万籁俱静。
四周没有光芒,没有声音,没有一切可见之物,这样混混沌沌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一阵光芒扫入整个世界。
那是无穷尽的魔力组成的星空。
星空之中有着一团无比硕大的光晕,思绪从其中传来,那是拜伦从未体验过的强大的精神力——仅仅只是注释,拜伦都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撕裂一般。
这光晕的身份自然已经呼之欲出,正是整个型月世界的抑制力之一,代表着世界续存的庞大自我精神,盖亚。
完全没有语言上的沟通,只是这样的存在着,拜伦就明白了盖亚的意思。
生存,还是死亡。
这是个很简单的单选题,拜伦自然的回应到,“当然是生存——我知道你只对那些会导致世界毁灭的事情感兴趣,听我说,这完全是个意外。”
拜伦解释道,“正常来说,再大规模的额我略圣歌队聚集的魔力也不足以对世界产生冲击,但糅合了乖离剑的斩开世界之力,一切就又不同了。”
“这个世界的现世连接着英灵之座,我和吉尔加美什的攻击对冲产生的结果不是毁灭世界,而是扰乱了现世与英灵之座间的晶壁系统——真正引起世界动荡的是来自英灵之座失控的魔力宣泄!”
盖亚沉默了,事实上祂一直表现的足够沉默,即便到现在也是这样。
补上“洞”,或者死。
“还真是不讲情面啊,明明这个世界是因为我才存在着的...”拜伦耸了耸肩,“洞是当然要补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帮忙完成一件事。”
...
现世之中一切都仿佛停滞了,这不是所谓的魔术能达到的效果,而是抑制力从时间线上进行的直接调整。
额我略圣歌队聚集起来的庞大施法能力让拜伦能够去操控从英灵之座涌过来的力量,而当拜伦动用这股力量将“洞”补上以后,阿赖耶同样出现了。
祂直接从时间线上取替了刚刚那场争斗的发生,同样的,这也抹去了作为英灵一方,吉尔加美什在现世的躯体。
一切似乎都在顺理成章的继续运行着——saber利用连发的誓约与胜利之剑击杀了berserker,远坂凛在一旁欢欣雀跃的同时开始警惕拜伦的行动。
archer一副大战方过的酣畅姿态,伊莉雅看着berserker化作光点消散的身躯两眼无神...
只有吉尔加美什和拜伦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最古的英雄王早已抵达了那个层次,而拜伦则是脱离于这个世界,不会受到这里时间冲刷的影响。
二人对视一眼,吉尔加美什挑了挑眉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已经和我站在同一层次了,赝品!”
“赝品?”拜伦无声的笑了笑,“谁知道?”
吉尔加美什的身躯随风而散,拜伦从半空落在地上,感受着额我略圣歌队不断被世界消减掉的节点,深深的出了口气。
“这种掌控一切的力量感真是...美妙。”
想了一下,拜伦终究没用什么夸张的词句。这力量虽然强,但却不是他自己的,离开了型月世界,一百个拜伦也凑不出自己打出一发乖离剑的魔力。
如果真的能将这伟力归于自身,那拜伦说什么也要喊出一句“斯巴拉西——”
“在那感慨什么呢大叔。”
远坂凛走过来看着拜伦,手中还握着三颗宝石,“如此一来,现在我们就是敌人了吧?只要我们决出胜负,就可以去解决那个佐佐木小次郎,召唤圣杯了!”
拜伦抬眼看了远坂凛一眼,嘴角忍不住挤出笑来,“决胜负?大小姐,仔细看看你的手上还有令咒存在吗?”
“诶?....诶?!!!!”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背,远坂凛发出了不敢置信的疑问,“喂,你对我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拜伦连忙摆了摆手,信步走到了archer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这种容易被人误会的话,我没有针对你的令咒,我只是让archer不再是英灵了而已。”
archer闻言一愣,但随即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发生的最大不同。
他的的确确已经不再是英灵了,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身体,拿回了自身意志的操控权!
他不再是冬木市范围内召唤出来的archer,不再是唤醒了奇迹的英灵卫宫,他就是他自己。
看着自己凝实的双手,感受着四周吹拂的微风,archer看向微笑着的拜伦,紧皱着眉头开口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是让卫宫士郎脱离原本的道路,不会再成为英灵,你直接让我变成人类有什么用?!而且,是什么时候...”
“具体怎么操作的你就不用管了,卫宫士郎,你应该知道,英灵的存在超越了时间,而既然你已经作为人类存在,那就说明卫宫士郎成为英灵这件事已经从时间的基点上被抹去了。”
拜伦解释道,这正是他和archer达成的交易——自己帮助他让卫宫士郎不再选择成为英灵,而他赠予完全的投影魔术,并协助共同解析乖离剑。
至于怎么完成的,那自然是依靠盖亚的力量了。
曾经在英灵之座多年的archer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欠你个人情,本以为我会就此消散,没想到还给了我在人间活一次的机会...”
“这种事都无所谓了,快去远坂凛家借宿,没事帮人家做做家务——对了,帮我看着点伊莉雅,我要准备去解决掉佐佐木小次郎,召唤圣杯了!”
召唤圣杯。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saber的呆毛就像是天线一般嘟的一下竖了起来,“master,需要我跟随吗?”
“不用。”拜伦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伊莉雅,“她是小圣杯,等到佐佐木小次郎离开这个世界,支撑他的魔力就会回流到小圣杯的身上,完成召唤圣杯的仪式。”
saber顺着这个思路稍稍捋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是这样你就不在圣杯的身边了啊,那愿望...”
双手绘制出魔法阵,基由尚且存在的圣歌队加持,很快拜伦就制造出了能够指向柳洞寺的传送门。
“那个啊,你去许愿吧。我已经有了更好的方法。”
拜伦冲着saber笑了笑,然后一步迈入传送门当中。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了远坂凛的声音,
“什么嘛?!!!这算什么,ar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