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
看着不远处的黑袍老友,白袍老翁心中无限感慨,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叹息。
“你也不该来!”
黑袍老者是半人族第一长老,手握大权,此次南下就是他的决定。
“可我本就生于此,长于此!”
白袍老翁难得站起身来,双眼星光流动,像是叹息又像是惊喜,脸上的笑容犹如万年铁树终开花,褶皱难掩岁月的痕迹,他已经老了!
“可我也来了!”
黑袍老者,慢慢摘下帽子。稀疏的金发,枯黄的面庞,也是时光刻下的印记。
看着眼前的棋盘缓缓笑道:“你知我不喜下棋。”
白袍老翁坐下,手臂一挥,棋盘光洁如洗,黑白棋纷纷归位。
“你知我不愿出手!”
黑袍老者不为所动,语气淡然的道:“可你还是出手了!”
“不,是你先出的手!”一杯山泉水,冒着淡淡的热气,推给老友笑道:“执黑还是执白?”
黑袍哈哈笑道:“远来为客,当执黑。天地为盘万物皆棋子。”
“圣人执棋,人族妖族皆可落子。”
棋盘上白咬黑,黑咬白相互纠缠,相互厮杀。
北面那厮杀的战场好像于此无关!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性子!”白袍老翁放下一子,淡然的开口。
“呵呵,凭什么是我半人族去守那艰苦之地。”
黑袍老者对当年之事仍愤愤不平,心有埋怨。
“日月同辉,满天星辰!就是我半人族南下时,所以我们如约来了!”
呃……白袍老翁想起当年之约,本以为【日月同辉,满天星辰】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可你不该这样,坐下来谈谈不好吗?”白袍老翁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弱智,但眼下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所以他必须开口质问,不代表天元国,不代表诗坛。只代表老人!
“哼哼,好吗?”黑袍老者满是嘲笑暗讽。
“你打算怎么办?”白袍老翁知道老友受了委屈,但愿赌服输,本就是君子协定。
“临安城不就是这枚弃子吗?天元国放弃了,诗坛放弃了。你又何必执着?”
“我说过我生于此,长于斯!”
“哈哈哈哈哈……”
黑袍老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自己会被笑死。
“当年的诗见愁,以诗斩断情缘,终证诗道。何时又多情多义起来?”
白袍老翁本想继续挣执下去,但却突然的伤感道:“我老了!”
雨停了,雨水并不是说一定会下雨。
“我也老了!”黑袍老者似是在回答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两个人话语平常却暗藏机锋,都是其中高手,否则又有何资格对弈!
老了意味着时间不多了,也意味着不想有遗憾,更意味着要为后代要为族人留个出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种悲凉,但更是一种情节!
当年的风和雨已是往日尘埃,即使不说,他来了,他也来了!
不管为了什么,不管对错。在这个下着丝丝细雨的雨水节气,一白一黑,一人一妖,两个注定的对头,却又是难道的好友。
在秋叶山再次相逢,每一句话都意味深长……
“既然都老了,那就交给年轻人吧!三日为约可好?”
白袍老翁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并非他早已改了本性,不愿动手。而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夕阳无限好,可是近黄昏。
这是他真实的写照,要想落日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只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他心愿还未了,当年的无情之人,人人皆称“诗见愁”。
可又有谁会知,道是无情却有情,多情又被无情恼!
“三日后半人族退三百里筑城!”黑袍老者思索良久确定忘忧诗没有阴谋诡计,这才答应下来。
“好,这是第二日!”
“你你你……无耻老贼!”黑袍老者气的差点说不上话来!
“老了更要修身养气,否则不利于养生。”
……
日落偏西,泥土中带着丝丝血腥。
看似毫无抵抗之力的临安城爆发了极大的求生欲望。
偶有爬上城墙的半人族,很快就被万箭穿心,打落城下。
城墙上是一片残躯断臂,是一片血红血红的颜色,已渐渐发黑!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