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拜谒王府君

第二天早晨,寇小白看着镜子里有趣而又好看的自己,整理着没有一丝褶皱的天青色长袍。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寇小白深谙这个道理,但也并不愿锦衣夜行。

诗伯之境来的有点平淡,寡然无味。

换句话说除了他自己还没有人知道他又突破了境界,要是诗士突破诗将倒也没必要到处张扬。

毕竟论名气临安城他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可诗伯之境和诗将之境却关乎着青袍和白袍的区别。

这并非白袍面料要比青袍好,也并非是颜色的差别,当然自己也不在乎成为白袍的那点赏赐。

而是名誉之争,意气之争,更是一种认可,诗坛的认可,诗道的认可,天元国官府的认可。

他这么早的收拾自己,就是为了去拜谒王府君,一来为了白袍之事,二来却是为了送礼。

礼物是昨天下午亲自书写的那首“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咏梅诗。

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满意,觉得无可挑刺之后。

这才悠悠然的走出房间,坐上一辆崭新的马车。

院子里的礼品并没有增加太多,远本略显夸张的小山还稍微低了一些。

这要归功于王奇人和王奇景两位诗徒兄弟,马不停蹄,脚不沾地的给三叉街,北城区的邻居不断的派送。

理由当然冠冕堂皇,自然是感谢大家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的筑墙。

倒是王大婶家的礼物又摞了起来,有的是为了祝贺王诗月诗徒成为天元国第一位女诗人,有的也是为了祝贺王诗月诗徒成为了天元国第一位女诗人。

看起来并无差别,但很多人都打听到了寇小白公子和王诗月诗徒的道不清说不明的暧昧关系。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好一对狼狈……

咳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乃是临安城最大的神仙眷侣。

这种乱插旗子,乱立标杆的行为,他只是微微一笑。

不解释不掩饰,不辩解不否认……

这种冷处理反而更为好一点。当然王诗月诗徒是天元国第一位女诗人,大家送点礼品表示祝贺怎么了?

谁也不敢说不行,就连王大婶也无法拒绝。

但听到很多人喊王诗月师母,寇小白差点被气的差点吐血而亡。

虽说达者为师,境界为先。但自己还是双十年华,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

再说他和王诗月之事这层窗户纸竟然不是被他捅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就好像被人平白占了便宜,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次于被人污了清白。

但嘴长在别人脸上,说什么是别人的自由。更何况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堵不如疏,疏不如导。

无论王诗月信不信自己的解释,他自己是相信的。

这本就是实情,流言最可怕的并不是以讹传讹,而是越描越黑。

他越是急于否认,越是急于撇清二人纯洁如玉的关系,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波动。

更何况……他并不想否认,反而想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想顺水推舟,成其好事。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泥泞的路面,带起阵阵的颠簸。

王奇人一身诗徒青袍,春风满面的赶着马车。

时而不时的和两旁的路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用公子的话说,这就是从群众中来,又到群众中去。只有不脱离群众,扎根群众中,才能写出芬芳的诗词……

凡是整整齐齐的话,他都很喜欢,所以公子说的极为有礼。

更何况今日前去府衙,他能成为赶车人更是深感荣幸。

……

门口的两座大狮子,安静的守护者府衙的威严。

寇小白从马车上下来,这次有了新的感受。

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气体笼罩着府衙的上空,犹如一个倒扣的大碗,又像是一层金色的保护膜。

今日要比第一次到的晚了点,也没有再次吃上闭门羹这道美味佳肴。

门子异常热情的带着他去了前厅。

前厅一般都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所以更突出的是中正平和。

有些年头的桌椅板凳,有些年头的屏风,陈旧却不失味道。

寇小白并没有久等,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一道爽朗的笑声就先发而至。

王威君身穿朱红色的官袍,胸前却是一只欲要展翅飞翔的灵鹤。

自是正五品的官服,所在圣元城,五品官也就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

可这里不是圣元城,而是临安城。

若非是边塞重镇,也绝无可能单设一府。

寇小白赶紧起身拱手道:“见过府君大人。”

“呵呵,寇兄弟别来无恙。我辈诗人大多数都讲究率性而为,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