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骗人的,骗人的。
看着眼前本该奔腾的小溪却如此的苟延残喘,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从前对它我是百般埋怨。夏天太急让我摸鱼过河费劲,冬天又结一层说厚不厚,说薄不薄的冰让我在上面玩的是提心吊胆。
不过没时间感叹了,来的不只是我自己。我们是来找宝贝的?说难听,不不不,说刺激一点,我们是来探古墓的。
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从前那么熟悉的地方竟然变得陌生了。就好像你习惯一个人的脾气秉性之后,那个人却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四周查看的差不多了,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我光着脚走在小路上,一些细小的石子让我又痒又疼。走到柏油马路上的时候,等我的是一辆吉普和一个女队员,她问我会开车吗,然后也不等我回答就坐到了副驾驶。
放平时我一定会调侃一句,我的副驾驶是给老婆坐的,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个心情。
车不知道怎么就开进了市区,等等,咱们不是来寻宝的怎么来市区寻宝了?我转头看向副驾驶想问个究竟,但是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然后我又莫名其妙的站在了交叉路口,面前是一条将近一百米的人行横道。我看着好像是绿灯了,我就跟着感觉往前走,但是眼睛突然变得模糊了,随时都会闭上的那种。
走了大约十步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拉了我一把。睁开眼一看,我不单走出了斑马线,都快和拐弯的小车来个亲密接吻了。
穿过斑马线我走进了一条小吃街,别人都是从外往里走,我好像直接出现了最里面。这条小吃街不是两头贯通的,就是一条死胡同,走到里觉得还是没有自己喜欢的要原路返回。
最里面这家明明标的是小吃,装修的却比一般的饭店还要好。长廊,凉亭,竹楼。院子里摆着各种我讲不上名字的植物,好吧,我承认我见识短,可能最常见的我也叫不出名字。
让我意外的是这里很冷清,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既没有看到服务员,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客人。
就在我新鲜感快要过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面带微笑并款款向我走来。
话说这旗袍开的也太高了?
不过,我喜欢。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走进了竹楼,我发挥了我一心两用的本事,一只眼睛看环境,一只眼睛看美女。
这里的每一间都是一个包间,平行却不相交。而且每一个包间的装饰摆设完全一样,我有一种原地踏步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一样的环境。而是我真的觉得我的哪部分好像真的没有动,跟着这个服务员的是我的灵魂,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虽然这个服务员确实漂亮再加上刺激感官的服饰,但是也不至于把我的魂儿勾走啊。
“先生,先生?”
我被拍醒了,我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菜单,我根本就没有进竹楼!
恐惧的感觉上升,渐渐把我的好奇心压了下去。我慌乱的看了一眼菜单,竟然全是素菜,一个荤菜都没有。
感觉有个画外音在告诉我,我就是那盘荤菜。后背的冷汗的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服务员笑眯眯的要给我倒茶,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好在大门此时被几个游客推开了,那个女服务员歉意的冲我笑了一下,就去招待新进来的人了。我呼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我赶紧起身离开了这里,太诡异了,闹不好这么大的院子就她一个服务员。我不敢往下想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街道突然变窄了,比我们村里的胡同还窄好吗?!除了那些小吃店,留给行人走的地方只能通过一个人,迎面来人的话,两个人都要侧身。
饺子,油条,米粉,盖饭……看老板忙的不行,就是没有客人坐在桌子上吃。我有点饿了,想点点儿吃的,结果看他们准备食材的样子,我忍住了。为了给我做一顿耽误中午的客流量不划算,忍着诱人的香气,我穿梭在人群里。
走出小街,来到了老街。
画外音说我应该去拜访一位老人,论辈分要叫姥姥?肯定不是亲姥姥,亲姥姥我还能不认识?
我尴尬的走进了小院,一个老人在菜园子里忙碌着。把我招呼进了屋里,炕上躺着两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是老人的女儿吧。真是可以,老妈在外面干活,闺女还在懒被窝。不过这种有些鄙视的想法转瞬即逝,哪个父母不疼儿女?就算七老八十也是父母眼中的小孩子,只要父母能动,就不会让儿女去干的。
见我站在屋里,那个女人问我知不知道叫她们什么,我挠了挠头,没有说话。却在屋里发现一个熟人,我爷爷?
聊着聊着就言语暗示,我该走了,接下来的话就不是我能听的了。我正如坐针毡,开开心心的就跑出了小院,走出胡同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竟然摆起了摊位。今天是集吗?
之前饥饿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到卖炸烧饼的那里,夹了一个烧饼又买了两串大面筋。走着熟悉的道路,是回家还是去朋友家,我就有些不清楚了。
半路碰到一个卖凉皮的大叔,三轮小车里挂着葫芦,是能吃的那种。我经过的时候,看到有小鸟来回啄着吃。有一个小丫头提醒他。
我笑着走了过去,却被那个小丫头给拦住了,问我吃的是什么。我突然话都说不利索了,面,面,凉皮?煎饼?
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小丫头笑了笑就跑开了。
盯着手里的烤串,你叫什么来着?
面筋!
我想回头喊一句,但是最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咬了一口面筋,接着走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