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之后,在胡锡桢家这边香禾上面,已经摆好了烛台香案,下面摆好了四个蒲团,中间供奉的还是关二爷,原来这胡锡桢早上跑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跑到祁门镇上,去给她们几个女人,准备晚上结拜的东西去了,香炉是现成的,但是烛台没有,香是现成的,但是蒲团不够,其余的酒呀,碗呀,什么的,都有,但是关二爷没有,一般普通人家,是不会供奉关二爷的,都是供奉观音菩萨,或者财神爷的多,其中尤以供奉观音菩萨的居多,大家都想着家里,能平平安安的,日子过的开心就行,一些有趣人的家里,会供奉财神爷,那也是希望能够财源广进,多多益善的,胡锡桢的家里也不例外,本来是供奉观音菩萨的,那时候的人就是这样,总要有个心里寄托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是去给她们准备这些去了,而不是真的跑掉了。
等他买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在自个儿家那边,帮她们给准备开了,这些事对他来讲,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一会儿就准备好了,等陆玉芝回家一瞧的时候,心里就感动的不行,她自个儿当然清楚,家里有什么,没有什么了,这些东西,肯定是他相公,一个人跑出去帮她们准备的,除了他,旁人也不晓得,更不懂,要准备什么。
两家子的人,全挤到这边屋子里来了,就连村长跟张大娘,都想要瞧这场热闹,那几个孩子们,当然也不例外了,一个个在旁边瞧的津津有味的。
四个女主角,为了结拜姐妹,晚上一个个吃晚饭,收拾停当之后,都去沐浴更衣了一番,这会儿几个人,一个个都是精神百倍的站在香案前,等着胡锡桢帮她们主持仪式,村长跟张大娘在一旁坐着,张清和于鹏飞,还有孩子们,则是在陆玉芝她们后面看着。
“都准备好了吧?”胡锡桢对着陆玉芝她们几个问道。
“都好了,就等你宣布开始了呀。”陆玉芝说道。
“那行,那你们几个可以按出生年月日的大小,按顺序排下来,我右手边的最大,左手边的最小,你们几个把时间对一对,再排排好。”胡锡桢说道。
几个女人们,一个个交头接耳,互相把自个儿的生辰八字,都讲出来比对了一番之后,最后排位顺序是这样的,梁玉清最大,其实比陆玉芝只大了五个月,但在那个年代,大一天也是大,于是梁玉清排在了头一个,陆玉芝排了第二个,于小蝶第三,柳明玉最小,讲起来最小,其实也就比于小蝶小了半岁,四个人总体来讲,年龄差距并不大,但是既然有了排序,那大小关系,当然就得按照这个来了,四个人站在自个儿蒲团前,等着胡锡桢发话。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对好了生辰八字,那就依照顺序,一起跪下吧。”胡锡桢说道。
四个人依照胡锡桢的话,一个个跪在了蒲团上。
“你们都跟着我念啊,从玉清嫂子开始,然后到玉芝,再到小蝶妹子,最后到明玉妹子,一个一个的按照顺序来念,每个人念四句,听懂了吧?”胡锡桢再次问道。
“听懂了。”四个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胡锡桢把头一点,然后郎朗的说道:“皇天厚土鉴此心,今我异性一条心;富贵贫贱不相弃,兄弟姐妹一家亲;”
梁玉清跟着念道:“皇天厚土鉴此心,今我异性一条心;富贵贫贱不相弃,兄弟姐妹一家亲;”
胡锡桢继续说道:“来日方长同舟济,石头也作馒头啃;齐心协力义断金,喝杯开水也开心;”
陆玉芝跟着念道:“来日方长同舟济,石头也作馒头啃;齐心协力义断金,喝杯开水也开心;”
胡锡桢接着念道:“此情此意永不变,海枯石烂不悔心;义结金兰今朝是,大鹏展翅在明晨;”
于小蝶跟着念道:“此情此意永不变,海枯石烂不悔心;义结金兰今朝是,大鹏展翅在明晨;”
胡锡桢最后念道:“若是有悔此誓言,凉水塞牙手抽筋;自此以后自家人,至死不渝情义深。”
柳明玉跟着念道:“若是有悔此誓言,凉水塞牙手抽筋;自此以后自家人,至死不渝情义深。”
胡锡桢等她们都念完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一叩首。”
四个女人跟着胡锡桢的话,对着关二爷磕了个头,然后又直起身子。
胡锡桢继续说道:“再叩首。”
四个女人又跟着磕了第二个头。
胡锡桢又说道:“三叩首。”
四个女人又磕了第三个头。
“礼成~~~~~~!”然后胡锡桢又在香案前,把一只公鸡从笼子里给拎了出来,然后用刀“咔嚓”一下子,把头给剁掉了,在四个人面前,已经倒满酒的碗里,一个个的滴入鸡血。
“干了面前的血酒,今后就是亲姐妹。”胡锡桢再次说道。
四个女人,按照胡锡桢的吩咐,跪着端起面前的酒碗,凑到嘴边上,一饮而尽,英气勃发。
“好了,今后你们就是异姓姐妹了,你们可以起来了,恭喜恭喜。”胡锡桢一边讲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递给了陆玉芝。
然后说道:“玉芝啊,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里面是一样的物饰,你给其他姐妹,一人一个,这就是你们的信物了,以后见物如见人。”
“哎,好的。”陆玉芝高兴的回答道,然后打开手里的包袱,从里头取出来四个金镯子,每个镯子,上面都雕刻着想同的花纹,都是花开富贵,中间是牡丹花,但是花的中间,是不同的字,一个是“清”字,一个是“芝”字,一个是“蝶”字,还有一个是“玉”字,很显然,这也是胡锡桢从外头,请人临时打造的镯子,就是给她们结拜时候用的,不得不讲,这个男人真的是太细心了,而且可以想的这么周到,这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暖洋洋的。
当陆玉芝,把每个镯子,递给每个人的时候,她们一开始觉得太过于贵重了,都想直接推辞掉,但是当她们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了一会儿之后,就再也不讲这个话了,因为那个镯子,实在是太精致了,她们都没想明白的是,这镯子,肯定不是之前就打好的,肯定是今天才打的,可是这么精致的图案,加上上面的字,又是怎么刻上去的呢?这总归是要花时间来打的吧?总不可能是现成就有的,然后直接在上头刻几个字,就结束的吧?瞧着也不像啊。
“玉芝姐,这镯子好别致啊,这是哪里来的啊?你事先就准备好的吗?你早就想要跟我们结拜做姐妹,早就打好放起来的吗?”于小蝶心直口快,先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虽然梁玉清跟柳明玉也想问,但是她们毕竟不是太好意思,现在正好,于小蝶帮她们问出口了。
“当然不是啊,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锡桢将将才给我的,我猜呀,他肯定是早上那会儿出门的时候,出去找人临时打的,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不妨就直接问他吧,反正我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哼,要是他之前就对你们有想法的话,我可饶不了他。”陆玉芝假装生气的说道。
“冤枉啊,玉芝,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这不是早晨听你们一个个的,在兴头上,讲要一起结拜干姐妹嘛,于是我那会儿出门,就到后院把马牵了出来,直接跑县城里去,帮你们准备这些烛台香案,还有二爷的雕像了,可是到了街上之后,我在城门口,恰好碰到几年前的那个守门的兵头子,你还记得,我当年让他去陆家村找你,让你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吗?”胡锡桢感觉解释道。
“哦~~~~~~,你讲的就是他啊,那个人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眼里只有银子,当时还用色眯眯的眼睛,盯了我好久,要不是他报你的名字,我直接让大力哥,把他给打出村子了,哼!你都交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啊。”陆玉芝不高兴的说道。
胡锡桢接过话来,赶紧说道:“记得就对了,嗨嗨嗨~~~~~~,正好在城门口碰到他了,他也瞧见我了,见着我来了,他还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他,我也不能明明瞧见他了,也不搭理他吧,那样也不好,对不对,然后我们俩就闲扯了一会儿,后来我就问了一下他,这城里,哪儿有金匠手艺好,速度也快的人,毕竟他是这个县城里的地头蛇,他肯定对城里的一切都熟悉嘛,果然,我一打听,他就告诉我,南门外,有个开金店的,门口特别小,你要不注意的话,都不晓得那是一家金店,不过人家只加工,没有金子,你要去打什么货的话,要自个儿先把金子买好,然后带过去,他帮你加工,保质保量,而且又快又好,我当时就给了他十两银子,这家伙对我千恩万谢的,我就走了,要去办正事嘛,然后就先去城里找了家金店,买了二斤二两的金货,然后就去城南门,找那个兵头儿跟我讲的那家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