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锡桢瞧这小子折腾的有点过分了,赶紧从门旁边进来,说道:“干娘,你拜听他的,他呀,到哪儿都喜欢恶搞一下子,自个儿这副恶趣,还非要旁人陪着他一块儿疯,真是过分。”
张大娘瞧着胡锡桢进来,这才晓得,原来这小子早就来了,这是于鹏飞这小子故意跟她来这一下子,气的张大娘伸出手来,在于鹏飞的脑袋上,假装用力,其实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子。
这小子把头一抱,立马哭叫了起来:“哎吆~~~~~~,哎吆~~~~~~,干娘,你不能又偏心,还又偏人啊,这么用力,不怕把我给打傻了吗?”
胡锡桢气的不搭理他,把张大娘往厨房里拽,一边走一边说道:“娘,您拜搭理他,他就这样,跟谁都喜欢拾搭子,您要是给他点颜色啊,他就一定会给您开个染坊出来,您早上烧什么好吃的了?”
“你饿了啊?”张大娘嘴一蹶,问道。
把个于鹏飞一个人丢在那边,没人搭理他,他还不忘记表演,用手抱着头,装可怜,作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没人搭理他,他也无趣了,跟着两个人往厨房走,典型的欠啊。
“没有,就是问问,嗨嗨嗨~~~~~~,要是有什么特别好吃的,等会儿回来就先吃点儿,免得等他们都醒了,到时候吃不着了。”胡锡桢调皮的说道。
张大娘给他气的也拍了他一下,说道:“你怎么也跟着那小子学坏了,啊?变得油嘴滑舌的。”
这下子于鹏飞在后头可有话讲了,他笑着说道:“嗨嗨嗨~~~~~~,您瞧瞧,干娘,这小子才是那个最会油嘴滑舌的人,我这都是跟他学的啊,这真要是跟他比的话,那我还不是小巫见大巫吗?不过,这~~~~~~,谁叫咱来的晚呢,哎,都讲娘疼小的,果然不假,我比他大那么几岁,就不招您待见了,哎~~~~~~,可怜呶!”
这家伙还挺会自怨自艾的,不过胡锡桢跟张大娘都没搭理他,他们都清楚,这小子纯粹这是在刷存在感呢。
胡锡桢一边挑起水桶,一边手提着那个打水的小桶,还是从后门往外走,于鹏飞跟在他的后头,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跟前,非要把他手里的小桶拿到手里,胡锡桢开始不同意,后来见这小子又开始杠精了,没办法,只好给他拿了去。
于鹏飞好奇的问道:“哎~~~~~~,兄弟,你不是讲,我们要去的这口井,还有什么故事来的吗?你给我讲讲,我听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胡锡桢这才想起来,他的确是讲过这个话的,他说道:“哦~~~~~~,是这样的,这也是我听我干爹几年前跟我讲的,他讲啊,我们这里本来是以前三国时候的古战场,那个时候,这里曹操赤壁打了败仗之后,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退守,把合肥留给了张辽驻守,他则是从合肥往北,要再次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准备再打东吴与西蜀,等他到了这里之后,发现这里山清水秀,非常宜居,而且他这一路上也实在是太累了,就选在这里下马扎营,准备修养一段时间,再回许都,但是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马,就需要有很多的粮食,还有很多的水,粮食好办,他让手下人,开荒种田,还派人在我们现在北边的那里,挖了一口很大的池塘,就是现在的官塘,旁边那个村子叫官塘坂,就是因为这个官塘而得名的~~~~~~”
“但是他是驻扎在我们现在这个上垅村的,那就需要人吃马喂,需要喝水啊,水塘虽然多,不过喝起来,还是会不干净,于是就又命手下的士兵,选地挖井,在这个村子的周围,挖了不少的井,但是在旁的地方挖出来的井,水要不是苦的,要不就是酸的,没有一处是甜水,直到挖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口井的水,特别的甜,而且跟旁的地方的井水,味道完全不一样,曹操接到报告,就亲自过来查看,这个人从来都是生性多疑的,他要不亲口喝一口,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等他来了之后,亲口尝了一口之后,发现果然跟旁的地方的水,味道不一样,他就很好奇,让手下人继续往下挖,他猜这底下肯定有宝贝,手下人当然是听命办事了,大丞相都这么吩咐了,他们就让手下人继续往下挖,挖着挖着,突然一个白白的头,冒了出来,旁边人就很惊奇,上面的人不晓得,但是底下的人是瞧见了,他们俩都不认得,于是就继续往下挖,不一会儿之后,挖出来一个白白的,胖乎乎的东西,手下人又派人去禀报曹操,等曹操过来一瞧之后,欣喜不已,旁人不晓得,他当然晓得,这是太岁啊,又称肉灵芝,是个宝贝,但是这东西不能乱动,得把它埋回去~~~~~~”
“于是曹操又命人把这太岁,用红绸布包好之后,放回原位,再用土填好,然后井底和四壁,有用青砖砌好,并且下令告诉所有人,这口井要好好看管,不许有人贪图井里的东西,这一声令下之后,谁敢觊觎这里面的宝贝,就算有命把他起出来,恐怕也没命消受它,而且曹操严令封锁消息,谁敢把这消息传出去的话,抄家灭族,好了,这个令一下,就算本来还有这心思的人,也彻底打消了念头了,而这口井一直保存至今,从来也没有人下去动过~~~~~~”
“当然了,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井底下到底有没有那太岁,谁也不晓得,而且谁也不会没事去犯这个太岁,都讲太岁头上动土,那是不好的兆头,虽然明明知道那是个宝贝,可也没人敢动它,就是这个道理。”胡锡桢一直把这故事讲完,两个人才到了这口井的地方。
于鹏飞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好奇的问道:“兄弟,你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胡锡桢点了点头说道:“这种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倒不是我很迷信,而是我觉得这是对古人的一种尊重,既然那时候到现在,几千年下来,都没有人要刨根问底,追究这个事情,那我们又何必一定要搞清楚,这下面到底有没有这宝贝呢?不管有没有这宝贝,这口井里的水,就是很甜,很解渴,这就行了,至于是不是有旁的原因,这不重要。”
“哈哈哈哈哈,兄弟,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的大肚了,嗯,也许这就是你这种人,能够在功夫上,有这么深的造诣的原因,因为你一直这么与世无争,但是又一直是那么用心的努力,所以你才能在不知不觉之中,进步飞快,这一点,我是真的要跟你多学学了。”于鹏飞高兴的说道。
胡锡桢也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从他手里,把那个带绳子的小水桶拿过来,放到井里,一桶一桶的往上提水,过程虽然很简单,但是胡锡桢每一次放下,都是桶快到水面的时候,一个向上缓冲,拎起来,然后再轻轻的放到水里,然后拎上来的时候,也是极力的保持平稳,不让水洒出来,这其实也是在锻炼他的一个“稳”字,也是一种练心的功夫,去除焦躁的一个最好的办法,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但是当你熟能生巧之后,在尽量的加快速度,那么手腕处,出力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均匀。
于鹏飞瞧着胡锡桢拎上来的水桶,里面的水一滴都没洒出来,惊讶的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感觉好像你的手,就像没在用力一样?”
胡锡桢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哈哈,这其实也不难,就是每天练练手腕的巧劲就行了,你要不要来试试?”
“好啊,我来试试。”于鹏飞有点不服气,等胡锡桢把小桶里的水,倒进大桶之后,他接过小桶,学着胡锡桢的样子,把小桶往井里放,结果,“啪”的一声,小桶直接落到水面上,砸的水花四起。
胡锡桢在一旁说道:“没事,不捉急,慢慢来,你现在对水面距离井口的距离,还判断不好,下一回你再放绳子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
于鹏飞点了点头,他很感激胡锡桢,因为他没有因为他的过失,在旁边取笑他,而是在尽力的安慰他,这才算是真正的朋友,也是真正的兄弟,那些瞧见别人出洋相,就在旁边幸灾乐祸的人,如果是所谓的朋友的话,那也最多就是个酒肉朋友,不可能会为对方两肋插刀的人。
等他往上提水桶的时候,因为手腕用力不是快,就是慢,不是劲大,就是劲小,不是偏左,就是偏右,所以一会儿这边洒一点,一会儿那边洒一点,虽然提上来的时候,是慢慢的一桶水,可是到了井口的时候,水桶里的水,就只剩下一大半了。
于鹏飞尴尬的摇了摇头,说道:“哎~~~~~~,兄弟,还是你比我稳重,虽然哥哥年纪比你长了几岁,但是性情却是太过于浮躁了,哈哈哈哈哈,不过这就是我的特点,要是我有一天,跟你一样的话,恐怕我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