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我的好夫人。”胡锡桢讲完之后,就到了陆玉芝的跟前,把她一把搂在怀里,顺势做了个公主抱,吓得陆玉芝娇喘一声,趴伏在胡锡桢的怀里,不敢动弹,任由他把自个儿抱上床,因为她很清楚,这时候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第二天一早,胡锡桢几人吃罢早饭,就到了松江府衙,来找福明琪辞行,福明琪亲自出来迎接,只是他没有放行,而是非要留他们吃过午饭再走,否则这次一别,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讲心里话,他很舍不得胡锡桢,要是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将他收在身边,那绝对是一员得力干将,只是他也清楚,这样的人,是不会甘愿受人约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弃荣华富贵不要,甘愿回农村去种地了,胡锡桢的身世,也跟他讲过,也很清楚,陆玉芝的家里,那也是一方人杰霸主,只是,他就是愿意回那个,属于他自个儿的小窝。
中午这顿饭的规格,比起昨天的那个,那要豪华丰盛的多,就在他的府衙里办的,厨子比那客栈的厨子,当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了,这些当官的嘴巴多刁,能侍候他们的人,岂能是一般人,用现在的话讲,不是特级厨师,都没有进来做事的资格,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各种珍贵稀罕的玩意儿,平常见不到的,这里就可以见着。
这样的酒席,酒自然也不能次了,都是近三十年的陈酿,埋在地底的,大老远的,酒坛子还没开封,酒香就已经四散飘逸而出。
福明琪其实早就知道,胡锡桢他们不会在这里久待的,也拜讲他们了,就算是他自个儿,也不会在一个小小的松江府,停留太久,他也需要尽快的回BJ,那里才是他的地头,而且,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顿午饭吃了快一个时辰,这顿饭,福明琪吃的非常高兴,原因有三点:
第一,张清和要跟着胡锡桢一起会含山老家,这样就说明了,他起码暂时离开了乱党,这对他来讲,少了一份担忧,他相信胡锡桢,没有理由骗他,也没有这个必要,他要想知道张清和的消息,随时都可以知道,不需要他编个理由来骗他,至于能回去多久,他不知道,但这起码是给了他一个,暂时安全的信号,他不想为了张清和,伤害了自个儿跟胡锡桢之间的感情,毕竟他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第二,虽然他们弟兄要分别了,但是胡锡桢依然记得他这个大哥,带着所有人过来跟他道别,这起码证明一点,他的心里并没有说,救了张清和之后,就没想过要再继续跟他来往,要是这样的话,福明琪的心里,恐怕要难过很久了,但是胡锡桢来了,这让他的心里非常的好过,临分别的时候,福明琪告诉胡锡桢他在BJ的地址,让他有空到BJ的时候,一定去找他,胡锡桢也答应了,只要去了BJ,就一定会去找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旁敲侧击了一番,胡锡桢对眼下局势的态度,但是他从胡锡桢的嘴里,知道他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虽然他只是保持中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那也就是讲,他起码不会成为自个儿的敌人,这对他来讲就够了,他很害怕这样一个人,要是将来成为自个儿的敌人,将会是多么让人心痛的事情,虽然他不怕,但是他舍不得。
最后,胡锡桢他们走的时候,福明琪又送了他一把,自个儿随身带的折扇,这把折扇打冷眼一瞧,并没有丝毫抢眼的地方,而且当你拿在手上的时候,就跟正常的纸扇差不多,但是打开之后,上面写着十个字“引秋生手里,藏月入怀中”,这是福明琪从乾隆爷的纸扇上,抄录的一句话,这是唐代白居易的一首诗《白羽扇》里的一句话,完整的诗词是这样的:
素是自然色,圆因裁制功。
飒如松起籁,飘似鹤翻空。
盛夏不销雪,终年无尽风。
引秋生手里,藏月入怀中。
麈尾斑非疋,蒲葵陋不同。
何人称相对,清瘦白须翁。
而这句话的意思是讲:一把小小的物件,就能平地生风,将人与天地连接,便可以落英缤纷、草长莺飞,无论外界如何喧嚣,都能在方寸之间,一点一点勾勒心中的景象,造出乾坤万物,仿佛一场修行。极致简单处,极致繁华,再简单一点来讲,就是大巧若拙,浑然天成,不要锋芒毕露,应当返璞归真。
扇子的落款题字:福明琪。
这是一把他亲手题写的纸扇,讲不上有多珍贵,但是也足以证明一点,胡锡桢是他认为值得结交的人,他愿意把自个儿随身之物赠与,这对胡锡桢来讲,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当然,胡锡桢可能并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瞧在福明琪的那些护卫眼里,却是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大写的羡慕。
望着胡锡桢他们离开,一直到瞧不见的时候,福明琪才回府衙。
赵明赶了过来,说道:“大人,我们要不要监视他们?”
福明琪坐在中堂之上,手摆了摆,说道:“不用了,我信我这个兄弟,他讲过的话,就不会收回,也不会不遵从,况且监视没有任何意义,凭你们派出去的人,很难不被发现,我这个兄弟啊,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就你们几个,恐怕一起上,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不是我故意这样讲,而是连我都没信心能赢得了他啊,他的内息让我几乎感觉不到。”
赵明听的不可思议,好奇的问道:“大人,他能跟您做的了对手?他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您可是从小就修炼昆仑内家秘术,他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呢,您~~~~~~,是不是有点太高看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赵明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我这样讲,是有根据的。”粘着福明琪今天心情非常好,这才又兴趣跟赵明多讲这么多话,要不然在平常的话,主仆之间,是不会有这么多过密的交流的。
福明琪继续说道:“且不讲咱们今天请他喝的酒,就拿昨天来讲,其实讲起来,是他们所有人都在敬我的酒,但是他也没少跟他们之间互相喝,光是酒量来讲,他就不输给我,我之所以装醉,那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们,是不是对我有不轨之心,现在看来,是我有点太小人之心了,哈哈哈哈哈。”
“大人言重了,您能这样试探他们,给他们机会跟您交心做兄弟,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拜讲平常的那些老百姓了,就是那些个当官的,在您的眼里,想要巴结您两句,还要看您的心情而定,这对他们来讲,应该是他们的福分了。”赵明不失时机的拍了个马匹。
“哈哈哈哈哈,你讲的也没错,只是他不是那种普通人啊,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有点不合情理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巴结我的意思,你懂吗,在他的眼里,管你是谁,哪怕你就是个天王老子,他也不在乎,他没有必要为了你的身份,而屈尊降贵的去逢迎你,其实,我就是喜欢他这种天生的傲骨,他要是那种因为我是皇亲贵戚,一品大员,就来逢迎拍马,为谋个高官厚禄,求个功名利禄的人,我怎么会瞧得上他呢,这样的人,在我的身边还少吗?哎~~~~~~,他这两天对我的照料,那不是假情假意,而是真心实意的,你懂吗?就算他明知道我是装醉的,他也没有让你们照顾我,而是他自个儿亲自背我去房间,亲自帮我脱衣脱鞋,服侍我上床,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就在于,我认他做了我的兄弟,他认我做大哥,这是一种义气,赵明啊,你们也要学着点的,知道吗?”福明琪高兴的说道。
“是,小人记住了。”赵明答道。
“嗯,这就好,其实你们虽然是我的侍卫,但我更愿意拿你们当兄弟,要知道,我的性命可都是交到你们手里的,所以,我更希望你们跟我之间,也能做兄弟,当然,我知道这样讲,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我们有这种身份上的悬殊,这是朝廷的规矩,给变不了的,但是私下里,我觉得我们可以更随意一点,不要动不动就磕头谢恩什么的,这个没必要,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福明琪说道。
“是,大人,小人谨记在心。”赵明说道。
“哎~~~~~~!”这句话一讲,福明琪就明白了,跟他们讲这种话,不过就是对牛弹琴而已,不过他们确实做不到这一点,强人所难,也没有任何意义。
“赵明啊,我们今天也收拾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回BJ,你去准备一下吧。”福明琪说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准备应用之物。”赵明答完,起身就离开了客堂,准备去了。
福明琪其实也有点累了,讲心里话,他在碰到胡锡桢的那一刻,心里非常高兴,虽然只有这两天的相处,虽然很短暂,但是他对这个年轻人了解的越深,就越是喜欢,为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而且直来直去,没有任何心机,对人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