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对情侣听起来颇有些干柴烈火,缠绵了很久。
陆白喂完了甜虾刺身、盐焗大虾、开背芝士虾、越南黑虎虾天妇罗、香煎阿根廷红虾之后,连余木木站得都累了!隔壁的两个人,居然还不吃东西!一直在亲的啵啵响,间歇还发出令人遐想的娇笑和呻吟。
余木木张着嘴,好久等不来投喂,才发现食物已经吃完了。阿罗自告奋勇:“我出去点菜,顺便看看,长得怎么样,嘻嘻嘻嘻。”
死八婆虽然胖,但是很是灵活。出去上蹿下跳了一番,遗憾的发现人家房门闭得很紧,哪怕趴在地上朝内看也没有一丝缝隙。只能喊来小妹妹,嘱咐原样再上一桌,继续回到屋内,又接着挂到墙上。
“是蕾蕾。”陆白一言把她们两人惊的从墙上跌落。余木木趴着,犹自张大嘴巴傻乎乎的问:“哪个蕾蕾?”
“那天和你一起的打架的蕾蕾。”陆白准确描述。
两个人扶住掉了的下巴:“不能啊,没听说蕾蕾有男朋友啊。”
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陆白掏出手机。我们的慕州交际花陆白同学,如今已经是七个葫芦娃共同的好友。
他翻出蕾蕾的朋友圈示意她俩来看,两个脑袋凑过来,只见蕾蕾今天的朋友圈简单的拍了一幅刺身拼盘的图,但是配了一句不简单的词: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图片下面显示坐标:“春风”日料馆。满满的暧昧。
“那也只能说明,蕾蕾也在这里吃饭啊。”阿罗还是不能相信。
陆白人狠话不多:“我见过她那双鞋,有点特别。”
进日料的包间,鞋都是脱了放在外面的。阿罗光速的开门,探头出去,再光速的缩回脑袋。对着余木木猛点头:“真的是蕾蕾的鞋!”
这双小白鞋,每个人都有。但是蕾蕾是美院毕业的,没事她喜欢在自己的衣服鞋子上搞一些diy,这双就是她的星空鞋,上面临摹着梵高的《星空》。
刚才阿罗只顾着找门上缝隙,竟是灯下黑,忽略了鞋架上的鞋。
阿罗和余木木面面相觑,感觉很是尴尬。这一场暧昧的墙角,没想到听到了闺蜜头上。两个人有种奇异的做贼心虚的感受,连说话声音都压低了几分,阿罗更是跑出去,把三个人的鞋都拎了回来,唯恐也被发现。
“没听蕾蕾提起过啊。”阿罗仍然一头雾水。
做为最能八卦的一个,这都开始为生儿育女做准备了,做为过来人的她,心知肚明隔壁在干什么,但她平时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阿罗感觉有点挫败。
恋爱白痴余木木建议:“要不咱去打个招呼?”
“好啊好啊。”陆白猛点头:“你去,你这就去,顺便帮我和阿罗再叫一桌。”
“别去别去。”阿罗阻止:“万一衣衫不整,岂不尴尬?”
余木木叫第三桌的时候,小妹妹就已经有点恍惚,她伸头进来再三打量阿罗和陆白,以及干净的犹如被狗舔干净的盘子,不知道她们仨把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怂掉的余木木溜达了一圈,没有勇气去敲门,灰溜溜回来之后就不在贴墙,而是贴门,她把门开了一条微小的缝,守株待兔。
阿罗又慢慢挪到墙角处,一脸专注。
她是已婚妇女,经验比余木木多哪里去了,余木木不知道,她岂能不知道。她隐约猜到了,但是不敢置信。毕竟,公共场合啊!
陆白一个人在继续稳定而专注的吃。他倒是知道隔壁在干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啊。而且辣眼睛啊辣眼睛。我还是一个纯洁的孩子呢。
隔壁的门吱拉一声被拉开。
余木木转头用脚猛蹬墙角的阿罗,阿罗心领神会,一个翻滚就过来了。她确实是个极为灵活并且能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胖子。
两人躲在门后,屏住呼吸。脚出来了,下半身出来了,上半身出来了,终于整个人都出来了。确实是蕾蕾。如假包换。身边的那个,万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熟人。
这一道惊天巨雷,只把余木木和阿罗劈的半响动弹不得。两个人面面相觑,各自伸出手去180度拧对方的脸,痛,很痛,是真的。
陆白也挤过来看,却只看见蕾蕾离去的背影。
“不是男朋友。”陆白很肯定的说。
“废话!”阿罗和余木木异口同声。
倒是陆白诧异了一下,不知道她俩智商怎么忽然上线了。
“你怎么知道的?”余木木转过头来询问陆白。
陆白洋洋得意的说:“就凭我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在这些公众场合,嗯,干什么过分的事情的。余木木,你看什么看,你懂吗?再看他俩同行,男的明显和她保持距离,这分明就是偷情。”
阿罗和余木木对视一眼,苦笑,这不废话吗?
“喝酒喝酒,我需要喝点酒。”阿罗狂躁的甩头,打开门呼喊小妹妹上第四桌,顺便再带六瓶清酒来。
陆白喝了一口清酒,嫌弃之。继续安静的吃菜。
阿罗和余木木对酌,两个人愁眉苦脸,相对无言。
喝完两瓶之后阿罗开始哭:“我以为我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有更惨的,蕾蕾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喝完四瓶之后余木木开始哭,她晃着陆白:“你说,我是不是丧门星!我自己孤苦也就算了,怎么谁和我亲近,谁就倒霉啊?呜呜呜呜......”陆白看着两人发起酒疯来都一脉相承,颇觉有趣,打开门喊小妹妹:“再来几瓶!”
余木木哭着,阿罗嚎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眼泪鼻涕乱飞,蹦着跳着舞着。陆白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拍视频,盘算着等她俩酒醒之后如何勒索,再不济,把余木木的视频卖给周守墟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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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渐渐下起了雨,蕾蕾坐在副驾驶,看着细雨敲打着玻璃,飞驰而过的夜色深沉,路灯昏黄,行人寥寥,心下有些难言的悲伤。
和秦旭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地狱和天堂。
她扭头过来痴迷的看着秦旭开车的侧脸,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是在她的20岁生日宴会上,秦旭和姐姐联袂而至。姐姐已经极高,行走间气场十足。但是秦旭自有一种沉静如渊的气势,名校毕业,有一个慕州市实权部门-----组织部*长的爸爸,毕业踏入仕途以后,30岁不到已经快要提副处,这一切都是他的底气,带来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这种自信,竟把优秀的姐姐也比了下去。
姐姐把秦旭带到她的面前,互相介绍认识。
他的笑,春风拂面。他的手,纤长柔软。他的眼,温柔动人。
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蕾蕾伸手摸了摸秦旭的脸,因为在车里这个私密的空间,他并没有躲闪,只是有点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你喜欢我吗?”蕾蕾问,这是每个傻女人都会问的问题。
“废话。”秦旭笑道:“当然喜欢啊。”
“那你爱我吗?”蕾蕾又接着问。
“今天怎么了?”秦旭不愿意回答。这个男人越不愿意骗她,她就越爱他。
想了一下,秦旭还是安慰道:“你的工作我已经差不多可以敲定了,工作单位离你家有点远,我会帮你买一个小房子方便你上班,在你结婚之前,我都会照顾你的,好不好?”
蕾蕾放平座椅,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闷闷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