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个选择

日子过得很快,尽管鱼晔和黎彦见面时小心翼翼,但纸包不住火,最终魔帝还是发现了两人的异常。

一天,魔帝找鱼晔谈话,整个大殿空荡荡地,只有他们两人。鱼晔看着魔帝,深吸了一口气。

魔帝高高地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俯视着鱼晔。

“你对黎彦动了情?”魔帝的声音没有鱼晔想象地那么严厉,但她仍然出了一身冷汗。

“是,陛下。”

“哼,你倒是爽快。”魔帝看着鱼晔,有些不屑,“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下界一个小妖精,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杀手,你也配不上彦儿。”

“陛下,我明白。”尽管鱼晔明白这是事实,但魔帝的话依然深深刺伤了她。

“你明白就好。不过你记着,别打彦儿的主意。既然他喜欢你,那你就好好地侍候他,我不罚你。”

鱼晔听到魔帝的话,惊讶地抬起了头。魔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她揣摩不出魔帝的心思。

“鱼晔明白,多谢陛下!”

魔帝找完鱼晔,又找了黎彦过来。黎彦虽然没有得到魔帝的祝福,但魔帝倒也没有拆散他们两人。

魔帝只是嘱咐黎彦:“你可以喜欢鱼晔,可以与她暧昧,但是决不能深陷于此!”

黎彦点点头,口头上答应了魔帝的要求。魔帝对他们如此宽容,他已经很感激。

黎彦走后,黎昌从藏身之处走出,看着魔帝,“父王为何对他们如此宽容?”

魔帝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鱼晔还有用。在你大哥的帮助下,鱼晔会变得更强、更铁石心肠。”

那时的黎昌不懂魔帝的笑,但他知道,这两人的感情一定不会有结果。而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竟然将大哥迷得七荤八素!

大概是从这时,黎昌看鱼晔逐渐不顺眼。

后来某天,黎昌在宫外一个僻静之处看到鱼晔鱼晔的背影,便骑马追了上去。

他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鱼晔,一脸不屑。鱼晔静静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知他想做什么。

鱼晔之前从未与黎昌有过交集,她自认也从未得罪过黎昌,所以,她毫不胆怯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很长时间,终究是黎昌忍不住,将眼睛别来,气急败坏地败下阵来。

鱼晔勾了勾唇角,看着黎昌,眼中似乎有胜利者的笑意。

或许鱼晔的笑没有恶意,但在黎昌看来,她是在挑衅自己、嘲笑自己。看着鱼晔远去的背影,想到她刚刚的笑,黎昌的火气越来越大。

他直接策马向鱼晔冲了过去!

鱼晔听到身后马蹄疾驰的声音,来不及细想,直接向路旁一闪,险险地避过了马蹄。

黎昌并不死心,他死在马背上,控制着马向鱼晔所在之地踏去。

鱼晔念着黎昌是皇子,不愿同他动手,但不管她躲到哪里,黎昌都对她紧追不舍。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鱼晔喝道。

“你说呢?”

“我不被踩死你不死心是吧?”鱼晔说着,抽剑在黎昌的宝马腿上划过。

马受伤站不稳,幸亏黎昌技术好,才没有从马上摔下。

黎昌下马查看宝马的伤势,马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伤口不深,但黎昌更加讨厌鱼晔。

“你竟敢伤我的马?”黎昌说着,抽出了自己挂在腰侧的剑。

“不是我伤它,便是它伤我。我不过是在自卫。归根结底,你才是这马受伤的元凶。”鱼晔辩驳。

“你这奴才竟然同我顶嘴,我今日要替父帝好好教训一下你!”说着,黎昌手中的剑向鱼晔刺来。

黎昌的剑法,招招致命,但鱼晔这么多年的训练和实战经验不是说说的。黎昌虽然伤了她,但都没有伤到要害之处。

黎昌不断攻击,鱼晔一味地防卫——虽然她对黎昌很气愤,但魔帝是她的主子,黎昌相当于她的半个主子,她不能伤他。

鱼晔看黎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便由防卫转为进攻——在黎昌手下,她没法同时兼顾防卫和进攻。

结果,失去了防卫的鱼晔,左手被黎昌刺穿,肩头也受了重伤。但她将黎昌制服了!

黎昌被鱼晔逼到墙边,他的剑已经被挑落在地,而鱼晔的剑横在他脖子上。

鱼晔的左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没有看自己的左手和左臂一眼。

“殿下,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鱼晔不是在问他,语气中颇有些命令的意味。

“离我大哥远点儿。”黎昌看着她。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鱼晔点点头,好笑地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剑。

她一边擦剑一边说:“其实你不用杀我,陛下最后也会杀了我的。”

黎昌看着她,不言语。

鱼晔笑了笑:“你不信是吧?我理解。对陛下来说,我动情了,便有了缺点。我有了牵挂,不能再一心一意为他卖命,这是他不允许的。另外,他更不会允许我一个不知名的小妖精吸引了他的儿子。”

说话间,九酒擦完了剑。

她拾起黎昌的剑,递给他,“不管怎样,我这一生,注定没有好下场。不是死在敌人手里,便是死在陛下手中。”鱼晔言语间有些落寞。

鱼晔离开,黎昌没有再拦她。他不明白,为什么知道这一世得不到好的结局,她仍然要走这条路。

鱼晔想到的事,黎彦也想到了。他们只是没有挑明这一残酷的事实。好像没有挑明,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似的。

但是注定的事,又怎么会改变?只是黎彦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黎彦呆呆地站在殿中,脑中一片空白。

黎昌站在魔帝身旁,沉默地望着兄长。

刚刚魔帝给了黎彦两个选择:第一,魔帝杀掉鱼晔;第二,黎彦去刺杀鱼晔,但不伤她性命。

选择第一条路,鱼晔不会伤心,但会失去性命;选择第二条路,鱼晔不会失去性命,但会伤心。这样一来,被伤过的鱼晔便再也不会留恋黎彦,她会成为魔帝手下更好的武器。

黎彦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