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走到家门口，程程踌躇了半天没有进家门，她不知道自己以何种方式面对母亲，怕母亲本来强撑着的一点儿秘密，被自己捅破了，结局应该是尴尬还是崩塌？程程犹豫不前，思来想去，还是见机行事吧！

于是程程便敲门了，门开了，母亲问道：“你今天怎么自己不用钥匙开门？”

程程强笑着答道：“哦，是这样儿的我看见窗户开着，就想着你回来了，所以就直接敲门儿了。”

母亲说：“哦，你吃了吗？”

程程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母亲说道：“妈，您这是怎么了，我刚放学就回来了，我还没有吃饭呢！”

母亲说：“哦，我忘了你刚放学回来了，今天都周末了？”

程程说道：“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

母亲说：“没什么，妈这就去给你做饭去。”说完就到厨房里面做饭去了。

吃完饭，程程对母亲说：“妈妈，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母亲问道：“你不是自己有房间吗？怎么突然间又想和妈妈一起睡了呢？”

程程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特别想和您一起睡，您到底答不答应吗？”

母亲看程程特别地强硬和坚定，便说：“你要是愿意那今晚就和妈一起睡吧。”到了晚上，程程钻在妈妈的被窝里，看着妈妈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母亲已然没有注意到程程正在注视着自己。程程借机给母亲掖了掖被子。

母亲回头间看到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程程，问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程程说：“自从我上个星期回来就见您心事重重，说话语无伦次的，今天您又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您这样怎么能不让我担心呢！”

母亲说：“放心吧！妈真的没事。”

程程说道：“您都魂不守舍的了，还说自己没事。”

就这样儿程程把今天碰上杨阿姨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情绪也瞬间崩塌了，抱着程程便大哭了一场，程程就这样一下抱着母亲，静静地什么也不说，让母亲哭个够，很长时间以后母亲的情绪稍稍安稳了许多。

程程对母亲说：“没事儿的，哭出来就好了，老是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此刻的母亲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把自己塞进程程的怀里伤心不已，程程心想可能是突如其来的下岗让母亲的压力变得巨增，在家的这段时间母亲对突然下岗的事实还没能完全的接受，又不想把自己的压力告知程程，怕给女儿造成心理负担，从而影响学业。伤心中的母亲不知不觉地在程程地怀里睡着了，程程轻轻地把母亲的头放在枕头上，给母亲盖上了被子，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床上程程想了很多，心想母亲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一蹶不振那该如何是好？母亲平时是一个何等要强的女人，虽然嘴上从来不表达，但是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一直强撑着这个家，生怕别人笑话和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程程全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没有和母亲明说，但是程程的心里全明白，这些年母亲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所以程程变得格外地懂事。想到这里程程看着沉睡着的母亲，不由地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怜惜和尊敬。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程程也睡着了。

第二天程程一觉醒来，看见睡在一旁的母亲不见了，程程穿了睡衣翻起身来就奔向客厅，只见餐桌上摆着几根油条和两碗豆浆，而母亲则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样子，程程走到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挽着母亲的胳膊说道：“妈妈，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母亲说：“是啊！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今早一觉醒来看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哦，对了，我早上到胡同口给你买了油条和豆浆，你既然醒了就吃一点儿吧！”

程程看着母亲，搂住妈妈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一下母亲的脸颊，说道：“这位女士，咱们一起共进早餐吧！”

母亲微微地笑了一下并点了点头说：“吃饭。”说着便起身和程程一起到饭桌前面坐了下来，母亲给女儿递了一根油条。

程程说：“谢谢妈妈，你也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母女俩吃完早饭后，程程让母亲在沙发上坐会儿，自己收拾碗筷去了。

收拾完碗筷，程程到卧室叠了被子，洗漱了一番后来到了母亲身边坐了下来，对母亲说：“妈妈，你好些了吗？”

母亲点点头说：“好些了，我原本是不想告诉你，免得你分心，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程程说：“没事儿的妈妈，您这不还有我吗？”

母亲看着懂事的程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说道：“你好好儿上你的学，千万别有什么旁的念头，这已经上了大三了，今年过去再过一个年头你就毕业了，妈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情而分心，你明白妈的心意吗？”

程程对母亲说：“我懂了，妈妈，放心吧，你不会分心的，我会好好儿上学的。”

母亲说：“这件事情这段时间一直憋在我的心里，直到昨晚我哭了一场以后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感觉也不那么压抑了，所以我会慢慢地适应的。”

程程说：“只要你不再压抑了，我就安心了，看着您这段儿时间魂不守舍的样子，说句心里话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母亲说：“放心吧！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只要有你在，妈妈就感觉踏实了好多。”程程用双手紧紧地抱住母亲以表安慰之情。

星期天的早上，程程见母亲神情不再恍惚，整个人也放松多了，心也就放下了，到了中午，程程做了中午饭，和母亲一起吃过午饭，对母亲说：“妈妈，我看您今天整个人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母亲说：“是啊！我今天确实感觉好多了。”

程程对母亲说：“那我就上课去了啊！您一个人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母亲说：“放心地去吧！我能行的，万一我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给你打电话，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程程说：“一定打电话哦！那我走了，妈妈再见！”说完搂着母亲的脖子又亲昵了一阵儿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