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三，命运的轨迹的双向

漂浮的空中花园的周围

见战争已经结束，伊凡也命令着战车的驭者将黄金行宫重新驶回了空中花园这座巨大的堡垒之上。

刚一走进空中堡垒里，伊凡便能看见数百只龙牙兵在不停的搬着建筑石料，如同勤劳的工人一般，挥舞着锤子与一种特殊的液体材料，不断修补着破碎的城堡。

在旁边类似监工员的赛米拉米斯不爽的看着伊凡，没好气的叫嚣道：

“喂，那个玩沙子的皇帝，Master叫你单独去王座位那里，有话和你讲！”

“哦，知道了。”

伊凡面无表情的对着赛米拉米斯应了一声后，随既转过了头，对着迦尔纳，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Lancer，你就先留在这里吧，我先去见一见四郎神父，若我有什么不测，那就麻烦你瞬间将某爬虫钉死吧！”

“是，Master，我是不会让背叛者再伤害到您的。”

迦尔纳一字一顿的说道，仿佛下了什么郑重的誓言一般。

伊凡先是一愣，随即用双手拍了拍迦尔纳的双肩，转身便朝着王座的方向走了过去，黄金靴甲落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至于在两人身后的赛米拉米斯，脸早就气得鼓了起来，双手捏着衣服的边缘，已然到达了忍耐的极点。

倒是迦尔纳，即使是伊凡那明显玩笑的话语，他也忠实地履行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赛米拉米斯，随时准备召出必灭之枪，一击钉死对方。

…

空中花园的中心，亦是赛米拉米斯的王座。

天朝四郎正跪在旁边的角落里，对着窗户，默默祈祷着。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将其红色的灵衣衬托的越发神圣。

伊凡则静站在他旁边，也不出声打扰，任由月亮的辉光照在他那黄金面甲之上，闪过煞是好看的流光。

良久，天草四郎祈祷完毕，就近坐在了高大王座的台阶上，拍了拍周围的位置，微笑着邀请道：

“Caster，就请坐在这里吧！”

伊凡也没拒绝，径直坐在了天草四郎的旁边，将权杖立在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前，摆出一副静静聆听的模样。

“Caster…不，应该说是阿兹尔，你是幻想英灵吗？”

“你已经侵入了我的御主了吗？”

伊凡答非所问。

“嗯，”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天草四郎缓缓点着头，“银色车轮——金·拉姆，她是一个不错的魔药制作师。”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问我？”

“因为我觉得你并不是幻想英灵！”

“哦，”伊凡转过了脑袋，望向了天草四郎的侧脸，“理由呢？”

“当然是因为你太强了啊，幻想英灵的强度极为有限，而且还拥有着各种的限制，但你明显没有……”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你就把它当做是我的一厢情愿的猜想吧！”

天草四郎也将脸扭了过来，直视着伊凡，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那是他六十年来从未变过的表情。

“那，”伊凡重新扭过了头，双手支撑着身后更上一级的台阶，整个身体向后靠去，头颅却仰向了天空，“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我觉得，你应该是异界来客吧！”

天草四郎也跟随着伊凡的动作，将头扭了回去。

“…异界？可能吗，一个异世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又恰巧被召唤，充当了一名从者？”

“…无奇不有”

天草四郎用蹩口的中文拽着成语，随即又转换成了流利的罗马尼亚通用的语言。

“……不是吗？”

“那…既然如此，你此刻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伊凡也没心情再和对方猜谜语，直接掀开了天窗，要与对方说亮话。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应该也想要圣杯吧…

先不必急着否认，圣杯这种魔力的结晶，即使是异世界应该也会很受欢迎。”

天草四郎有节奏的敲击着大理石台阶，露出无比睿智的神情。

“你想拿圣杯和我交易？提前说好，我可实现不了你那宏大的愿望。”

“不…”天草四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的愿望，不需要其他人帮我实现，我来找您，是为了多一层保险。”

“保险？”

“嗯，人类虽然已经没有未来了，我已经不对人类这一罪恶的物种抱有任何希望了。

但人类的未来，只能由人类自己决定，而重新获得了肉体的我就是一名人类。

所以，不论是红方的从者还是黑方的从者，都无法阻止我这么一个人类来终结人类的未来，即使是您也一样，这便是宿命！”

“但…那位圣女，和你是一样的吧！”

“啊，没错，所以我想这便是主的意图吧，那位圣女并没有以英灵的姿态降世，反而是附身在人类的身上，想必她就是主选定的与我对抗的人类吧。

能阻止我愿望的…就只有她。

所以我希望您能稍微帮我一下，为我们俩创造出一个公平的决斗机会，由我们两名人类来决定人类的未来。”

“这就是所谓的保险吗…可是，值得吗？你那么痛恨人类，却费尽心力为他们选择没有未来的未来，这样有意义吗？”

伊凡能看得出来，对方对于人类这一物种的厌恶感事物是无与伦比的，这并不是任何高超的表演可以伪装出来的。

但对方又矛盾性的有着悲天悯人的拯救人类的情怀。

“的确，相比于拯救人类，也许杀掉他们更加省力。

六十年了，二战、朝鲜战争、两次中东战争…我见识过的战争和杀戮比您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也很清楚人类这个物种没有任何被拯救的意义和价值。

…但即使是这般如同地狱的人间，也有着少数几个如同天使般可爱的孩子，我无法一个又一个的拯救他们，所以我只能为了他们拯救全部。

人类就这样便好了…化为灵体，永生不死，同时也取消了性欲，无法繁殖，无法缔造未来……

将时间固定在这一刻便好，人类不配拥有未来！”

天草四郎站起身来，也没去看依旧坐在原地的伊凡，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Caster，如果我在与那名圣女的对决中死了的话，你就把圣杯带走吧，既然主选择了贞德，那便证明人类还是有着微弱的未来的，虽然我并不相信。

…但想要缔造那样的未来，并不需要大圣杯这样的许愿机，就麻烦您将它带走吧…”

天草四郎侧着脸对伊凡说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只剩伊凡一人的大厅中，寂静的有些可怕。

良久，对着空无一人的王座，伊凡轻声应道：

“朕……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