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古鬿
  • 肖木吗
  • 3889字
  • 2020-09-09 22:25:07

古鬿灵光一闪,记得火兽是个贪吃的,说不定神兽都贪吃,于是她变幻着手里的吃食,看会不会有一样能对夫诸的胃口,古鬿每吃到一样好吃的就会拿一点放起来,以免之后馋嘴,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

只见水面上缓缓出现一若隐若现的白鹿,那就是夫诸,古鬿看着手里的冰葡萄微微皱起眉头,神兽还喜欢吃葡萄?

“你是想吃这个?给你,放我走。”夫诸只是慢悠悠走到古鬿面前,抬脚拂去了她手上的葡萄,然后一脸傲娇的站在大水之上,犹如平地。

古鬿愕然,不是想吃葡萄啊,那为何显身,然夫诸一脸傲娇站在那里,看着古鬿甚是嫌弃,它可是尊贵的神兽一族,怎可能因为吃食低头,真不知眼前这愚蠢的女子是怎么想的。

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用禁术先解了幻象再说,幻象虽解,大水依旧没退,有南游境弟子和一些仙家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赶了过来。

“是夫诸!”有眼尖的仙人认了出来,古鬿此时还十分狼狈的泡在水里,这里是个凹坑,被夫诸用大水控制极难脱身。

先前因为古鬿见死不救想伤她的女子发现了她被困水上,站在山崖之上嘲笑道:“你的朋友们呢?现在没人能救你了。”说着就要一掌打下来。

掌势被对面一僧人拦住,古鬿认得,是之前在船头说话的那个,僧人从高处扔下来一袈裟:“仙子快爬上来,贫僧祝你一臂之力。”

对面女子看着僧人的行为极其愤怒,又是一掌朝僧人劈去,女子的法力在僧人之上,僧人不敌含胸吐血。

一些人看不过去女子如此蛮横,对女子指责声渐起,却并没有人伸出援手。

袈裟因为僧人受伤的原因停在水面不再动,古鬿看着周围冷漠看戏的一些仙家,心里微凉。

有几名弟子已经在着手准备抓夫诸,但夫诸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抓,就看在这南游境这么多年也没见这长苮上神把它给制服,夫诸极其擅长用水隐藏自己。

奇妙的是夫诸站在大水之上,无视那些弟子聚集过来的法力,直直走向古鬿,古鬿只有一颗头在水面上,夫诸蹲在了水面上,在古鬿面前轻轻闭上了眼睛。

此时一兽一神的场景,却也有些别有韵味。

“它在认主,快阻止它。”旁边有人吼着,南游境弟子的反应极快,自己家的神兽怎能认了别人为主,但已经来不及,夫诸睁眼,大水退去,古鬿有些虚脱的扶着夫诸的身体。

夫诸并未躲开,老老实实站在古鬿身旁一动不动。

“你还真喜欢吃冰葡萄啊。”夫诸认主会传授主人御水之术,古鬿已经感觉到自己能操控水的流动,一时感到惊奇。

夫诸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表示自己不喜欢吃,认主是因为它认得刚刚破开幻象的禁术,那是远古神皇族的秘术,而刚刚在认主前它感受到了古鬿的护体金罩,她是远古神。

它们神兽一族,对远古神本就有着天然的敬畏心,何况她还会使用禁术,虽然法力与智力看上去不怎么样,单就从身份来说,它夫诸也是认了个便宜主人。

四周有几个仙人开始眼红,有人蠢蠢欲动,看古鬿的状态明显不太好,此时若强行抢走神兽,就算不能改变认主,囚住也是一种光荣。

一直没有消息的泽珵此时才姗姗来迟,他站在古鬿身前,看着因为大水头发凌乱不堪的古鬿,眼里又生出了愧疚之心:“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古鬿牵起微笑,摇摇头:“不晚。”是她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她不是柔弱的女子,不能随便遇到点什么危险就呼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

“等等。”泽珵拉着古鬿就要走,被古鬿阻止,她回头看着还飘在空中的袈裟,施法让它回到了僧人身上,手里拿出一瓶丹药扔了出去。

“这是药君炼的回元丹,感谢你出手相助之情。”僧人有些脸红,他并没有帮到什么忙,觉得受之有愧。

古鬿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说道:“不管怎样在别人都在旁观时你伸出援手,这份情义十分珍贵,我会记得的。”

旁人虽然眼红那瓶丹药,但碍于面子都没有表现出来,谁人不知北山药君的回元丹对修炼有奇效,一颗就能让人提升一阶,何况整整一瓶,早知道刚刚就该出手救一救那仙子。

回到房间后古鬿换了身衣服,重新梳洗一番之后坐在榻上,泽珵蹲在古鬿脚下,在水里泡了许久,脚上很是酸痛,泽珵脱了古鬿的鞋袜,一边施法治疗一边揉着。

“就是这只畜生伤的你吗?”泽珵眼神冰冷的盯着也蹲在古鬿脚下的夫诸,仿佛要把它给生吃了。

夫诸害怕极了,刚刚的高傲一点都没有了,默默的缩在一旁,心里也十分后悔刚刚的认主,远古神太子泽珵,这是多少神兽的梦想,再晚那么一点该多好,认了太子泽珵做主人,还不得让其他的神兽羡慕死。

古鬿自然不知道夫诸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还在暗自欣喜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只神兽。

“你别怪它,它已经认我做主人了,算是我因祸得福。”古鬿笑着。

泽珵却一副十分看不惯夫诸的模样,他知道夫诸认主了,要不然早在他出现时它就该尸骨无存了。

泽珵一直在帮古鬿揉着脚,古鬿把茶水倒在桌上,试着用刚刚学会的御水术,茶水真的从桌上飘起来,任由古鬿捏成其他的形状,乐此不疲。

“你若想要神兽,之后给你找个更好的,这等伤人的畜生,杀了最好。”泽珵毫不在意开口。

吓得一旁的夫诸又缩了缩,刚刚还想换主人的心思全然没有了,现下只是害怕,无穷无尽的害怕。

“我就要它,先生不要一天杀啊杀的,戾气那么重。”古鬿说道,泽珵宠溺的笑了笑,捏了捏古鬿的小脚,给她穿上了鞋袜。

“泽珵。”古鬿叫道。

“什么?”泽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古鬿第一次叫他名字。

古鬿看着夫诸瑟瑟发抖的模样:“我记得它明明会说话啊。”被大水淹住时她明明听到夫诸说话了。

泽珵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声名字里,颔首笑了笑:“这等神兽是不会说话的。”

“可我确实听到它说话了。”古鬿确认道。

“它依靠大水保护自己,那声音想是利用大水回声形成的,并不是它说话的声音,不过它能听懂我们说话。”泽珵解释道。

古鬿点头,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遇到只会说话的神兽呢。

“鬿儿。”泽珵坐在古鬿对面,古鬿没有再摆弄茶水,拿着个空茶杯把玩。

“怎么了?”古鬿问道,看向泽珵,泽珵一脸期待的眼神盯着古鬿。

“你刚刚叫我什么?”泽珵问道,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的想听第二遍。

古鬿微红了脸,手里转着茶杯:“泽珵啊,怎么了?”

泽珵笑咧了嘴,发出呵呵的笑声,这两声名字叫得让他忘了眼前的烦恼,心里痒痒的。

夫诸眼睁睁看着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直觉如果它再不识趣离开很有可能真的被太子给杀了。

看着古鬿微张的嘴唇,泽珵想起了在天界她喝醉那日的情不自禁,古鬿也想到了,她在人界被泽珵救走时就想起那晚的事,之后再也不敢自称喝酒不忘事,也不太敢再多喝。

泽珵发现古鬿涨红的脸,有些话就要呼之欲出。

“鬿...”

“阿古,阿古~”红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一室暧昧。

红十与司命急急跑进来,看到古鬿没事才放下心,红十解释道:“我们本来死要回来找你的,但不知怎的就被那结界吸进去了。”

“泽仙君。”司命唤道,红十这才发现一旁的泽珵,泽珵表情还有那么一些僵硬,十分古怪。

古鬿内心笑着,她能猜到泽珵想说什么,无非是问她是不是记得他亲她的事,被红十这么一打断,问不下去了所以憋屈吧哈哈哈。

“没有大碍,还收了只神兽。”古鬿指着夫诸。

司命看了眼夫诸,也是一副凶神恶煞,夫诸久未入世,这一认主怎的就招来这么多仇恨,实在觉得冤。

“你是不知道那雨华山女弟子多过分,现在外面的人听信她胡说,都以为你抢了长苮上神的神兽,要为他讨回公道呢。”司命说道。

那女子刚刚就想趁机伤她,古鬿想着并未伤到就没有追究,不想她竟然得寸进尺,确实可恶。

“按我说就把它还回去,有我陪着你不就好了。”红十也是十分警惕看着夫诸。

泽珵在一旁不发一言,他知道古鬿喜欢,就不会再多言,古鬿淡淡笑了笑:“长苮上神请帖上说,捕得神兽夫诸已认主,邀我们来观赏,可事实是夫诸并未认主,他在说谎。”

“而且我一直怀疑,他把我们骗来这里,是天帝的阴谋。”天帝想要做什么她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泽珵欲言又止,被司命抢了话:“阿古你真的聪明,知道我们跟着煋阳她们看到了什么吗?”

没等古鬿问,红十在一边又开口:“天帝受了伤,五皇子也是,腿断了。”

司命满腹经纶憋在了肚子里,实在难受,补充道:“长苮上神真的是个幻象。”

“哦?”这倒是跟古鬿想的不一样,她一直觉得是世人把长苮上神传邪乎了,没想到他真能把自己弄成幻象,这不就等于有万万个分身吗。

“我们得赶快走阿古,我听到天帝说了,宴会上要利用我们让长苮上神真身归位。”红十在一旁急道。

古鬿听得迷糊,似懂非懂,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扰乱了古鬿思绪。

最后还是听完全程的泽珵做了一个总结,古鬿才彻底明白,原来长苮上神之所以是个幻象,是因为自己的真身被困在了南游境地下,什么原因被困暂且不知,目前的问题是长苮上神若要出来必须要用两百三十个仙人的手心血,滴在法器明盘之上,才能打开南游境地下,救出他的真身。

那天帝跟五皇子为何会受伤,天帝又为何要拖着伤势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游境,古鬿疑惑,这些事情本与她无关,天帝又何故要请她来此。

直到泽珵说出了他来晚的原因,局势才略微明朗。

泽珵说他之前一直心里有个猜疑,直到在魔君闭关处看到魔君使用那个邪术他才明白,所以顺路去了趟天宫,从她们离开以后,天界就变了天。

这件事做得极其隐蔽,天宫被围得水泄不通,也只有泽珵能探出究竟,天后用邪术拿天界太子做引子涅槃,泽珵在天牢看见了太子身旁的司战,司战说太子已经爆体而亡,天后掌管了天宫,所有不服从的仙官全被关进了天牢。

司命担心月老,着急想回去,但据泽珵说,天宫现在就想是个铁桶,根本进不去,这件事发生得太快太可怕,就连古鬿也没想到,想那天帝是早就发现了端倪所以才逃了出来,那煋灵公主和吴胜将军呢?天帝为了逃生竟然把自己的亲信和亲女儿留在天宫里。

这件事太难以理解,实在不知道天帝与天后的这场博弈是何缘故,纵使古鬿再怎么聪明,不明白其中真正的原由,也不知道天帝这番操作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入夜,红石梅君和煋阳没有回来,大家都各有心思的回了自己房间,泽珵说出去打探消息,古鬿躺在房顶上,看着阴暗的天空,等着泽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