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在川进屋时,秦曼正欲蹲下,要去收拾碎了一地的瓷片。
“别动。”
这突兀的一声,惊得刚弯身的秦曼双脚一滑,接着“噗咚”一声,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右脚的后跟撞到碎裂的瓷片上,顿时划出一道血痕。
她还来不及感受伤口的疼痛,整个人被抱起,痛感被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和他身上的松杉味取代。
“啊——你——啊——碗——”
梁在川直接忽视她的语无伦次,抱着她快步走向沙发。
轻放下她后,去拿药箱时,用着一幅要“吃人”的眼神警告她“别乱动”。
秦曼拍了拍乱轰轰的脑袋,其实她刚才想说的是:啊——你的速度怎么那么快;啊——我打坏了你的碗。只不过被他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公主抱”给搅乱了。
脑子一凌乱时,她习惯性的用双脚四处乱蹬,可她刚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嗷嗷叫出了声。
“嘶——好疼——”
梁在川提着药箱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眉头一紧,大步向她走去,表情严肃。
他坐下来时,自然的抬起她的右脚,搁在他的大腿上,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更不惜玉。
“疼疼疼,你轻点。”秦曼疼得眉毛打结。
梁在川取出消毒酒精和棉签,脸色微沉:“刚才还能四处乱踢,现在到是喊疼了。”
秦曼:“......”
没听见她刚才也喊疼了,干嘛一幅凶巴巴的样子,又不是他受伤。
此刻,梁在川盯着她的脚后跟,沾了酒精的棉签迟迟未落下,墨眸中多了一丝心疼,但很快又隐去。
“怎么了,怕我喊疼,不敢下......”
后面的“手”字,秦曼的还说出,梁在川把棉签按了上去。
“啊——”
沾到酒精的伤口更疼,强烈的烧灼感让秦曼控制不住的大叫,搁在男人大腿上的脚疼得要抽出,可偏偏被他抓得牢牢的。
“梁在川,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嘛,疼死我了。”
“不能。”
接着,室内又是一阵一阵的喊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的两人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啊——疼——你轻点——疼疼——轻点——”
结束消毒后,梁在川给伤口贴上了一只防水创可贴。
秦曼看着他完成这一系列过程,从消毒到清洗伤口再到最后一步,他的动作十分熟练,好似以前常常帮别人处理过伤口的样子。
梁在川见她依旧皱着眉眼出神,表情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他说:“要是感觉不舒服或者还是很疼的话,就去一趟医院吧。”
他的话把秦曼从刚才的思绪中拉回,她忙拒绝说:“不用了,就这么点小伤,不用浪费医疗资源了。”
“你说的对,去了也是浪费医疗资源。”梁在川收拾着药箱,声音透着责备:“既然这么懂事,还能为社会节省资源,那为何吃个饭连碗都端不住,还把自己弄伤?”
“我还不是想洗一下碗嘛。”秦曼如实回答。
但他刚才的语气,像极了她做错事爸爸责备她样子,责备中又少不了浓浓的关心,这样的感触让她有些伤感也有些委屈。
她瓮声瓮气的说:“我总不能白吃你做的饭,自己吃的碗总要洗的吧。”
梁在川手中的动作一滞,旋即道:“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