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冬天的玩趣(一)

西北风刮得脸生疼,雪花三天两头不停地下着。小兴与小伙伴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大家相互追着赶着,便来到的冰面上,把随手携带的小椅子放在了上面,坐好后用脚使劲一蹬,一下便溜远了……有时候他们也会在椅子下面拴上一根绳子,由对方拉着,一个坐在椅子上,并不住地使劲吆喝着。由于冰面的摩擦力很小,坐在座位上的小朋友犹如驾驶车辆,那种快速行进的感觉,恰似将军指挥了一场成功的战役充满了胜利与自豪。不一会儿工夫,他们的小脸和小手便会冻得通红。但是身上都已经出汗了,玩够了以后,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高高兴兴唱着不知名的歌儿回到了家中。每当大雪降临,是他们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因为他们可以做与雪花有关的游戏。在数九寒天,他们不怕天气寒冷,纷纷在风雪中追逐,互相掷雪球,打雪仗。尽管头发上、脖颈里落有不少雪花,反而更激发了他们的勇气,跑得浑身上下热气腾腾。

河水全都结成了厚厚的冰,甚至冰都鼓起包来。这时是小伙伴们溜冰的好时机。那时,买不起冰刀冰鞋,只能因陋就简。或在长长的冰道上直接滑冰,即打冰滑哧溜(也叫打冰出溜);或用铅丝钉到小木板上做成简易冰滑子,脚蹬冰滑子滑冰;或做成简易冰车,在宽宽窄窄的冰道上掷冰车。最有趣儿的,莫过于打冰滑哧溜了。这种滑冰方法有各种花样,各有各的名称:比如,在滑冰中,身体逐渐下蹲直至上身附着冰面向前滑去,他们叫“老太太钻被窝”;在滑冰过程中,跳过冰道上的障碍物,他们叫“鲤鱼跳龙门”;一脚前一脚后像骑马姿势地蹲着滑,他们叫“跨马蹲裆式”;在滑的过程中,转身转头向后看,他们叫“后脑勺看灯”;展开双臂一腿向后抬平,向前弯腰,作如燕子飞翔状,另一脚向前滑去,他们叫“燕子过冰河”;一人在前站着滑,多人一个接一个拉着前人衣襟在后蹲着滑,他们叫“扯冰拉拉狗”。一滑倒一溜儿串,你压我我压你嘻嘻笑笑很有趣儿。

常常随便利用地表面的冰,滑起冰来,比如马路上的冰。儿时北箭场的路两侧有阳沟,阳沟里夏天有水,冬天结成冰;路上经常有小水沟,冬天冻成冰,他们就在这些地方溜冰。有时还利用菜窖的坡,堆起雪滑道,在上“扯拉拉狗”滑雪滑冰。坡下常常有很长很长的一条冰道,滑雪道接上滑冰道,一溜烟地滑下去,后边的人把前边的人推得很远。邻居家的小柱子穿个漏了棉花的破棉袄,冻得呲牙咧嘴,哆哆嗦嗦,手都皴裂出血了,还抄着袖跟大家一块儿溜冰滑雪,也乐的很开心。

涛哥,是个孩子头,有一手好手艺,七钉八钉很快就钉好了冰车,带领他们这帮孩子到河边滑冰。那时,“三九”天天寒地冻,柴河的冰有半米多厚,没有危险。每个人拿一个冰车,划定起滑线和终点线,开始滑冰车比赛。坐在冰车上,两手用铁钉做成的冰扦子向前掷冰车。看谁先到达终点,为赢。儿时的冰上运动除溜冰之外,还有打冰尜(用木板敲打两头尖的木棍的一端,看谁打得远)、抽冰牛(在冰上抽陀螺)也是很有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