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世竹对她施行强暴时,一是她要保持洁身自好。二是美芳的突然闯进。所以她就生气地踹了他一脚,气愤地走了。
张世竹躺倒在那里没动,还是芳芳用脚踹他翻滚的地方,下边仍是一层厚厚软软的银杏叶。他眼睁睁地望着房顶,稍稍地定了定神,脑子里又翻滚着刚刚发生过事:他明明清清楚楚地看见巷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怎么马上就冒出一个美芳?是老天有意在关键时刻特意安排了这幕不巧的奇遇。这真是天不助我也!这就如同拿着个熟透了的苹果,咬一大口,细细地咬着、嚼着、品味着那甘甜带酸的滋味,咽到肚里顿觉得如甘露润腑,清凉解渴。可当再咬第二口时发现还有半截虫子在果核上晃动,这真是吐,吐不出,再吃又不敢吃,那也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现在心里好象翻倒了五味瓶子,什么味都有。如果这个美芳给传扬出去,我怎么做人,怎样还能站到全队社员面前讲话,我的威信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妻子要是闻到了什么风吹草动,一场战争那是不可避免的。也会给芳芳家庭荡起不小的涟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现在是已经做了,把这见不得人的事做下了,只有赶快采取补救措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闭目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猛地坐起来,自言自语地说:
“好,有了”
下午芳芳没有到银杏叶仓库里去,而是到地里摘银杏叶去了。
张世竹只得一个人早早动手,把所有晒干的银杏叶全部入了库。然后躺下稍歇一会儿,就等摘银杏叶的妇女们回来入库。
美芳到卫生所给婆婆看了病,没有多大问题,拿了些药,就赶忙又到地里摘银杏叶去。
太阳天亮出来没有歇气地在天上移动着。把积聚的能量都尽情地泼洒出去,傍晚时分,也已是十分精疲力尽,头歪着慢慢地向西边老远老远的天边倒去。
太阳压了山,摘银杏叶的妇女们都在解甲整装待归。
芳芳用自行车驮着一大袋一小袋银杏叶走了。后边跟着骑车的、肩扛的妇女们都陆陆续续地往回赶。美芳是最后一个离开地头,星星已经眨着眼晴。
麻黑的天,越变越浓,变得象墨一样的浓重,使整个世界的色彩变得单调乏味,丰富绚丽的万象此时成为亮与暗的单色调对比。夜色又象一张大网,粘乎乎地,不仅网住了天地、河山,也网住了路上行人,使人目光呆滞、头脑迟钝。
美芳由于天黑,自行车子上的银杏叶包袱老往一边歪斜,她不时地整一整,天越来越黑,路越来越看不清,她的车技也不怎么娴熟,那就干脆推着车子走。这时才觉得腹中饥饿,中午给婆婆看病,耽误了一会儿摘银杏叶,第二次去时,拿了一块馍就算是中午饭吧。可是一摘开银杏叶就如唱戏进入了角色,饥饿就不知跑到那里去了。这时才觉得肚子饥肠辘辘,她拿出馍和一截葱走着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