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没有抓到,现在怎么办?”朱明收到了陕西巡抚的禀报,赶紧去找魏中闲商量。
“皇上别急,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历史,总不能让他跑了。”
魏中闲清楚地记得,那本小说里写着,李自成逃跑之后,与侄儿李过逃往了甘肃,当了边兵。
当时,杨肇基任甘州总兵,王国任参将。
因为李自成会武艺,不久便被王国提升为军中的把总。
一直到崇祯二年(1629年)冬,后金兵大举南下,京师吃紧。
为了保护京师,朝廷急调四方军队赴京防守。
甘州边兵李自成所在部队随参将王国向京师进发,途经金县,兵士们要求发饷,参将王国却克扣不发。于是,在榆中,参将王国和当地的县令都被李自成杀害,发动了兵变。
“臣已经给王国写了一封密信,派出锦衣卫赶赴甘州,只要李自成去那里参军,就能在军营里将其拿下。”
“还有,最近陕北多处爆发了农民暴动,最初有府谷的王嘉胤、王自用,他们占领了黄龙山。接着是宜川王左挂、安塞高迎祥、洛川张存孟、延川王和尚、汉南王大梁等。”
“这些人的动向明厂已经掌握。只可惜,朝中无一支强军可以前去剿灭。”
“嗯,魏公说的是啊,大明军队太需要整饬了。”
朱明认为,像李自成、高迎祥这样的农民军首领,应尽早除掉,以免将来作乱。
朱明继续道:“现在国库里已经有了四百万的存银,朕决定,拿出一百万两支持袁督师,巩固辽东……”
没等朱明说完,魏中闲打断了他:“皇上怎么突然又重用袁嘟嘟了?你可是知道,他的五年平辽,完全就是屁话。”
“此一时彼一时,朕拿出银子不是让他继续修建城池,而是要让其练军。毕竟皇太极在下一年就会入关,时间紧急,朕需要关宁铁骑,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朱明没有将袁成换的秘密全部抖出来,他留了一手。
魏中闲心中虽然怀疑,见朱明坚持,也就没有再继续劝说。
朱明又道:“朕再拿出一百万运作皇家银行,一百万给明厂,便于扩充密探的数量,剩余的一百万则用来收拢军权。”
魏中闲提议道:“再过两月就到年底了,军权的变动,要更加小心,不能操之过急。臣觉得,皇上可以从年底的考核入手,免掉一些不中用的,提拔皇上看中的人。”
朱明点头同意。
两人在一起谋划良久,接近半夜之时,朱明才从明厂离去回宫。
……
王恩生这几天也挺忙,十月渐渐长大了,此时虽已到了秋天,天气却异常炎热,安置在后宫院子里狗窝实在太臭。
朱明下旨,要将原来熹宗皇帝朱由校的木匠房改为十月的狗房。
王恩生没有跟着朱明,一直置办十月的狗窝呢。
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朱明觉得有些累,寻思着自己会不会和诸葛亮一样,有可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等他回宫的时候,天已经到了三更,习惯了天天早睡,今日突然间熬夜,还真有些顶不住。
朱明开始由衷的敬佩起那个十几年如一日,天天熬夜的崇祯来了。
此时,周婷婷早就睡下了,朱明没去打扰,就去了御书房。
等他走进门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那是一种熏香,里面混合了一些花香草药。
味道很香,闻起来很好闻。
不过,当朱明不经意间吸了一口,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猛然甩头,踉跄着退出门外,遇清风一吹,才恢复了清明。
朱明心中惊疑,叫过内官询问道:“此熏香是谁放在这里的?”
内官答道:“回皇上的话,自从十月搬进了狗房,皇后娘娘说要彻底除掉宫内的臭味,神宫监便提供了此等熏香,放置在十月待过的地方。”
朱明知道神宫监专门负责洒扫、香灯等事,他从香炉之中拿起熏香察看,见颜色暗红,结合刚才的中毒特征,朱明十分怀疑,这种熏香里面很可能含有硫化汞的毒物。
朱明大叱道:“赶紧灭掉!”
内官见皇上突然间面色严厉,吓得赶紧将熏香扑灭。
朱明看着香炉,一阵后怕。
他这才想起,曾经的红丸、落水,前面的两位皇帝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
如果皇帝没有按照某些人的意思去办事,或者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那么,那些人完全不介意更换一个主子。
此时的朱明,真的有些怒了。他拿起香炉,将里面没有燃烧完的熏香取出,用布仔细包好,放进了怀中。
……
崇祯皇帝连续十几天不上朝,一直往狗房跑,京里的文武百官又开始议论起来,为了表达忠心,许多文臣又开始跪地求见。
只不过没有几位内阁大臣的领头,大多数人都不敢胡搅蛮缠,余下的几个愚忠派根本没有什么气势,跪了一两个钟头,实在无趣,也就叹息着怏怏作罢。
只是,在几天之后,朝廷内又重新骚乱起来。
明厂以贪污之罪迅速逮捕了神宫监的太监总管,另外还有宫内几位大人以及数位太监、宫女。
只可惜,神宫监总管在大牢内畏罪自杀,太监宫女只听总管吩咐,对指使人一无所知,线索全断。
朱明读完密奏,眉头皱起,甩手走进了狗房。
王恩生急忙迎驾。
十月依旧顽皮,扑到朱明的脚下,一阵“汪汪汪”的叫唤。
朱明掏出一小包牛肉干,打开扔进碗中,十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朱明的真实身份,王恩生和朱明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起来。
看见朱明不太高兴,王恩生劝慰道:“宫内的事情,臣已经听说了。该杀头就杀头,那些人死不足惜。”
王恩生已经猜到,那些太监根本不是什么贪污腐化之罪。要是那样,宫里的几个总管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王恩生也理解,太监们忍痛断了根,进了皇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呼风唤雨,多挣些银子。
否则,他们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弄点儿银子花花,只要金额不大,不至于让朱明狠心砍下他们的人头,王恩生直接询问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朱明没有隐瞒,将熏香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伴伴,朕始终想不明白,你说,朕应该怎样处理那些根深蒂固的派系成员呢?”
“皇上,人都是有私心的,也有不一样的思想与抱负。无论何朝何代,都会产生不同的派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就是这个。
比如宫内的太监,全仰仗皇上吃饭,与皇上一荣俱荣,可谓是保皇一派。
而东林文士原本崇尚儒学,道德高尚,像六君子等等,但却因为迫害逐渐没落,现在遗留下来的,多数喜欢借事讽议朝政、评论官吏,为了自身的利益互相包庇,为支持他们的富商巨贾争名夺利。
他们虽然提出了不少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等进步口号,然而实质上却已经沦为了大地主、大商人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对大明的悲惨现实视而不见,对皇上的变法极力阻挠。
如果他们的利益持续收到损失,熏香的事情便不是偶然事件。
原来的崇祯十分讨厌拉帮结派,朱明同样厌恶,“伴伴,你说,如何才能彻底清除派系之别?”
“皇上,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昨日没了阉派,今日还有东林,将来东林没了,还有浙党、齐党、楚党、昆党、宣党……百花争艳,才是最美的景色。您身为帝王,应该讲求平衡,采用帝王的制衡之术。分别约束他们,谁露头就敲一杆子,始终保持您的权利最大,这样,做什么事情才能不受到阻碍。”
朱明点了点头,若有所悟,询问道:“敢问王公以前是干什么的。”
王恩生羞涩一笑:“某人的秘书,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