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辰凌醒来的时候,胸口剧烈疼痛,鲜血仍汩汩外流,渗透了胸前的铠甲。
他勉强睁开眼四处环顾,却发现自己身边全是死尸,而且人人身穿古代铠甲,剑、戈、矛、戟、滕盾散落满地,有的还插在死尸的身上,
两种盔甲颜色的死者,堆积如山,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鲜血染透土地,扑鼻的血腥使辰凌闻之欲呕。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他看着周围的一幕幕,茫然自问。
辰凌,二十六岁,来自华夏国古老的武林世家,自幼接受极其艰苦残酷的训练,先练筋骨,后练脏腹、经络、脉髓,无论是内外功夫,或是琴棋书画,国学经史都有所涉及,十七岁时候就已出类拔萃,成为华夏隐世各大势力中青年一代中崛起的新星。
在辰凌二十岁时被家族推荐给国安局九组,执行特殊的任务,都是对付国际上身具异能的犯罪份子、组织庞大的恐怖组织等,八年来他共执行四十九次任务,每次战后都是浑身浴血,数次险些搭上性命,身为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然而这次,他只记得自己接受了国家S级别的“宝盒计划”,关于古代帝王的一个墓穴秘密,被国安局送入西欧秘密基地执行任务。
当任务即将结束时,与一位世界巅峰杀手生死对决,最后自己还中了致命的一刀,但也将对方干掉,接着整个基地就爆炸成虚无,他也受到波及,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怎么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在古代战场里!
辰凌捂着胸前的伤口,暂时用手堵着鲜血汩汩外溢的口子,用尽最后地力气站起身子,摇摇晃晃,望向四周,残破的旌旗、断折的兵刃、碎裂的战车,横尸的战马一望无际,几乎数里之内全是黑色甲士和青色甲士的尸体。
不远处还有一些残破的旌旗树立着,迎风展动,猎猎作响,辰凌细眼瞧去,上面赫赫飘舞着古代大篆字体。
幸亏他从小生长武林世家,对古典文化颇有研究,对这种古代篆体倒曾观摩过,有的绣着是[魏]字,有的绣着是[秦]字。
魏国军队?秦军军队?我的天啊,难道回到了古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时空穿梭了?
不可能吧!
辰凌浑浑噩噩,伤口疼痛难当,摇摇晃晃走出几步,却听远处马蹄声大作,他站到一个尸体堆上举目望去,数里外漫天黄沙中,骏马嘶腾,仰天长鸣。
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马蹄震天动地,这股雄浑的气势深深震撼了他。
“万马奔腾,十万大军!天啊,看来真的回到古代了,不过,我是哪一方的?”就在这时,一股热血涌上,辰凌喷了一道血柱,仰天倒地,就此不省人事。
………
“晏职,晏职,你醒醒啊……”
耳边传来几个焦急的呼喊声,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辰凌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我这是死了吗?谁又是晏职呢?”
大脑昏昏沉沉的,辰凌勉强睁开了眼缝,看到眼前几个陌生的脸孔,束发挽髻,腰系革带,身着紧袖、交领右衽双襟掩于胸前的上衣,外挂甲片,看来是真正的甲士。
辰凌顿时有些发呆,心想:“这是在哪里拍电影?怎么我什么时候成演员了?”
“晏职,你醒了,感觉伤势咋样?”
那人的声调很怪,语音像是某个地方的方言,听着有些别扭,但勉强能听懂一点,辰凌茫然点了点头,四处扫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帐篷内,周围躺着近百的古代甲士,不停地在惨呼、呻喊。
“这…是哪?”
“这是伤兵营啊!”
“什么伤兵营?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辰凌面前时一个黑脸粗汉,胡子撅起老高,嘶哑咧嘴道:“遭了,这孩子莫不是伤到脑子了,咋地还说糊涂话,咱们这是在河东战场上啊,你不会忘记自己是魏军先锋左营的小卒子吧?”
辰凌心中犯了合计,被眼前一幕弄傻了,心想自己该不会是穿越时空了吧?这等诡异的事情,或许只有在小说、电影中发生吧?他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来,随后一些纷乱的念头渐渐融入他的记忆,杂乱不清……
这具皮囊是属于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因为皮肤相当,骨架也不大,辰凌脑海中已搜寻不到少年的久远身世,只知道他是一位逃难的贵族公子。
晏职是他临时取的名儿,在韩国做了人质后,逃亡过程中,被魏国军队抓来充当马前卒,几日前那场大战,就是秦国与魏国争夺河东之地,进行的一场殊死搏斗,双方各投入了十多万人马。
“晏…职?不,我是辰凌!”
辰凌脑海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逐渐压过了其它几种杂念,尝试着驾驭这具新的躯体,极力地想了想,刚想坐起身来,胸口一阵疼痛,那里绑着厚厚的白色丝绢,开口道:“你是黑…”
“对,黑虎子,大名儿滕虎!”那粗犷的大汉哈哈大笑,流露出一股兄弟的亲切感。
另外两个青年一个叫沈铮,二十四五岁,一个叫景砚,才十五六岁,都是被强行征兵入伍的,在春秋以前,贵族之姓承袭自远祖,因此百代不变,而平民是没有姓氏的,平民仅有名,百姓泛指贵族。
战国时,宗法制度瓦解,姓氏制度也发生根本变革,这时氏开始转变为姓,如本属于妫姓的齐国田氏,至战国时已以田为姓;进入战国以后,平民有姓,百姓遂成为民众的通称,姓氏制度的演化,反映了贵族的没落,平民地位的上升。
这三人都是晏职的战友,都在先锋左营的充当步卒甲士,与秦军交锋的时候,被虎狼之师的秦军精锐冲散阵型,一时损失惨重,几人被冲开,“晏职”他被敌卒一剑砍倒,辰凌阴差阳错附在他的身体上。
就在这时,军营内走进了一位少女,穿着淡青色丝麻裙裾,外置湖水绿地比甲,一身素净,秀雅清丽,可是她的裙裾裁剪得体,比甲轻软柔顺地衬出跌宕起伏的腰曲线,体态可人。
少女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篮,里面放了不少草药和裹上布,看到帐内很多甲士在喧闹,娥眉一蹙,娇叱道:“别叨扰伤员休息,没事的赶快出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