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你这小贱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在药里动了手脚对吗?”
二嫂掐着腰一通骂,骂着骂着就转身从旁边拿起笤帚往周金莲身上招呼!
“真是不要脸,勾搭野男人害我家四郎不说,还想栽赃到我身上,真是天杀的该死!我……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媳妇儿消气儿,咱们清者自清,不跟他一般见识!她就是快要死了,乱咬人,咱不跟她计较!老四不会相信她一个外人的!”
二郎虚虚的拦着,可压根儿手上没有用劲儿,任由二嫂挥着扫帚扫向周金莲!
邢蔓脑瓜嗡嗡响,眼看着二嫂的笤帚朝着周金莲的脸上就扫了过去,周金莲被绑着无法反抗逃跑,这一扫帚过去,脸都花了!
邢蔓受不了别人在自己眼前行凶而不阻止,厉声喝斥道
“都给我住手!”
二嫂被震得的扫帚堪堪停到周金莲的脸前,她停下,扭头看了一眼邢蔓,才回过神来,自己干嘛这么听话?转头挥着扫帚继续往周金莲脸上招呼,小贱人!小妖精!长了一张狐媚子脸!看不给你毁了,让你到处勾搭别人,连自己家汉子都夸她漂亮!
周金莲抖着身子,赶忙垂下头,闭着眼睛,等着疼痛的到来!
二嫂眼神儿狠辣,阴测测的笑着,准备看周金莲脸上开花,忽然觉得胳膊上一痛,她扫帚都拿不了了,疼得她张口就开骂,“哎呀!哎呀!哪个畜生掐我?”
扭头一看是邢蔓,正怒瞪着她,眼神儿凶煞,“二嫂,金莲是我媳妇儿,她犯了错,要罚也轮不到你!何况她说错了吗?药难道不是你亲手熬的?”
二嫂一听躲闪着不敢看邢蔓,那药的确是她熬的!
邢蔓一把躲过她手中的扫帚,扔到一边,顺手将二嫂往边上一推,结果二嫂踉踉跄跄的退后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一脸惊诧的表情看着邢蔓,“你……你……打我?”
“翠云!翠云!你没事吧!快起来!”
老二赶紧去扶自己媳妇儿!
邢蔓也很诧异,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压根儿没有用力啊!忽然想起来四郎是个天生神力的,有点儿像李世民那个挥着三百多斤擂鼓瓮金锤的弟弟李元霸,一样虎,一样莽撞!
不过改天自己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搬动三百多斤!
邢蔓也没有管老二两口子,挥动了一下自己感到新奇的双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金莲看着邢蔓走开的背影,赶忙往旁边滚了一下,远离老二两口子,然后喘着粗气,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
王信蛹动着身子往周金莲那边挪,满脸的担心,“金莲!金莲,你受伤没有?”
周金莲一脸惊恐万分的摇着头,她真的要被吓死了!这个二嫂平日里就对她诸多不满,总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骂她,只是有四郎护着,她也没有太过计较,可是今天四郎不会护着她了,她的脸差点儿毁到她手里!
邢蔓回到门口靠着门帮,抱着双臂看着王信,一个圆脸,五官平平,却看着很机灵的年轻小伙子,眼里对周金莲的担心倒是真的,她对他们两个谈不上恨恼,毕竟要她把周金莲当做媳妇儿,她委实做不到!至于四郎,估计舍不得是真的,可她觉得最后,四郎也不会强求!
于是只扫了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然后邢蔓怒瞪了一眼自己二嫂,嘴角勾着冷笑一声,
“二嫂,你反应有点儿大了吧?我不傻,咱们家人也都不傻,不会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况且金莲只是说药是你熬的,并没有说是你使了坏,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再说动用私刑,你毁了人家的脸,到时候我们有理也说不清了!”
二嫂被老二扶起来,原本挺恼的,一听邢蔓的话也愣住了,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儿转了几下,藏着几分心虚,讪讪笑笑,看着邢蔓,“四郎!我……我就是不想让她污蔑我!我……我……!”
邢蔓看她心虚的样子,心里哼了一声,人家分明就是什么也没有说,自己就对号入座,此事跟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别我了!你站到一边,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我就可以了!谁害得我,我心中自然有数!”
邢蔓说完,小腿就被碰了一下,她扭头看向身后,是栓子给她搬了一把竹椅,孩子抬头看着她,眼神儿诚恳,“四叔!你坐!你还生病呢!肯定头晕!”
邢蔓笑笑,这孩子真是贴心,就连平日里脾气暴躁,耐心为零的四郎对他也是和颜悦色的,有好吃的也会分他一点儿,所以叔侄二人的关系还不算太差!
她伸手揉揉他脑袋,点点头,然后不可气的一屁股坐下去,她的确浑身不舒服,反正四郎也是个混货,长辈站着,他坐着的事情也没有少做,她这样也不突兀失礼!
她坐下看向自己的父亲他们,果然他们脸色都正常,估计已经见怪不怪了!
“爹!您让邻居们都回家吃饭吧!该下地干活的干活,该上工的上工,我这没事了,剩下的事情咱们就自己家人解决吧!要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有事咱们自己家商量,他们也做不了主!”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一大帮子人,老太太小媳妇的,就爱跟别人唠家常,尤其是精神文化也匮乏的时代,谁家的八卦,那传起来不比后世的网络慢!
她家这点儿破事儿,到不了明天,旁边的几个村子就都知道了!
而且她觉得肯定有二哥二嫂的参与,究竟为了什么让他们下狠手毒害亲兄弟,她还没有搞清楚!
自己的家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好,别人不会感同身受,只是当笑话看看笑笑,顺便嘲讽一番!
杨顺看儿子说话有条有理的,比以前稳当多了,也挺惊讶的,不过儿子说的有道理,他自然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于是转身挥手招呼,“大郎!二郎!赶紧送送各位乡亲!”
大郎二郎便赶紧行动,将那些看热闹的人往往请。
人家主人送客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就没有理由非要赖着不走了,虽然很想知道四郎怎么处置周金莲,可是人家不让看了呀!
杨顺将族里的长辈,还有村长送出门外,拱拱手客气的说到,“今日的事情麻烦各位叔公了,等事情解决了,我再一一登门道谢!”
杨家村的村民大部分都姓杨,还有几户田姓和赵姓的外来户。
杨家族里还剩下几位长辈,八叔公杨万川,九叔公杨万山和十三叔公杨万水,是杨顺父亲的堂兄弟,杨顺的爷爷兄弟多,到杨顺父亲这辈堂兄弟就更多了,这三个叔公年龄其实比杨顺大不了几岁。
还有两个叔公,十九叔公杨万林,是村长,才不到四十岁,还有一个二十三叔公杨万西,一家都在县里做杂货生意,才不到三十岁,都比杨顺还小,只是辈分高!
几位叔公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杨顺的家务事,他们都不好多嘴,不过村长杨万林还是嘱咐杨顺,“老大啊!咱们村可不能因为那周金莲坏了名声,四郎再稀罕她,也不能再留了,不然咱们杨家村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了!”
杨顺心中自然清楚,这次不管四郎怎么闹,他都不能顺着他了,周金莲必须处置!
邢蔓看着空旷的院子,总算耳根清净了,院子虽然杂乱无序,还是黄土地面,可是却很敞亮,坐在门口看着远处的风景还挺享受的!
等着杨顺他们回来,邢蔓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看向杨顺,直接问他,“爹!我对花生过敏这件事情都有谁知道,我记得我没有对金莲提过,你们呢?谁跟她说的?”
杨顺看了一眼自己家老婆子,用眼神儿询问她,四郎娘想了一下,有些恍惚的摇摇头,看着邢蔓回到
“四郎,我没有同她说过,咱们家里从你小时候出事那回之后,就没有存过花生,所以我也没有想到跟她说这个,而且她也不会做饭,至于村里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也没有人记得了吧?”
邢蔓知道爹娘是指定不会说假话,于是将目光投向大哥大嫂,他们两个也老实的摇摇头,大嫂也是一脸茫然的回到,“我也没有同金莲说过,你大哥就更不会了,他和金莲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哦?你们都没有同她说过,外人知道此事的也不多,平日里金莲爱躲在屋里绣花,也不同别人多说什么,那她怎么会知道我对花生过敏的?”
邢蔓挑挑眉,勾了一下嘴角扭头看向二哥二嫂,他们两个的脸皮已经发紧了,眼神儿也有些慌了,二嫂看邢蔓的眼神里意有所指,动了一下嘴皮,仰着下巴故作镇定回到,
“兴许是那小货郎在村里打听到的呢?四郎你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怕是你欺负过的人想要报复你呢?所以告诉了小货郎,小货郎怕你不放那小贱人离开,干脆想办法杀了你,这样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