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动机

1996年,开放格局与浪潮对我这种在中国生活和工作的外国人而言是显而易见的。我曾是一名建议跨国企业进入中国市场的律师,同时我也是越南、老挝、柬埔寨的中央银行顾问,帮助他们完成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过渡转型。此外,我还是中国金融改革的顾问,主要参与构建国有企业改革的蓝图。这一步是中国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一块重要基石。

那一年,我写了一本书,名为《中国第一》(书名是和《日本第一》开了个玩笑,那本书是哈佛大学教授傅高义所著,比我的书早出版十几年,主要介绍了日本国内经济的崛起)。在《中国第一》里,我预测了中国会崛起成为一个经济强国。我并不是用什么巫术来做预测,但西方媒体和政策制定者总觉得我的预测非常激进且不切实际。

我每天都会同中国的政府官员打交道。要么是为我的外国投资者客户获得行政审批和政策指导,要么是向中国官员介绍其他国家经济发展和工业化的方式,为他们提供建议。我可以获知当下五年规划中的计划和项目,也可以了解下一个五年规划的内容。领导层对未来的愿景无比清晰,他们要坚持完成计划的决心也同样明确。

《中国第一》这本书反映了中国人民脱贫致富的愿望与志向。难怪西方媒体和政治精英都认为我的书是“亲华派”的书。就像之前的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一样,我很快也被贴上了“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的标签。

2001年,我写了另一本书,名为《中国的世纪》。书中有一个直接明确的论断:19世纪属于英国,20世纪属于美国,21世纪将属于中国。与此同时,一个叫章家敦(Gordon Chang)的美国人,因为不满自己在中国的经历,写了一本与我观点矛盾的书叫作《中国即将崩溃》。他做出的假设是:中国如果不接受美国式的民主,其经济将会在五年内崩溃。

这两本书激起了对于中国的两种矛盾观点的论战。我的观点代表着“中国世纪论”,而章家敦的观点则代表着“中国崩溃论”。当时,美国驻华大使馆的政治顾问(实际上是仅次于大使的二把手)严肃地对我说,美国国务院认为“中国崩溃论”才是正确的。他对我宣称:“不管是不是在五年之内还是更久,只要中国不采取美国式的民主,中国经济终将崩溃。”他告诫我应该改变观点了。

当然,17年后的今天,中国的经济并没有崩溃,反而是变得更加强大且具有活力。相比之下,美国的生产率却每年连续下滑并开始负增长。如今,随着特朗普为美国提出了“法西斯”般的议程,一场有活力、有组织的“反法西斯运动”正抗议着美国政治。我们可以发现,美国的民主如今已经变了,且正饱受美国人民严厉的质疑。很多欧洲人现在也开始反思,美国价值观是否还有“普世价值”的约束力,是否需要一个新的价值观了。

过去的四十年间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2018年,中美对于我们未来的愿景已截然不同。特朗普总统领导的政府拒绝相信气候变化是科学的事实,撕毁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下的《巴黎协定》,公开振兴化石燃料。同时,他还诋毁可再生能源,退出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无视联合国进程与多边贸易协定,威胁和对抗其他国家,只顾坚持“美国优先”的政策。

与此同时,中国正进入了一个“新时代”,将生态文明写入国家政策,在可再生能源解决方案上已成为全球领先者。习近平主席领导的中国领导层坚持完成联合国维护世界和平发展的进程,利用多边贸易和技术交流推动全球化发展,通过理性对话和经济赋权寻求结束对抗。经过四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正放眼全球,奉行并推广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

未济

Weiji·Revolution

竭海求珠之卦。

忧中望喜之象。

The image is emptying the lake to find the pearl. The symbol is that worry proves a blessing to most people.

——I CHING《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