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特别安静,苏青璃支开了身边的人,试图想要和说好藏身在绿牌里色夜天对话,可是绿牌毫无动静,这让苏青璃多少有一些被遗弃感。
入夜的夜府更是可怕的安静,但是有所不同的是府中的景象并非像在府外那般看起来黑漆漆的一片,反而是灯火通明,只是没有人语。苏青璃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抬头看向天空,似乎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星光,风声瑟瑟的从树叶间穿过,发出“簌簌”的人声音。青女和小桃在屋子里准备着休息前的东西,夜卫站在院口一动不动。
“青女,屋子收拾好了是吗?”苏青璃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青女问道。
青女点点头,比划着下,苏青璃看到睡觉的动作:“嗯,我一会就去休息,你和小桃可以不用管我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过来就行。”
青女犹豫了下,但是看到苏青璃的眼神后就点点头,带着小桃离开了。
夜卫听到身后声音,转头看过来,苏青璃便唤了他过来:“你也可以去休息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夜卫道:“我的职责是护姑娘安危,晚上自然是要守着的!”
苏青璃起身,寂然道:“我的安危从进了这院子就决定好了,你不必如此费心,恐怕日后我还有许多麻烦,不是这一时一刻就能护好的,总有你护不住的地方!”
夜卫没有言语,苏青璃也不勉强他,只是道了句“辛苦了”,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内放好的水已经有些凉了,但是苏青璃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将自己没入水中。水里似乎夹杂了些草药,有着不一样的清香。
湿法垂在身后,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可还适应吗?”
苏青璃念了多时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夜天就一身紫衣的出现在窗边:“你怎么一进府之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我还以为府中有什么影响了你!”
夜天低头轻勾了唇角,抬起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是有东西影响了我,不过都不重要!你呢,感觉?”
“好像很正常,又好像都不正常!”
“怎么说?”
“我看不透别人,但是今天见过那位大祭司,总感觉此人阴邪的可怕!”
“此人?”
“对,他还是个人!”
夜天没有再说话,苏青璃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们家的祠堂为何设在中庭?”
“因为我!”夜天有些微皱眉头,但也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苏青璃拧眉看了看,没有言语,慢慢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夜天飞身坐在窗台上,撩了撩自己的发丝:“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轻轻落下窗台,不见踪影。
苏青璃转身看着那道紫色身影渐行渐远,周遭人似是对其无视一般,起身关了窗户,熄了灯,卧床而眠。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的可以再见到这么一个妙人啊!”
“什么有生之年,你别忘了你如今已是孤魂野鬼!”
“什么话,其他的不早都被灭了,只要如今我还能来去自如,就当我还活着!”
“你先偷摸着乐吧,要不是因为你是女儿身,你可能早被灭了!”
“那也有女儿身被灭的啊!”
“打住,那你或许应该庆幸你与祠堂里那位气息不合!”
“也对,如今让我们陪在那里也算是大幸了。”
“你说,夜伯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啊,我还以为真的要她还钱,没想到却是好吃好喝伺候!”
“你要是有人家那一半妙,估计也这样!”
“算了算了,我可不这么想,这最后怕是真的要魂飞魄散呢!”
“行了行了,看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万一被发现我们不在祠堂,估计连这点命也保不住了。”
临走时,室内空余一声叹息,久久不散。
次日,青女和小桃早早的就等在屋外,苏青璃醒来时躺在床上发了半天的呆,原来的自己好像还没有一大早发过这么长久的呆。
夜府的生活虽然比外面滋润,虽然他们安排的饮食的确是没有荤腥,但是也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一点。苏青璃有时候想虞渡不知道去了哪里,是还留在客栈,留在云城,还是回了自己那一隅之地,自己进来夜府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虞渡,也没有办法联系虞渡。
夜伯许是看出来了苏青璃的枯燥,会时不时的送几个小玩意,但都是几天就腻,直到有一天,夜伯捧着一把古琴走进院子,苏青璃的眼神才亮了几许。
“不知姑娘喜好什么,只是无意间发现姑娘手指有茧,猜想姑娘会琴,就让人寻了一把来,姑娘可想试试?”
苏青璃接过夜伯手里的琴,轻轻抚在上面,伸手弹出一个音,音色清澈,苏青璃不由的勾起唇角:“多谢夜伯,让您费心了!”
夜伯微笑道:“不知老朽可否有幸听姑娘弹奏一曲?”
苏青璃屈身:“如此便献丑了!”
一曲终,百事了。青女和小桃脸上荡漾着笑容,院口的夜卫挺直了腰杆,夜伯乐呵呵的笑着,赞道:“姑娘果然好手艺,老朽真是享福了!”
苏青璃抚着琴弦:“难等大雅之堂,让您见笑了!”
夜伯摇摇头,辞别了苏青璃,往外走起。走出院口的夜伯看着夜卫轻语“好生看护!”夜卫低垂头道“是。”一时无言,不知是谁率先叹息一声,就那样飘散在空中。
苏青璃坐在原地看着夜伯远去的身影,轻磨着琴上的花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记性差了,还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甚至还隐隐的人感觉心里有道防线好像在慢慢溃堤,只是不应该是这个时间出现。
青女收走了琴,苏青璃起身看向院口,手下磨着腰间的绿牌,只是这绿牌怎么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他没有丝毫感觉传出来,而这府中除了这所院落,好像到处都透漏出不一样的感觉。
“夜天,你还是我遇见的那个夜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