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礼的猴子

天选之战第一章Z

“阿斯亚是一个理想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城市，是人类共同探索的未来而不仅仅只是新颖两个字所能概括的。它承载人类对自由，平等，民主，公正，法制的向往，是所有国家在未来所追求的究极形态。阿斯亚永存世上，阿斯亚永垂不朽。”我高举着右手说出这次国际会议上结尾语。说完后全场沸腾，如雷声般的鼓掌声在会场上激荡。这次会议有来自全球一百七十一个国家参与，九个国际组织。如果一会投票顺利的话，阿斯亚这座城市将成为一个国家，而我这个第三任市长将成为阿斯亚第一任国家元首，想到这个，我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似的涌动。

最后，正式决定会议将在一周后举行。虽然时间有些漫长，不过这次模拟的投票结果是97票个赞同，38个票反对，36票弃权。成立一个国家安最新的国际法规来说，至少要有一百六十个国家参与，赞同票要超过反对票的两倍。光从结果上来看，这次阿斯亚由城市晋升为一个国家应该是十拿九稳。

会议结束后，许多人分分向我祝贺，这其中不少是以前贬低和看不起我的人。包括那个叫于伟航的人，他曾经是我父亲的至交。当初我向他借钱，他非让我给他跪地磕头。我想着韩信胯下之辱，万般无奈下就做了，这家伙既然借了我一百万冥币。还说我不久就会用着，不用谢他。可如今我将成为一国之首，他既然厚着脸皮过来祝贺我，还说以前那样对我是激将法。不过我也懒得翻以前的旧账，成为一个国家元首只是实现我第二个目标。我最终的目标是将阿斯亚的发展模式推向所有的国家，消灭所有国家的阶级分化。这看起来确实有些可笑，就像当初我要把这个城市改造成一个国家一样。很多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可是最后我做到了，而且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屁民成为了一国之首。虽然管辖的区域只是太平洋上的一个海岛，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个小岛将影响整个世界，或者影响整个人类的未来。

正当我规划着我的宏图大业时，我的保安给我打电话说我的亲戚来看我了。“亲戚。”我自言自语着。自从父亲和家族闹掰后移居国外，已经有十年没和自己家族的人来往了。没想到没等我衣锦还乡，家族的亲戚到先找上门了。我对保安说放他进来，然后放下手头的工作，穿好西装，打好领带。

不一会，我办公室的门路响了。我说了句“请进。”门便开了，一位相貌相当英俊的青年走进了门，他步伐沉稳，神色和悦。先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同时拖着两个拉杆箱进来。

“你是？”我看着眼前的美男子，我的脑海中有个模糊的人影，不过就是想不起来。看着他迟疑了一会，我像高考时突然想到这道题答案似着说着。“水宫富荣。”

男孩子听到后轻轻的笑了笑，这笑容就像文静的女孩子听别人讲了一个笑话似的，十分温和，随后他说着十分流利的日语“水宫富荣是我妹妹，这次她要准备考大学，因此不能来看望你。不过听说你即将成为一国之首，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太爷爷特地派我水宫无月来拜访兄长你，不知兄长何时衣锦还乡，我好让家父稍作准备，为兄长接风洗尘。”

我尴尬的笑了笑“什么一国之首，只是一城之主罢了。不过既然太爷爷赏脸，等下一周的决定会议一结束，我一定亲自拜访。对了，水宫无月，你要不在这里玩几天吧，这里虽比不上纽约上海那么有名，但吃喝玩乐的地方可不比这些大城市差。你一切的花销兄长就替你报销了。”

“无月是后辈，怎么好意思麻烦长辈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我好歹也是个市长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说着直接拉起他的衣袖往外走，“别客气了，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他半推半就的往外走，同时手里拉着拉杆箱。

谈话间我带无月来到了市政府的十二楼，这里有几件接待室，是专门用来接待公务人员的。我选了一间最好的，并把房门钥匙给了他。房间是三室一厅，所说是接待室，当和家庭住宿毫无差别，甚至还有厨房。

“一会你到四楼302室办一个自由出入的通行证，我下午有个会议，十分钟后就要出发。估计晚上才能回来，到时候我们俩好好喝一杯。”我说着便转过头，“一路顺风。”无月说着，我向后挥了挥手便做了电梯下到一楼。

我乘车准备去开会的地方，不过半途接到一个电话，说会议他们临时有事就不来了。我强忍着怒火问有什么急事。他们含糊其词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最后说了一句到时候决定会议时他们一定会投赞成票。

这个会议本来就是为取得这些代表赞成票而开的，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承诺，硬逼对方开会也没什么意思。我让司机掉头，返回了市政府。

回到市政府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想着去看看我的表弟吧。于是让厨房大师傅准备一下饭菜我就到了接待室。

我摁了几下门铃没有反应，于是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进门后发现房间里没有人，这家伙玩心怎么重吗？我准备打电话给无月问问他在哪里。不过我刚掏出电话，放在门旁边的拉杆箱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嗯，拉杆箱里有宠物。”我寻思着靠近拉杆箱，而拉杆箱确实在晃动，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动物。我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拉杆箱，没想到拉杆箱既然关着一位美少女。

银色的细发紧贴着脸颊，发出甜蜜的香气。钻石般的瞳孔里散射着星辰般的光辉。婀娜多姿的身材，几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就像米开朗基罗的杰作。虽然整个人脸色苍白，给人一种患了绝症的感觉。但丝毫不影响她展现美的奇迹，反而给了人一种病娇似的美。让我发了好一会的呆，于此同时我脑海中的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你是水宫富荣。”我惊讶的问着，这比我当初当选市长时还感到惊起。

不过少女也没办法回答我，她浑身上下被绳子捆绑着，同时嘴里还被塞了块白色的纱布。我急忙给她解开，问她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表哥还记得我，我真开心。”少女说着露出迷人的微笑。确实，十年前她还是一个身高才一米的女孩，而我当时记住她，也许也正是因为这微笑。

“你真的是，水宫富荣。那带你来的那个人是谁？”

“水宫无月，是我兄长啊。”富荣微笑着，眼里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恐惧和怨恨。

“吓死了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不对，那你兄长把你绑着放在拉杆箱里干什么，不会再玩什么禁忌的游戏吧。”

“表哥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我这是练习一个表演用的魔术。”

“表演魔术？把自己全身绑住，塞住嘴巴，然后关紧拉杆箱里，你确定这不是魔法而是魔术。而且，你表哥不是说你在东京准备考大学的吗？怎么现在在这里。”

面对我的质疑，富荣露出一脸难为情的神色。

“你不用害怕什么富荣，即使无月真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用怕。我水宫正一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不管他后台多硬，保证他一定牢底坐穿。”我满怀着男子气概说的，当然这也不是为了逞能，我只要发布一道逮捕令。天皇老子来了，他也得等我先扣他三天。

“哥哥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人。”富荣小声的说着，这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有一种坚毅在里面。

“开什么玩笑，把你关在拉杆箱里，塞块布算对你好。恐怕每天都在干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吧。你不用怕富荣…”

“你们这些大人怎么总是自以为是。”富荣大喊着，一下子把我镇住了。紧接着她咳嗦了几声，她咳嗽了许久，于是我轻轻的敲着她的后背，也许能使她好受一些。“不好意思，富荣失礼了。不过，我哥哥对我很好，真的没有虐待我。”富荣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凝固。

“嗯，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脑子里一堆问号。

富荣缓慢走到阳台前，她颤颤巍巍，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表哥，能帮我拿一个小凳子过来吗？我想长的高一点，好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富荣只有一米五的个子，这阳台对她来说确实有些高了。我拿着一个折叠座椅放在富荣脚下。她站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说了句“谢谢”。

“正一表哥，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富荣说着眼睛依然看着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个国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礼节，一切称呼都可以。”我说着望着她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们应该有十年不见了吧。当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你和我哥哥很像吧。我一见你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昨日我还见到你一样。”

“哦，我要是和你哥哥长的像，就不至于单身到现在了。没有钱，没有貌。纵然是个市长也还得单着。”

“不是外貌，是内心。你们似乎都喜欢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就像飞蛾一样。就算知道面前是火，但为了追求那一瞬的光，还是奋不顾身的冲向毁灭。”

“哦。”我挠着脑袋，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贬低。

“正一表哥，我没有骗你。我哥哥真的对我很好，只是很多时候我太任性了。”富荣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里满含着泪水和宗教者般的虔诚。

“我知道了，放心。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永远都是和谐的一家人。只要我在，公理在，你们兄妹两人就不会受到委屈。”

富荣看着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沉默了一会她突然自言自语着“真的好像飞啊。”说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她双手一撑，从十二楼的阳台上掉了下去。

“喂。”我大叫着冲了过去，可并没有拉住她，她笔直的掉了下去。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间，水宫无月似乎闪现了过来，一下子接住了她。

我在一秒钟之内由惊恐变成了惊吓，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个少女莫名其妙的跳楼，一位少年接住从高空掉下的少女。要知道高空下物体是有重力加速度的。一个馒头看似没有伤害，但从高空坠下很可能就砸死一个年轻人。更何况一位少女从高空落下，也没人告诉我要拍电影啊。我揉了揉眼，又一次向下看去。

下面只有几个行人，他们似乎也在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过，那个少年和少女却不见了。“嗯，我在做梦。”我自言自语着，从刚才在拉杆箱里看见被绑的少女时我就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我现在确定我就在做梦。一定是最近公务太繁忙了，导致自己疲惫了。

这时，门开了。我转头看去，是水宫无月抱着水宫富荣。无月轻轻把富荣放在床上，并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提示我小声点。

“啊，刚才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大声质问着，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了。

“哥哥，为什么不杀了我，这明明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为什么？”富荣说着，一行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别说傻话了，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就算我死了，富荣也要活着。”无月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针管，给富荣注射。

“这是？”我问着，虽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腿不禁的有些颤抖。

“葡萄糖，富荣像通过绝食自杀。没办法，我只能给她注射葡萄糖和水来维持生命，当然里面我还掺了一点催眠剂。”无月说完，富荣便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自杀，为什么。还有…”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无月不等我说完便插话说“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如果这三天过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如果今后富荣需要别人照顾，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我点了点头，“照顾富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必须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富荣被你绑在拉杆箱里，为什么富荣想要自杀，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在楼底下接住想要跳楼富荣？”

“好吧，我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不过涉及组织机密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这是为了你，富荣和我三个人的安全。总之我希望你赶紧买个机票离开阿斯亚。如果晚了，你可性命不保了。”

“你说什么，怎么还有人想谋害我？”

“当然不是为了专门危害你，只不过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只会被卷进这场浩劫中。”

“你说的什么鬼？况且就算有什么灾难降临在阿斯亚，我身为阿斯亚的市长，未来的元首，不应该与人民共进退吗？而且除了地震海啸，我认为没有什么不是人民团结在一起克服不了的。”我义正言辞的说着，当然这并非我在演戏，而是我真的把这里的一切当成我的全部。

“哦，你身为市长在这里工作了仅三年，真的没察觉到什么吗？。”水宫无月像同情什么说着。“阿斯亚五年前在这个岛上成立，由神圣联盟当今这个第二大的国际组织创立。当初建立的目的是收容各国难民而打造的，不过在第三任市长，也就是你水宫正一的带领下，开始偏离难民营这个设定，朝国家这个目标发展。不过因为是岛国，这个国家没有丰富矿产资源，没有幅员辽阔的土地。因为都是难民迁移过来，自然也没有什么家族财产，人员技术。因为是个岛国，周围也没有什么交通要道。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无法发展经济，作为一个独立国家来生存吧。而这些年阿斯亚却不断吸引外来人口，甚至吸引非难民居住。人口由最初的一万三千人，发展到现在五百万人的人口，恐怕有不少国家的捐款吧。”

“确实，每个月神圣联盟的各个成员国会向阿斯亚汇入大量资金。没有这些国家的资金支持，阿斯亚不可能撑到现在。我也想过这些国家为什么无偿捐款给阿斯亚，也许他们希望阿斯亚能实现什么设想吧。在物质供应充足的情况下，人们可以建成社会当中的理想国。现在阿斯亚犯罪率全世界最低，几乎为零。人们平等自由，政府完全不用管理任何事情，一切决断由全体公民自行决断。估计我当上总统不到两年，阿斯亚的政府将自行消失，这里的市政大楼也将不久改成游乐园。阿斯亚…”

我还没说完，无月以一种不耐烦的神气看着我“你怎么天真，难道那些资本家花几千亿的钞票就是为了实现你那个无聊的梦想，就是为了让穷人过更美好的生活。别做美梦了，你以为现实都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三流小说吗？”

无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普通的钉子，“你信不信，这个长度不到两厘米的细钉，可以穿透这堵墙壁。”

“这怎么可能，这墙壁又不是纸做的。”然而我没说我，无月随手一挥，细钉被扔了出去，穿过我身后的墙壁，扎在走廊另一边的墙壁上。

我惊讶的看着那个在墙壁上流下的小孔，因为细钉很小，墙壁很厚的原因。那个小孔成黑色。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让你不可思议，但我希望你现在能尝试去相信它们。”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尽快离开这。”

无月听了我的话，沉默着，他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阴了下来。天空漆黑一片，像厚厚的铁片向下压了下来。“明天中午十二点，天使降临计划将开始。五百万人将变成一个冰冷的数据，这里将变成人间地狱。”他神情严肃的说着，不像是发疯或者开玩笑。

“你真会说笑，如果这里明天要变成人间地狱，你和你妹妹还敢今天过来。”

“没办法，谁叫我妹妹被迫参加了天选之战了呢。有句俗语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水宫无月说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似乎即将要面对什么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