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陈阳渐渐养成了一套完全独立的处事方式,这是根据长期以来被陈放,时老,以及各种人压榨后形成的一种思维惯性:选一还是二,我选择三……
陈阳将姜亦珊带离时之国度附近,去往梦之乡,虽说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做,但决不能让姜亦珊将这些东西带走。
梦之乡的迷雾比较合理,哪里的人为之困扰,先从这里开始自己的心会好受些……
两人刚从时之国度离开,陈放便站了起来,时老乘机将棋子打乱,随后一脸得意。
陈放看向时老神色凝重道:“又出现了……”
“新的可能出现了……”
时老鄙夷道:“喂,一局棋而已,我认输行了吧!”
陈放目光如炬,声音一丝不苟道:“我没开玩笑。”
时老问道:“要不要我拖动时间线看看?”
陈放摇了摇头,对时老说道:“我离开一段时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回来后就有答案了。”
过往的记忆开始变得越来越不真切,在梦之乡生活了一段时间后,陈阳开始犯难,这一时间段的梦之乡完全没有被迷雾影响,没有瘾君子,人们安居乐业,皆活在当下。
姜亦珊似乎也完全忘记了要来这里取东西了,融入的很惬意,就像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一般。
待的久了,陈阳就愈发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每天看着姜亦珊放在桌上准备储藏迷雾的器皿,才能保持相对的清醒,某天清晨,陈阳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正要出去的姜亦珊。
姜亦珊问道:“怎么了吗?”
陈阳苦笑道:“你好像挺融入的......”
姜亦珊笑道:“是啊!”
“这里的人挺有趣的~”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初,我和你行窃时也是这样,我负责融入熟悉一切,你负责计划以及分析逃离路线,那段时光还真是惬意。”
......
陈阳苦笑道:“我完全记不得了~”
姜亦珊微笑道:“没事,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不记得很正常,我要不是因为被陈放强行与你缔结魂契,我也不会拥有这段记忆。”
陈阳点了点头,没在说话,姜亦珊的话让陈阳醍醐灌顶,截取梦之乡迷雾的方法有了......
不能操纵时间,那自己便用脑域,没有时间作为基底,应该也可行,且陈阳将目标人物锁定为姜亦珊。
以自己对姜亦珊的熟悉程度,以及姜亦珊这段时间的行为,都太契合了。
计划完成的那一刻,当看到自己释放的脑域里产生出迷雾那一瞬,陈阳脑子宛如炸开了一般,尘封的记忆被记起,原来自己早就做过类似的事情了,姜亦珊的话在这一刻显得更加委婉了些。
姜亦珊从外面带回来了迷雾,笑着对陈阳说道:“我们成功了~”
“和以前一样,你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聪明,无师自通,哈哈哈。”
陈阳没有做声,情绪有些低落,很不想承认自己曾经是一个小偷,一个别人眼中的烂人……
见陈阳不说话,姜亦珊收起笑脸,上前安慰道:“陈阳没人可以否认自己的过去,正视他就好了。”
陈阳抬眼看向姜亦珊,声音抽泣道:“你能懂这种感觉吗,就好像旧的躯体里住了一个新的灵魂。”
“忘记所有事的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养成了新的处事方式,可现在却到处都是从前的影子,我甚至在延续从前的行为......”
“现在的我太割裂了~”
姜亦珊柔声安慰道:“嗯嗯,方法是坏,但你做的都是好事呢~”
“你只是还没记起来,我们从来都是劫富济贫,惩治恶人,以恶制恶。”
“但很可惜,坏人太多,我们所做的事都太小打小闹了。”
陈阳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道:“不,我那时候再装,我骨子里就是坏,惩治恶人,施援善人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姜亦珊劝慰道:“不要这样想,思绪有万千,行动只一二。”
“关键不是你怎么想,而是你怎么做。”
陈阳没有做声,一直在回味刚才姜亦珊所说的话,思绪有万千,行动只一二。
良久~
陈阳问道:“那时的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
姜亦珊思索了好一会,随后俏皮道:“不怕死~”
......
陈阳汗颜道:“所以,你知道我自杀的真相吗?”
姜亦珊摇了摇头,无奈回应道:“我其实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自杀,在我看来你被仇家追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陈阳不解道:“可~”
“哪里来说不应该不知道啊!”
“无论是你还是陈放,还是时老,我感觉都在瞒我,当年的事就这么不见的人么?”
姜亦珊笑道:“不是的!”
“应该是遮天之力的缘故,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你的存在,甚至连世界都将你遗忘了。”
“所以,我们自然不知道你当年自杀的真相。”
“即使就发生在身边,但被隐匿了,就是无法探查,不然凭借道盟现在的水平,怎么可能锁定不了你,还要通过陈放作为桥梁才能找到你。”
陈阳疑惑道:“为什么是找我?”
“他们不应该实在缉捕陈放么?”
姜亦珊嗔笑道:“那你可知他为什么要缉捕陈放,能让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放弃,你真以为是当年那些小事?”
“自然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陈阳试探性的问道:“比方说跨越维度?”
姜亦珊笑道:“聪明~”
陈阳若有所思道:“你信我么?”
“将东西先还回去,我给你找一样更好玩的东西如何?”
姜亦珊摆了摆手,将器皿递给陈阳,随后笑道:“我等你~”
接过器皿,陈阳便出门了,姜亦珊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陈阳的背影渐渐消失,直至陈阳完全淡出视线姜亦珊紧绷的弦才缓和了些。
陈阳紧握着器皿,心情忐忑,这一次偷和借自己都不选,这一次选择换……
以物换物,等价交换,自己要创造一样比迷雾还要更加有价值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