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和阿伦终于到了这个有祭坛的石室。
这个石室空间很大,平时一直荒着,不知道是用于做什么的,在祭坛的中央有个灰色石头做成的祭台,已经布满了灰尘。石室的角落布满蜘蛛网,已经有特别久时间没人来过了。
阿伦一边对着祭台吹气,一边搜寻着祭台有没有字迹。我坐在祭坛下面处理着自己胳膊的伤口。阿伦打理完祭台后退一步,看了眼手里的小沙漏。这个沙漏是阿伦从时间房子拿出来的,体型很小,方便携带,在出发前,除了铃铛,阿伦也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小沙漏,沙漏上记载着“祈祷准备完毕”。里面的沙子还剩下大约四分之一。因为阿伦负责时间的房子,所以对时间房子里各种神奇的沙漏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我知道一旦这个沙子到底,就意味着大家都就位了,只要同时摇动铃铛告知彼此准备好,就可以祈祷了。
“我们看来不是最慢的。”阿伦一呲黄牙,在我身边坐下了,“看来他们是受到了巨蛙阻击了。”
“阿伦,那个魔鬼的声音……那个女人的低语到底……”我还是想明白阿伦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既然左右都是干等,不如聊点什么。
“啊,没什么,小毛头,过去的一些残影罢了。”阿伦冲我摆摆手,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就此打住,他不想告诉我更多,我只好转换了话题。
“那你原来带过几个徒弟?”我问。
“算上你算是四个了!”阿伦来回摸着身上的衣服,终于找到了口袋,掏出了烟草,走到墙上黑暗树火把边为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
“前几个结果如何?”我赶忙问。
“第一个嘛,是个瘸子,他在进入古墓时就受了伤,吃了果实并不能改变他原本的伤,果子只能记录你吃果子时的样子,他在知道自己将会在五年后接受决斗的时候就认命了,几乎每天开始把自己泡在酒里,老是抢我的,他很抵制我教他剑术,所以,我们干脆当了五年酒友,五年后,塞夫罗并没有因为他是瘸子就手软,轻而易举的把他打下了无尽深渊,他叫什么来着?嗨!太久远了,谁还记得!”阿伦介绍着。
“第二个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更多。
“第二个啊,第二个是个非常有活力的年轻人呢,只是他最后过于看轻生命了,他后来就非常习惯于自杀,觉得就和呼吸一样简单,直到试炼那天,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会复活,他以为失败只是会和从前一样,然后被赛义德一剑挑下了深渊,他整个生命都麻木了,哦,我貌似记得他名字,叫什么来着?算了……”阿伦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
“赛义德是谁?”我问。
“你不用在意的小角色,才活了100多年,后来被小丫头优衣替换掉了。”阿伦毫不在意这个活了100多年的人。我明白,所谓的替换,就是试炼的失败者。
“那第三个呢?”我接着问。
“第三个是个和你差不多的小鬼,不过他就脆弱多了,知道一切后直接哭崩了,他把每一天的时间都用在哀求每个守墓者身上,乞求每一个人可以放过他,我记得到了快试炼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被他逼疯了,惹得韩苍只要一看见他,绝对就是一刀子冲脖子过去,后来,塞夫罗恶作剧的为了打发时间,就守在转生室门口,只要他一出来,塞夫罗就怪笑着把他砍成两半,虽然我们也有人看不惯塞夫罗的作法,但是耳根子确实清静了许多。”阿伦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当时并没有想去阻止塞夫罗的意思,“他的运气也是背,在试炼那天的对手就是韩苍大人,我们的守墓长不费吹灰之力,把跪着的他直接丢下去了。”
“这三个人……你都没有记住名字?”我有些好奇。
“也就相处五年,我记他们干啥?”
“那你会记得我吗?”我不奢求阿伦这么有心有肺。
出乎我意料的是—
“你不一样啊!李昂!”阿伦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没来得及追问,阿伦已经起身了,我也注意到,他手里的沙漏几乎到头了。他站了起来,看着最后一粒沙子滴完。举起了手,晃动了铃铛。
悦耳的铃铛似乎在整个古墓回响,但我查过《守墓者法典》,这个声音只有守墓者能听到,接着,我听到了回应,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五声。第六声迟迟没有到来。
“难道有人虽然就位但是遇到麻烦了?”阿伦皱起了眉头。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第六声回应来了,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我目送着阿伦登上祭坛开始念祷文。
也许是我的错觉,阿伦的声音感觉变得洪亮了,祷文的声音在整个石室里回荡,似乎整个古墓都在屏息倾听。在阿伦念完祷文后,古墓开始颤抖,整个古墓像是要塌陷一般颤抖,让我想起了黑暗树侵袭时的感觉。半晌之后,古墓终于停了下来,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祭坛射出,像是指引者一般从我身边射过,这道射线射出了门外,顺着拐角拐到了另一边。
“看来没得选了。”阿伦吐了吐舌头。
我和阿伦顺着白光走了出去。
白光一直指引着我们前进,在我们再次路过恶魔头像的石门的时候,很侥幸没有听到声音。顺着白光一直向前,走过一个又一个石室,脚下的黄沙被我们扬起。我和阿伦的身影在古墓里如同汪洋漂泊的小船,不断穿梭。
最终,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了四道白光交汇,在那里有一个人影,是德劳许!
“啊!你们来了!你们也是被古墓之神指引来的!”德劳许见到我们后开心地说。
“不是什么古墓之神,我们只是跟着白光罢了,黄毛小子。”阿伦早对德劳许的神棍行为见怪不怪了。
“不是的!这白光一定就是神的指引!一定是的!”德劳许的双眼似乎跳出了万分崇敬的目光。
我还来不及纠正,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韩苍魁梧的身影慢慢逼近了,在他的身旁是塞夫罗,塞夫罗正在又点头又哈腰的说着些什么,但是韩苍并没有为此停下脚步,直到走到我们面前。
“看来,是白光把我们都带到这里了,我和塞夫罗在刚才的拐角相遇的。”韩苍停下了脚步,塞夫罗差点一头撞在韩苍的胸口,“你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阿伦和德劳许各自指了自己来的方向,看来剩下的,光最粗的那个方向就是我们共同要去的方向了。
“有意思。”韩苍冷笑了一声,又板回了脸面,大步走向了前方,我们几个人连忙跟上了。
又过了几个拐角和石室,在另一个T字路口,我们遇见了优衣、马里瑞和带着木乃伊猫番番的阿蒙,看来所有光都在此汇聚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最粗的那条白光指引的方向,那条白光非常粗,德劳许好奇的走到白光的射线上,但是白光并没有因为德劳许身体的阻隔而间断,更像是穿过了德劳许的身体,德劳许退了回来身体没有一点异样。我们看着白光所指向的石门。
“确定要过去吗?”马里瑞颤巍巍的问。
韩苍哼了一声,说:“刚才我就猜到一定会穿过这里,可笑的命运。”
“这里面有什么吗?”我轻声问身边的阿伦。
阿伦凑过头捂着嘴对我说:“小鬼头,这个叫边境之门,走过这道门就不是我们守墓者的地盘了。”
我翻开了随身带的《守墓者法典》
边境之门
守墓者所在的区域仅是整个地下世界的核心地带,一道道石门像是边境般隔开了守墓者和地下世界中那些最邪恶的生物。边境之门像是结界保护着守墓者所在的区域,阻止着别的生物闯入。边境之门外的区域,不再受到佑护。
《守墓者法典》
“那门后面有些什么?”我继续小声问着阿伦。
“韩苍很看不起的一批生物——秽族。”阿伦回复了我。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韩苍会如此轻蔑的态度了,我赶忙再次翻开了法典。
秽族
古墓边境区域游荡的种群,来自各种被古墓放逐的生物或者流亡者,异类等。由于长期被边境区域黑暗气息侵染,大量的秽族很大程度已经不再保持理智,更像是无意识的堕落者们。
《守墓者法典》
“管他后面是什么低卑的肮脏的生物!”韩苍大步向前走去,走向了边境之门。
“其实吧……让咱们大人不爽的还有一个原因。”阿伦匆忙对我说了以后,赶紧跟上了韩苍的步伐,我也赶紧跟进了几步,“反正,小毛头,你迟早会知道的。”
八个人齐刷刷的站在了边境之门边,韩苍环视着我们每一个人,仿佛在用眼神询问我们是否准备好了,我们依次点头,只有阿蒙什么表情都没有。最后韩苍的目光定在了马里瑞身上。
“转生室的绳头藏好了没?”韩苍的话语和他的脸色一样冷冰冰的,“此次征程凶险万分,我要所有人在发生意外后的第一时间能重返战场。”
“大人放心。”马里瑞挠了挠后脑,“一切妥当!”
韩苍收回目光,盯着白光穿过的石门,再次哼了一声,一脚踹开了边境之门。
一股像是腐臭的味道随着阴寒的风卷了过来,冲进我的鼻孔,我难受的咳嗽了一声,定睛看向了门后,门后是一望无际深邃的黑暗,指引的白光像是一把利剑,划破了凝重的黑暗,延伸向无尽的远处。韩苍提起手中的剑,一甩披风沿着白光走进了黑暗之中,塞夫罗几乎是小跑的紧跟在韩苍身后,优衣抬起了自己高傲的面庞走了进去,接下来进入黑暗的是马里瑞,他叹了一口气,我听出了他叹息中嫌弃麻烦的意思,德劳许不断地对着冥冥祷告这什么,跟在了马里瑞身后。
“走吧!小鬼头!”阿伦拍了拍我,我们投身入了黑暗,在我们身后的是一言不发的阿蒙,木乃伊猫番番不断在阿蒙的肩头低声呜鸣。
进入黑暗的阿蒙随手关上了边境之门,不管怎样,阿蒙虽然不说话,但是有他在的地方总能让人安心,强大而可靠。让投入黑暗的我稍微平复了心情。
黑暗中不断的前行,只能借助指引的白光看清身边近在几尺的距离。总感觉有些什么在黑暗中潜伏,潜滋暗长,随时等待着我们的落单。我感觉自己就是在狼嘴边的一块烫肉,狼之所以没吃我,仅仅只是在等待我的冷却。周围的黑暗压抑着我,让我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我的前面是德劳许瘦弱的身影,他一边走嘴里一边在小声诉说着什么,我猜他又在祈求守墓之神保平安了。身边的阿伦机警的一边前行一边注视着四周,深怕自己放过一丝声响。身后是阿蒙的脚步声,我听得到木乃伊猫番番因为久坐在阿蒙肩头伸懒腰的声音。
我本以为黑暗会一直这样永无止尽下去,可是我错了,我发现身边的黑色开始逐渐的褪去,逐渐变成一种诡异的青绿色,大抵能看清地面了。只是这青绿色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停!”前方传来了韩苍的声音,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我开始向前方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一片坟场!
坟场在青绿色背景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坟场很大,无数的墓碑七零八落的肆意摆放着。坟前还摆有诡异的花朵,如果说鲜花本来就应该是漂亮的,那么这些鲜花彻底颠覆了我对鲜花的理解,它们丑陋的要死!像是一个个张开嘴巴留着口水的死去的大头昆虫一般,东倒西歪的被人摆在一座座墓前。
“秽族的坟场。”阿伦小声对我解释着,“说实话,我也很少穿过边境,但是这坟场还是知道的,秽族不像我们一样有着永恒的寿命,它们生老病死,在这凄荒的边境之地一代代存活着,它们可真幸福,至少它们会老死,真正的死。”阿伦自嘲的笑了下。
韩苍并没有继续向前走,他眯眼仔细注视着这些坟。
“出来吧!不用埋伏这类无聊的把戏!”韩苍突然提高声音,“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来了!都给我滚出来!”
无人回应。只有阴冷的风拂过我的面庞。
韩苍又哼了一声,我听到他小声骂着“卑微的生物”,然后走离指引之光,他盯着一个墓碑下面,久久不动。
猛然,他拿起镰刀剑,一剑刺了下去,然后用力一甩,一个类似尸体样的东西被他从墓里面挑了出来……
等等!那不是尸体!虽然脑袋和半截肩膀已经变成累累白骨,但是,它居然动了!它被挑出来后,碰到指引白光的瞬间,仿佛触电般赶紧缩退到了一边。接着,整个坟场似乎沸腾了,一只只手从坟里伸了出来,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从坟里爬了出来!成千上万!它们有的像是浑身长满了肿瘤,有的脖子扭转向了诡异的方向,甚至有的都没有人形!其中一个庞大的家伙像是无数尸体被肢解再缝合到一起一般,而个头足足有两三个普通人那么高!还有一个像是蜘蛛一样的生物,它有着七只长短不一的脚,它还牵着一条像狗一样的生物,不过那不是狗!比普通的狗要大好几倍,身体到处都是裂口,从裂口处不断往外冒着绿水,阿蒙肩上的木乃伊猫番番不断冲着这恶狗充满敌意的叫唤着。
“肮脏的家伙!”韩苍鄙视着周围奇艺的各种生物,然后转身对我们说:“你们都躲在白光周围!貌似这些家伙害怕白光。”我们听话的藏进了白光。
韩苍再次看向了秽族,提高声音质问着:“你们肮脏的卑鄙无耻的胆小鬼老大呢!”
秽族没人回答,只是一层层的围了过来,越走越近,全都双眼无神的盯着我们。
“问你们也白搭!”韩苍竖起了剑,我们也都手忙脚乱的做好了准备,看来,一场恶战是难免的了……
所有秽族突然像是接到命令一般一下次向我们疯狂的冲了过来!
“小毛头!开战了!”阿伦在我身边大喊了一声,一剑砍掉了一个冲过来的秽族的脑袋。
不需要阿伦来提醒我,我已经举剑开始了战斗,秽族虽然长相凶狠,但是它们没几个有像样的武器,并且,秽族病态的躯体并不怎么结实,就像是斩草一样,所以我还是能简单的应付,我用力气砍着它们的躯体,它们一个又一个惨叫的在我身边退下阵。
在我前方,我看到塞夫罗灵活的像只猴子,在光里光外来回躲闪,好几次秽族想要把他拉扯出来都被他灵活的闪开,马里瑞和德劳许背靠背站着,他们像是在切菜一样,一次次,卖力的把剑剁向对手。
“真么想到,对陌生人类仁慈的你会对秽族下这么狠得手。”在我奋力斩断一个秽族的腰肢的时候,阿伦诧异的对我说。
“它们……终究不是人,不是吗?”一个秽族扑向我,我一侧身,它撞到了白光上,惨叫着躲闪到了一边,被光照过的身体,喷洒着紫色的血。
阿伦没有回答我,只是再次转身战斗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秽族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冲了过来,我们脚下不知不觉间已经尸骨累累,在我们剑下死亡的秽族已经堆成了尸山,我开始有些气喘吁吁。一个秽族趁着我分神之际一把抓住我的双腿,想要把我拉出白光,我翻手一挥,用锋利的剑斩断了他的双手。不远处,我看见韩苍始终站在白光外面,在他周围一圈也已经堆满了尸体,不同于我们,几乎每个敢于挑战他的秽族都被他残忍肢解得支离破碎,我不明白为什么韩苍会对秽族有着如此深刻的恨意。
突然,秽族开始退后了,难道它们怕了?但我立刻明白我错了,我似乎感觉到了大地在颤抖,我赶忙转过了头,我的天!
一个超级庞然大物爬了过来!
它像是蜈蚣一样,有着数不尽的手脚,粗大的手臂像是巨大的柱子,要好几个人才能合围住!它巨大的脑袋像是一只丑陋的大蜥蜴!足足两三个人高的它有几十米长!它的每一次迈步似乎都带来了大地的颤抖!大青蛙沙迦如果站在它面前仿佛如同孩子般可爱!
“这……这算是什么!”我惊恐的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庞然大物。
“哦,这算是个头小的了,我见过更大的。”阿伦耸了耸肩。
大家伙越来越近了,德劳许拼命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韩苍眯起了眼,盯着来访的怪物。怪物走过的地面纷纷开裂,扬起了沙土。
我的身后传来了声响,是阿蒙把番番赶下了肩头,引起了番番不满的抗议。阿蒙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在他走到韩苍身边时,韩苍也几乎同步与阿蒙并肩前行。
“那家伙可真倒霉。”阿伦冲我挑起了眉毛。
韩苍和阿蒙越走越快,走到最后,几乎像是奔跑了起来。他们冲到了怪物面前,停下,怪物低头俯视着他们。韩苍的双眼似乎迸裂着火花,阿蒙就冷静多了,从双眼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波澜。
怪物怪叫着把巨大的手掌挥向了韩苍,韩苍闪身避过,接着,韩苍像是旋转的陀螺一般围绕着着巨大的手臂转动身体,怪物的手愤怒的来回掏着,韩苍总能绕着手臂闪到它够不着的地方,一边转动身体,一边一刀刀切割着怪物的巨肢。与此同时,阿蒙飞奔了起来,顺着它长长的身躯向它的身后跑去。
正面,怪物的同时伸来了四五只手,韩苍总能灵活的从手的缝隙中闪过,找到盲点,把它一只只手臂削的血肉模糊。在时机差不多后,韩苍纵身跃起,冲着怪物的头刺去,怪物赶紧撤回已经伸出的血淋淋的手脚防御,韩苍用的太大力了,在怪物防御的瞬间,韩苍强大的力道顺着剑传向怪物本来就已经被砍的支离破碎的肢体。
一声闷响,怪物的手脚被震碎了,韩苍也被弹了回来,天空中像是泼下了血色的瀑布,把韩苍冲刷成了一个血人。怪物痛楚的怪叫着,撕心裂肺的声音格外刺耳。
韩苍再次举起了剑,指向了怪物的头,怪物整个身体僵住了,不在动弹,在一阵丝绸撕裂般的声音后,怪物脑袋被撕裂成了两半,从裂缝的后面,阿蒙跃了出来。透过怪物被开瓢的头向着怪物身后看去,是足足几十米全是伤口的身体,有一道伤口格外的明显,又长又深,绝对划穿了它的躯体。
怪物喉咙里呜咽这什么,接着,整个身体摊到下了,激起了沙尘暴般的尘土,为韩苍沾满血的身体撒上了黄色的佐料。韩苍收回了还没挥出去的剑,恶狠狠的环视着周围,所有的秽族知趣的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我们走!”韩苍转身对我们说,他的脸在血色中格外狰狞。
我心中暗想:正如阿伦所说,那怪物确实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