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伍知道都会到晚上,或许自己应该生活在两极,然后来回的跑,尽量避免这样的时间。
这个时候,林伍,总是感觉脑袋里会突然蹦出很多东西,好的,坏的,平静的,烦躁的。各种各样的,自己经历过的,或者没有经历过的。
林伍最近似乎有些想回去了,自己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自己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林伍又想起了村子。本来嘴里已经叼上了一根烟,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林伍不想把拿出来的烟放回烟盒,又不想把它点上,最后只能拿在手里。
林伍躺在沙发上,感觉到了一种轻松,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突然就想起了最后一次离开,也是最后一次到山上去。不是那座山,因为那座山林伍至今未曾上去过,这或许也是一种遗憾。因为林伍小时候几乎跑遍了村子里所有的山,了解所有的路,知道想知道的所有的分布。
林伍看起来很喜欢安静,也确实很喜欢安静,但是自己似乎从小本来就好动,只是不喜欢与别人交流罢了,因为就是那样。
林伍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到底什么叫做贡献?林伍甚至有一段时间认为,不仅那些歌手演员没有对这个世界发展真正的贡献,他们只不过满足了人们的欲望,并没有实质性的推动世界的进步,而且甚至像一些所谓的作家,伟大的作家对这个世界也没有贡献。包括一些所谓的思想家,哲学家,不过是供别人饭后的谈资,当时精神的满足或者说欲望的满足,或者为别人提供一个合理的借口去追逐某个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可是林伍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真正能够真正实质推动世界发展的。或许就是这样的这样的循环,时间的积累,慢慢的世界的表面就出现了变化。
可是不论世界是不是某种程度上的发展,这个世界的内心从来都不曾改变。永远都是那样。
商人会骗掉小孩的棒棒糖,商人会卖给小孩棒棒糖,商人会给小孩提供棒棒糖。
棒棒糖,林伍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很喜欢吃。可能主要是受猪猪侠的影响。哦,看我的超级棒棒糖。想起这个台词,又想到了巴拉拉小魔仙全身变。人类真是复杂。
不过什么棒棒糖也好,终究记得什么名字的口味,却已经忘记那个味道。后来吃的棒棒糖,一般都是所谓的阿尔卑斯。完全不一样吧。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糖。或者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人。
只不过,林伍还记得那一次山上摘的李子的味道。
有淡的甜的,红透了皮,黄透的皮,吃下去总是习惯性的不会咬到果而伤了自己。清脆的,带点酸甜,当是极品的。青青的,往往是酸硬的。那是野生野长的。不过终究是有人种下了树,因为那是一个小园子,只不过种树的人不在了,可能之后采摘的人也将不在。
当然那一次的经历告诉林伍,只要树还在,季节到来树上还吊着果实,就会有采摘的人。不过或许他们已经老了。到了最后,是树先老去,还是人先老去。或者最好的方式,就是树不再长果时。
那天有人带了几个李子出来,林伍便进了山,自己或许是想带走点什么东西吧,或许只是在山上再走一趟,玩一趟。
林伍本来以为没人来,突然之间想唱那个小曲,一首比较激烈的小曲,但是林伍一开始就感觉有些伤感的小曲:
抬起头望一望
天与地两茫茫
心中会有一种思念叫做家乡
浑身带着伤风雨里我独自闯
只管岁月流转年少太轻狂
举起了手中的酒啊
今生就做朋友
就算天高地厚咱也要一起走
时间像流水就像黄河水再流
多少时光就一去不再回头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坦荡是光像男儿的的胸膛
有无穷的力量如此的坚强
正哼的有感觉,突然有声音传过来了。村里的两个长辈,是两个都有50多岁的妇女,有的白发都已经出来了,这是很明显的,至少在许多的村子里。
她们看见林伍手上拿着个布袋,脚上穿着一双靴子,还拿了一把刀,这放在其他地方,恐怕不是什么好形象,但是这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应当也是过来采李子的。
说实话林伍有时候感觉有点愧疚,因为这两个人自己也都认识,但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认识。但是两个人都叫出了林伍的名字,当然叫的是小五子。不管自己长的多么大,或许在那一辈人眼里永远都只是小五子。
本来,上树采摘李子,既然碰上了应当是林伍本身就要摘,而且也想帮她们。可是最后结果偏偏相反,林伍发现自己已经上不了树了,确实有靴子的原因,因为这双靴子也很久没穿了,甚至有点打脚。关键是,林伍没想到这种李子树比以前还脆,其实不过是自己长大了长胖了而已。
林伍一个人的话,或许不会如此,但是偏偏就是有对比,那两个长辈看上去绝对不比林伍轻,而且一身看上去都是赘肉。偏偏在树上还比较灵活,林伍在下面看着有点担心。自己也尝试过,终究还是没敢上树,自己内心似乎有一种惧怕。就是因为那年从树上摔下来过吗?可自己为什么又要来这里?
最后林伍被她们问到很多事情,她们也聊到自己的孩子和女婿。倒是没有聊自己儿媳妇的。这一点林伍之后才想过。
那个时候的林伍还在读大学,而且学的又是医学,她们或许学识很低,她们某种程度上也很肯定读书的作用,而且也认为学医是个好专业。
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师,医生,会计。就成了比较稳的几个专业。后面那个或许有所波动,但是老师和医生从未动摇。哪怕是如今说什么师生矛盾,医患矛盾闹得很嗨,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老一辈子的观念。
或许许多孩子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两个专业。
林伍也不知道自己选择那个专业,究竟是自己喜欢,还是因为这些原因。但是后来林伍发现自己真的累了,只想换个地方透口气,可是不论走在哪里,工作相对舒适,又有一定工资的还是要所谓的专业对口。林伍有时候觉得:自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非常怕吃苦了。
最后可以说满载而归,不过看样子两个长辈也是很久没有来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摘李子,带的也是塑料袋,这是个低级错误,果然破了,最后回去还费了番功夫,不过林伍也算弥补了自己的愧疚,将破了个口的塑料袋放在布袋子里一并抱着,最后好歹都回了家。路上林伍还摔了一跤,不过屁股直接坐在石头上,竟然没有什么痛觉。
关键是林伍记得很清,自己摔的时候,首先担心的竟然是手上的那袋李子。这或许完全不等价吧。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能就是偶尔对于手机会有那么一点,但是已经说不上首先担心的会是手机了,因为手机在后来经常摔。
林伍又回忆起了许多点点滴滴。回忆起了那一片山,那一片树,那个村子,那一群人。林伍最近总是有种想回去的冲动,林伍觉得这次休假之后确确实实应该回去一趟了。虽然已经没有了家。
林伍点燃了那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吐了一口气。烟抽尽了,林伍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