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了,考完试就放假过年啦。
母亲又不知何时翻出上次哭丧着脸的那条裤子放在床头。胡桐穿完米毛裤,穿上毛线裤,又套上那条裤子时却发现,黄辫子的小女孩竟然是笑着的。
满脑疑惑。
继续盖在被子外的红棉袄,父母总说胡桐“犯红杀”,要多穿红色,红色会带来好运。所以胡桐的衣服多数都是红色的。
跑下楼,赶忙让母亲看:“老妈,你看快看,这裤子上的这个菩萨老怎么变成笑着了。”
母亲拿着梳子早已准备就绪,边给胡桐梳头,边道:“那本来是怎么样的。”
“是哭着的,上次我穿着的时候明明看到她是哭着的,怎么变笑脸了,好奇怪啊。”
“你上次把她穿这么脏,她当然要哭了,我把她洗干净了么自然就笑了。”
真是奇怪呢。
就这样带着疑惑考完了试。回家路上,同行的张敏珠愁眉不展,叹气不止,王茂和胡桐不停安慰。
“我数学有一道计算题算错了,交卷的时候才发现。”
“我考完我都不记得考了什么。”王茂笑嘻嘻安慰。
“没事啦。考都考完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胡桐道。
“哎,你们不懂。”张敏珠叹息。
胡桐此刻心中对这些考试事情毫不关心,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笑嘻嘻的裤腿上的女孩。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歪着嘴的女人,嘴好像是闭不上,不停的吸着口水。手奇形怪状的扭曲的在胸前,脚步更是一步一颤,但皮肤却极好,白皙胜雪,能隐隐看到底下的青筋。细看,却发现眼睛也极大,乌眸灵动,睫毛修长,鼻梁也是叫人看了称绝的修长挺直。
三个女孩都被这副画面吸引住了,站着看女人走过去。
张敏珠先打破了寂静:“她长得好好看……”
“就是走路有点奇怪。”
“嘴巴也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
到家后和母亲讨论起这个奇怪的女人。
母亲却极其淡定:“是啊,小时候也很好看的,五六岁的时候一场高烧,烧到神经了,就这样了。”
“太可惜了。她看起来好好看。”
“谁说不是呢,之前你还去过她家里叻。”
“我没去过啊,从来没看到过她。”
“就是之前送小黄的家里。”
原来一个如此淡雅美好的女人却有这样一个孩子,每次都放很多好吃的家里,可能是弥补又或是填补这本不该有的缺口。这就是为什么母亲每次都把胡桐和胡素两个人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原因吧。毕竟健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前两年嫁了个有钱的瘸子,生了个儿子,日子过的挺好的。”
“都这样了还要嫁人生孩子吗?”
“女人总要嫁人生孩子的。”
“所以你才要生两个孩子吗?为了生儿子吗?老爸也老说我要是是儿子就好了。”
“谁不想儿女双全啊,你奶奶生了五个儿子也一直说有个女儿就好了呢。”
“我还以为你们重男轻女呢。”
“我自己都是女人,我干嘛要重男轻女。”
“也是。”
之后的几天,每次都注意看裤腿上的小女孩都是笑着的,故意打滚弄脏她,扯掉裙子上的红色蝴蝶结,黄色的辫子都变的灰扑扑的她也依旧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