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张羽

张羽(1333—1385),字来仪,更字附凤,号静居,浔阳(今江西九江市)人。后移居吴兴(今浙江湖州市)。元末,任安定书院山长。明初,任太常寺丞,因事谪广东,途中被召回,自知难免被害,遂自沉龙江死。诗之外,亦擅书画,是“吴中四杰”之一。其五古、七古、七言歌行受到称道。著有《静居集》。

金川门[1]

两山夹沧江,拍浮若无根。

利石侔剑戟[2],风涛相吐吞。

维天设巨险,为今国东门。

试将一卒守,坚若万马屯。

吾来及清晓,天空霜露繁。

列宿森在列[3],北斗峭可援。

江光合海气,溟涬神攸存[4]。

俯视不敢唾,中有蛟龙蟠。

浮屠者谁子[5],高居凌风幡。

下见渡口人,扰扰蜂蚁喧。

愧彼超世士,去去将何言。

【说明】

这首五言古风作于明洪武七年(1374),作品描绘金川门的险要形势,文气奔逸,颇有神理。结尾写渡口人,不只是写实,而且蕴含着作者对人生的慨叹。

【注释】

[1]金川门:明初都城北面西起第二门,在南京萨家湾北,金川河支流由此通过,故名。此门依山控江,形势险要。

[2]侔(móu):相等。《墨子·小取》:“侔也者,比辞而俱行也。”清·毕沅注:“谓辞义齐等,比而同之。”《韩非子·五蠹》:“超五帝,侔三王者,必此法也。”此句诗意谓山石如同剑戟一样锋利。

[3]列宿:指群星。森:清楚。

[4]溟涬(xìnɡ):混茫的样子。

[5]浮屠:梵语译音,指佛或僧侣。这里指僧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