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求助裴玄

第九十一章求助裴玄

“这枚玉佩没被温孤羽发现过吗?”流萤不禁问道。

“他没有发现过,我一直藏着呢,怕哪天用得上。”除了这理由,小凤自己都没发现藏着这枚玉佩,其实是为了睹物思人。

“那我们去将军府试一试。”

听罢,小凤点了点头。

京城的将军府并没有因为裴氏军队成为敌人而被波及,因为待在将军府的全是仆人和管家,姨娘和少爷们全都被将军带在身边,长平邦并不会拿这些仆人如何。

流萤和小凤有些许胆怯地扣了扣门环,她们来之前并没有告诉任何长平邦别的人,纯粹是自己的主张,若之后被怀疑和将军府有勾结,也不想牵扯到别人,后果自己承担。

门房听到有人扣门便开了门:“你们是?”入目的是两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倒是意料之外。

“裴玄在吗?”流萤问道。

门房有些讶异,心知是自己搞不定的事,将门关上,叫来管家,才重新开启门,倒把流萤和小凤整得一头雾水。

“二位姑娘是?”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裴玄大少爷一向不近女色,好舞刀弄枪,何时与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有过相识。

“我们是裴玄的朋友,找裴玄有些事。”流萤答道。

大少爷的朋友,还是姑娘,语气听起来还很熟识。管家心中奇怪,面上恭敬:“大少爷现在不在府上,若二位找他有事,可否告知小人,小人再书信给大少爷”

“麻烦您告诉裴玄,我们有要事相谈,十万火急,会在京城的八仙楼等他,请他速到。”流萤将小凤手里的玉佩递给管家,“这是裴玄给我们的,麻烦您交给他。”

管家看到这是大少爷从小佩戴的玉佩,不禁对流萤和小凤高看了几眼,犹豫道:“可是大少爷也有要事在身,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不管能不能回来,都请您尽快把消息发出去。”流萤急道。

“好好好,小人一定去办。”管家看在玉佩的面上也不敢怠慢。

流萤和小凤送完玉佩,抱着微弱的希望等在八仙楼,可是这消息即便管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及时送到,因为裴玄正在温孤行的带领下攻打长平军。

尉河之畔,无论是长平军还是黑羽军,在京城的援军都已经全部赶到,两方剩下的兵力都因京城尉河事变,在各城池相互攻伐,令天下百姓焦灼不安。

尉河之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双方将士都不吃不喝不睡,死伤惨重,兵卒的尸体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冯云卿和温孤羽的刀剑上都淬了剧毒,在交战中被对方划伤中毒,所中之毒只有对方才有解药,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昏迷不醒,于是都被自己的兵卒扛回去医治,这场尉河之战才偃旗息鼓。

裴玄也筋疲力竭,浑身是伤,被部下扶到榻上休养,这才发现管家给他寄了一封信。他大致读了一遍,眉头皱成川字,再将信封中的玉佩抖落,那时隔四年的温润重新回到手中,并没有带给他重逢的喜悦,而是两难的忧虑。

京城因为长平军和黑羽军的两败俱伤,偃兵休整,渐渐恢复了平静。八仙楼中,流萤和小凤等待着。之前等了三日没有等到裴玄,现在冯云卿身中剧毒,卧榻不醒,命悬一线,她们更是焦虑不安。

终于,一身玄衣长袍的男子打开雅间木门,那人身姿卓绝,气宇轩昂,已褪去记忆中少年的青涩浮躁,如今成稳内敛了不少。

“裴玄!”流萤直接叫出声。

小凤则欲言又止,但眼中写满了惊喜和激动。

“原来三个都是女子啊。”她们的模样没怎么变化,只是身子长开了些。裴玄顶着重伤,脚步略显沉重,为了年少时的承诺,支撑着身体来到这里。

自己年少时还傻乎乎的,当这三个女子是兄弟,有时午夜梦回还想着自己与她们的兄弟情义,如今来看,自己真是太蠢了。

流萤和小凤似乎都注意到裴玄阴沉的目光,有些惭愧。

“之前你把我们当兄弟其实没错,我们之间就是兄弟情,不是姐妹情,呵呵。”流萤尽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安慰裴玄被欺骗的受伤心灵,可这安慰收效甚微。

裴玄转头看向窗外,避开她们的目光:“你们是长平邦的人,对吧。”自从裴玄看到冯云卿的第一眼,便知道她就是船上遇到的乞儿,联想一下,她最近中毒已深,这俩人又在这时找上他,必定就是长平邦的人了,绝对是为了求解药而来。

流萤和小凤对看一眼,心中暗忖,裴玄知道她们的身份,看来已经成为军中的重要人物了。

小凤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敢轻易言语,流萤鼓起勇气开口:“裴玄,想必你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查透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流萤,她叫小凤,另一个叫冯云卿。没错,我们是长平邦的人,我们想救冯云卿,长平邦的邦主。”

裴玄头低下,看不清表情,似在思索:“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担心,但是局面已经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我裴玄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冯云卿我一定会救,但是整个长平邦我是救不了了。”

流萤和小凤听到他话中的前半句有了希望,可是听到后半句,神色也难掩低落。

“云卿,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流萤试着问道。

裴玄做出这个决定也十分困难,他从小跟着裴凛在军中舞刀弄枪,父亲培养了他一身武艺,教他行兵布阵。之后因为父亲宠妾灭妻,离家出走,在岭南军中与叔父拼军功,接着因为表现突出,武功卓绝,被温孤行收作心腹,担任黑羽军的京城副统领。无论是家族还是臣对君的忠心,都不允许他背叛,可是偏偏少年时救他的三人具是敌方长平邦的人,还有一个竟然是长平邦的邦主,仅仅四年,似乎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