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看来也不是全然是坏处。”
冉云翳苦笑:“其实冉某来也不光是看望冯邦主,还有要事与他商量,邦主既然在休养,那冉某下次再来。”
“是何事?与我说也可以。”冯厉不知道会不会醒来,冉云翳要是再来就不好应对了,索性她来了结。
“是关于隋腾离京来救温孤疆的事情。”
“隋腾离京?他不是要守京城,还要照顾圣上吗?怎可私自离京。”冯云卿没有想到这太监宁可要温孤疆也不要老皇帝。
“隋腾离京是保密的,因此天下并不知道,现在是京城防守最薄弱的时候,长平邦可以长驱直入。”
“你消息准确?隋腾为何要弃老皇帝来就温孤疆?老皇帝不是最信任他吗?”
冉云翳仿佛是听到了个笑话:“你要先弄清楚隋腾和温孤疆的关系,你要是隋腾,你也会去救温孤疆的。隋腾曾受温孤疆母亲的恩情,在还是小太监的时候,他每日受人欺凌,温孤疆的母亲当时是个宫婢,便常给隋腾送饭吃,就这样两人感情甚笃,直到温孤疆的母亲与被醉酒的圣上临幸,生下他后被杖毙,隋腾就誓死保护温孤疆。圣上一看到温孤疆就想到当日的荒唐事,因此甚是不喜他。温孤疆年少时在皇宫时常被王公贵族欺负,甚至位高点的奴才都可以将他踩在脚下,要不是有隋腾罩着,温孤疆说不定还会被贬为庶人受尽凌辱。”
“竟有这等事,宫中之事,冉盟主懂得可真多啊。”冯云卿哂道。
“混命的活计,我能不懂吗?”
“所以确定隋腾是为了救温孤疆而出京城的吗?”
“隋腾已经知道温孤疆是长平邦所劫,所以他再花点时间会查到庸城这里,你们要尽早做防范,这阉狗武功也不低啊。”
冯云卿自然也是担忧的,现在冯厉身受重伤,要是被隋腾知道,肯定会派人暗杀,到时长平邦就群龙无首,不攻自破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来告知。”
这还是冉云翳来这么久,冯云卿第一次给他的好脸色,他的心情便一扫阴霾:“另外,还有宛平道的炸药已经制作好了,长平邦要尽快派人拿货。”
“好的,我会安排下去。”
眼看着快到晌午了,冉云翳起身就要离开:“时间也不早了,冉某告辞了。”
“明明,来送冉盟主。”
竟然派个小丫头来送他,真是岂有此理:“冯姑娘,不亲自送一下吗?”
“邦中还有其他事,恕我不便远送。”冯云卿态度清冷,除了正事,其他事是半点也不想与他纠缠。
冉云翳只好一甩袖袍离开了,这女人忘得还真快,明明前几天还对他芳心暗许,现在利用完不认人了。
看着冉云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冯云卿紧了紧拳头。不适合的人爱有什么用,反正也走不长久,这样的神秘又危险的人,应该尽早和他断绝关系才好,可是长平邦现在很多都要与之合作,自己还欠了此人不少的救命恩情……
冯云卿将冉云翳说的通通告诉葛长老,她虽然是邦主的女儿,有私自处理的权力,但是万事谨慎为上,告诉葛长老,与他一同商量会安心很多。
“现在娘不方便决断,请葛长老看看为今之计该如何打算?”
“云卿,你是如何想的?”葛长老希望邦主的下一代是能够统领大事的,不论男子还是女子,都应该有谋划自保的能力,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才能保护整个长平邦。
自从冯理尧战死,爹娘就很少问她战事,她也明白爹娘是疼惜,不过能问她事情的决断,是对她能力的肯定,冯云卿对葛长老抱有感激的一笑:“云卿认为,冉盟主的消息,长平邦还需要人去探查验证一番,确认消息的真伪,其次,若是消息为真,我们应该提前对关押温孤疆的大牢做好陷阱,同时在城内做好布线,若能生擒隋腾便最好。之后,趁京城空防之际,攻入京城,改朝换代。”
葛长老抚了抚须,眸色锐利有神:“是的,冉云翳所言非虚,老夫的内线也回禀过我,确实如此。裴凛和裴耀都在应对外敌,若我们生擒完了隋腾,京城如今是最容易攻陷的时候,大家盼这一天也好久了,如此便吩咐下去。城邦各处警戒两厂番子,生擒隋腾,同时将温孤疆的监牢布置机关,等鱼上钩。”
“是。葛长老,您会不会觉得圣上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葛长老略一思索,点点头:“能够舍弃圣上,去找他的儿子,可能是圣上的授意,但这些年看来,圣上不会那么在意这二皇子,所以隋腾私自出京的可能性更大。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不见可是大事,皇帝不会不知道,所以隋腾可能已经对皇帝不利也未可知。”
当下圣上已是强弩之末,日日求仙问道,已成天下笑柄,群起而攻之。长平邦绑架了温孤疆恰是隋腾出京的导火索,由此看来隋腾早已将温孤疆当成皇位的继承人。
“我们要不要也防范一下温孤行?”虽然一直以来,温孤行都是一个草包,但作为皇位继承人,也不得不防。
“严品一直在观察温孤行,但此人身边高手众多,不可小觑,我们要动他也比较困难,先监视,若有异动就地处决。”
葛长老直接将温孤行作为弃子,不利用也不需要。
“好的,我这就安排下去。”
接连几天,长平邦内部广泛搜查东西二厂的消息,严密布控是否有太监进入,终于在庸城雅欣客栈、密州货行查到有几伙人形迹可疑,看起来是男子模样,个别围住脖子,年纪不大,声音却似男子孩童时期,尤其是出恭时,举止奇怪,特意避开茅房有人的时间。曾派探子进入茅房,也被他们的人所阻挡,就算进去了,也会被他们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