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了个炸鸡店等餐。
屋子里很暖和,屋子外面下着雪。
因为炸鸡,虽然有吸油烟机,屋子里还是有油烟味道。
老板娘让我坐在椅子上等,坐了大概两分钟,炸鸡做好。
老板娘把炸鸡装进盒子,递给我,“路上雪大,你走好。”
我说,“谢谢。”
离开屋子。
之前因为过市场,推了十分钟车,身上都是汗。
出了屋子,风吹过,一下就被风打透。
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这天真遭罪,我不禁的想。
雪下得很大。
还是白毛雪,距离三十米就什么都看不见。
到了电动车前面,我发现,车椅子上全是雪。
我把炸鸡放进饭箱,扑棱车椅上的雪。
顾客是铁西四十一街区,离这儿也不是很远,是街边上。
只是平常三分钟路程,我驾驶电动车,走了七分钟。
到了小区,门口有扫码人员,一大堆人,大概有七八个。每个人手里拿着个扫码牌,有人不停的跺脚,有人不住的往手上呵哈气。
已经有了习惯,“这是四十一街区吗?”我问。
扫码人员抬头看我,有人居然笑出来,“这天也能出来送外卖?”
“没办法,谁让咱是干这活。”我假装不好意思,愣愣的看一个人。
那人被我盯的不好意思,“这就是四十一街区,往前是四十二,两个小区在一块儿。”
我说,“谢谢”。
掏出手机扫码。
这时才发现,手机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扫码居然点不出来。
“天太冷,手机都被冻上了。”我在自我解嘲,抹了把大鼻涕。
身上的汗水与冷空气相遇,我淌了大鼻涕。
扫码人员好像可怜我,有人挥着手,“去吧,去吧。”然后就去给别人扫码。
我说,“谢了。”开电动刚想往里走,这时才发现,因为下雪,很多人都不出门,小区的路上一个车辙没有。
我怂了。
之前因为没有车辙,我推了一路车,这个小区一个车辙没有,这道我得怎么走?只是一百米的路我之前推电动走了十分钟。
我说,“领导啊。”这句话是跟我父亲学的,只要碰见公职人员,或者地位比自己高的,就叫领导,肯定没有错。
“什么事?”一个看样子是管事的人,接过话茬。
“小区里一道车辙没有,我电动车劲儿不够,我想把电动车放在门口,我想走进去送。”
扫码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管事的人说道,“行,你把电动车往边儿上靠点儿放,你进去吧。”
我说,“谢了”。把电动车到门口边儿上立好,从饭箱取出炸鸡往小区里走。
那家楼离门口有五六十米,是个二楼,我敲房门,是个小朋友开的房门。
“你好,某团外卖,你的餐品。”
小朋友兴高采烈地接过炸鸡盒。
炸鸡盒很漂亮,是黄色的纸壳包装。
“妈妈,炸鸡。”小朋友接过去,冲屋里喊。
“炸鸡到了吗?”从旁边屋子里出来个三十多岁妇女,身上扎着围裙,看样子她是在厨房做饭。
我再往屋子里桌子上看。
桌子上好几瓶啤酒,摆了一桌子的菜。
“这是要请客啊?”我问。
妇女,“因为下雪,我老公请了他班上几个朋友来。”
我说,“外面下雪天,什么也做不了,一群好朋友坐在一起吃饭,那感觉肯定也挺好。”
她笑。
离开她家。
下楼,往回走。
小区都是大雪磕子,深一脚,浅一脚。
这时小区里已经有了车辙。
来到小区门口,发现我的电动倒了。
我一脸惊叱。
有人看见我,开口跟我解释,“风太大了,你没有立大梯子,车倒了。”
我悻悻,将电动扶起,“这么多人,一个帮我扶起电动的都没有。”我小声嘟囔。转过弯,想往回骑。这时有进小区的轿车。
我躲开车辙,让车过去。
车也躲我。
那车是个轿车。
因为车和电动互相躲,轿车开出了车辙。
陷在雪磕里走不动了。
小区轿车一车人,我往车窗里看,有说有笑。
这可能就是要在下雪天,一块吃饭的那家。
我猜。
人家朋友聚在块,有吃有喝;我在大雪天里,喝风喝雪。
心里不禁这样想。
轿车陷在雪磕里,司机和一车朋友都下了车。
雪也大,风也大,地方又窝风,雪有一尺多高,轿车躲我,开进了高的雪磕里。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招呼小区门口扫码人员和我,“哥们们,帮忙推下。”
扫码的人刚开始不愿意动,后来见车上也下来四个人,就帮着推。
我要过雪磕,他的车挡在路上,我也过不去(旁边都没有车辙)。
我也下了车帮忙推。
轿车陷在雪磕里不能动,司机连着踩了好几脚油门。
后来看车实在走不了,我说,“不行了,我还有单要送,你们帮着推吧。”
我扯谎。
那轿车陷在雪磕里,八个大男人推不动,他们都是闲人,我还有单要送。我这样宽慰自己。离开轿车,回到电动车旁,虽然没有车辙,那也比在这耽误时间好。
我饶过轿车车头,连推带轰油门,从轿车旁边过去。
出了小区,我听见身后有人抱怨,“你看你这轿车买的,还没有电动车有劲。”
没有车辙,自己压了车辙出来。
如果说电动车有劲,那是我有劲。
到了正街上,到处都有车压的车辙。按照车辙过了街道,往回骑。
这时又是一个单,我低头看,还是“叫了个炸鸡”。
那部韩国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我一下想起来。
“下雪天,就着炸鸡,喝着啤酒。”
如今的人越来越俗了——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