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自己不过去,长公主一定会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她。
长公主什么时候会得罪朝廷新贵呢!
“步夫人您消消气!陈太太您也消消气,百合,带着陈太太和陈小姐去偏厅喝茶!给陈小姐换一身衣服!”
容凝落落大方的吩咐着长公主府的下人,如今第一步自然是先将这争吵的两人分开。
步杨娘看着人要走,心中还不乐意,好像要上前拦着,却被容凝拉住了。
“步夫人,这刚过了春天,还未入夏您确实有些火气,不如跟我去那边凉亭喝点菊花茶如何!”
容凝笑眯眯的看着步杨娘,眼带威胁。
步杨娘本不想同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容凝的表情只能点头,跟着离开。
容谨此时还想要跟着,容凝回头微微摇头。
容谨一愣,知道长姐必然有些话要和这步夫人说,而且还是自己不能听的,也就安心的呆在外面等着容凝出来。
步杨娘气呼呼的先一步去了凉亭,找了凳子直接坐下。
“说吧!”步杨娘微仰着头恶狠狠地瞪着容凝。
那模样是在说,我给你面子,不想听你废话!
容凝从容的在步杨娘对面坐下,抬手给步杨娘斟了一杯茶。
“步夫人,京城不是范家屯!您的好心在那些夫人太太面前会被看作是失礼!”
“什么失礼!就是穷讲究!”
步杨娘一脸愤愤,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旁人看不上才是真的有问题。
“夫人,京城以前的关系便是盘根错节!您所看到的陈太太的夫君不过是个正五品,但陈家是书香世家!祖上出了三个首辅,二个皇后,本朝共有四个公主在陈家选驸马?陈家和天家是亲家,您今日之举对于陈家太太的确是有些冒失!这京城的确是不必乡野,关系复杂,一个不小心便得罪了人!”
步杨娘还是不信这些。
“夫人或许觉得我说的事情不过是小题大做!您今日一手口快,是为了给威远侯找一个合适的妻子!但若是一句话不合适,不仅得罪了人于威远侯的前途不利,更重要的是京城这些世家之间关系互通谁又愿意将女儿交给威远侯呢!”
若是这么说步杨的母亲还是听不懂的话,那容凝便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和步杨的母亲说下去了。
她不过是感激步杨之前对自己的相救之恩,想要回报一二。
“这么严重?”
步杨的母亲总算是听懂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容凝说对步杨的前途不利。
从乡野到京城,这可不是三两步的距离,
他们家杨子用命换来的爵位,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只会更严重的,步夫人!只怕是明日京城之中就要传威远侯不是良配了!”
京城这个地方消息互通,今日之时明日必然会有人传话。
“……”
步杨娘一脸愤愤,可想想到底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至于心中将人骂成了什么样,那就是步杨娘自己的事情了。
容凝见事情已成,便笑着道:“今日前厅还请了戏台子,夫人不如移步前厅,看看戏也热闹一番!”
不过是以防步杨的母亲又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长公主还是要自己来收拾烂摊子。但在步杨母亲这里便只觉得容凝实在是体贴的紧。
这丫头是国舅府的大小姐,是长公主的义女,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丫头,就是不知道婚配了没有!这干练的模样,若是许配给步杨必然能帮着杨子!
“丫头,可有人给你说亲?”
容凝一愣,脸色古怪。
面前之人是不知道她原本的身份,但她可是知道步杨的情况。
当初在步家闹得那一场,还有花了十文钱买了她的事情如今容凝可还没有忘记呢!
“夫人,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谈论婚嫁的!”
步杨母亲讪讪,跟着容凝去了前厅。
台上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演的正是一出寒窑相送,热闹的紧,看得台下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个热泪盈眶。
容凝给步杨母亲找了个坐坐下,这才去找容谨。
“长姐,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平息了!”
平息什么?不是还有陈家那边还没有安抚吗?
“也没什么!劝架不过是将人分开罢了!总不能拱火不是!”
容谨深以为然。
陈小姐的眼睛哭的通红通红的,受了极大的委屈。
陈太太也是一脸厌烦,若不是因为是长公主的花会,只怕这个时候早就拂袖而去了。
见容凝前来,陈太太也没摆出个好脸色。
“百合,打盆水来!”
陈太太看了一眼容凝,容凝笑着道:“太太不必恼怒,您和那威远侯母亲本就不是一类人!您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出生,从小饱读诗书,明道理知进退!但威远侯的母亲毕竟是从小地方来的,儿子刚成为朝中新贵,又是陡然而富,自然不知京城的这些规矩!冲撞了您您也别放在心上!陈小姐自有良配,今日之事虽是冲撞,但也是给陈小姐扬名!”
陈太太脸色微缓,冷声道:“这样的名声不要也罢!”
“今日宴会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陈小姐本分的坐着,不过是那威远侯的母亲上前搭话!陈小姐并无无礼之处,虽有些波折,但也是因为陈小姐样貌品行出众,才有了威远侯母亲的纠缠!若我是您,这件事也就这么过了,趁此机会正好可以让世人知道陈小姐是个品信上佳的女子!对陈小姐以后也是有利无害的!”
陈太太上下打量了容凝两眼,越发觉得这丫头不简单。
百合端了水和脂粉过来,容凝接过帕子亲自给陈小姐搽脸,又拿了脂粉给陈小姐补妆。
原本哭的红彤彤的脸被掩盖,衬的肤赛雪唇似丹。但那眼角周围的嫣红又让陈小姐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陈太太很是满意。
“今日若不是你上前阻拦,只怕我也没这个好性!”
容凝笑笑。
“太太必然比我年长,必然比我更知晓要如何处理这事!不过是当时生气极了,才给了我表现的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