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
“哟!只有一个弱书生呢!看他一股穷酸样,老大,这咋整?”
“都别动啊!我看看……”她一身红衣,高束着长发,手拿大刀,明明是威风强势的强盗,却偏偏带着一副干净的气息。走近她勾勾唇角,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细细的打量
啧,果然是弱书生,白净的脸蛋,清如水的双眸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不过……她喜欢
坏笑道:“小白脸,你这么好看,,做我的压寨夫君怎么样?”他轻微的皱起眉。“哎哎哎!连皱眉都那么好看。跟着老娘,今后保管你不愁吃不愁穿!饿不着你!”她放下他的下巴,爽快地将他拉起来
他站起来,比她长了半个头,正好可以看清她。红衣上不染任何尘土,干净。冲他傻笑的眉眼弯弯的,莫名的可爱……
“老二!绑起来,扛回去做压寨夫君!”“明白!”
红叶山——
虽然都是一些男人和她,可是这寨子却不乱。她不肯放他走,硬将他留下。他终日读书写字,不过身边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她……
“嘿!小白脸,你叫什么名字啊?”
“唔,你怎么老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啊,有我好看嘛?”
“小白脸,你怎么不理我?你不会是哑巴吧?小哑巴?”
“安静。”他第一次开口说话,竟是被她说成哑巴,气的满脸通红。她愣了半天,小白脸连说话都这么好听……做压寨夫君值了!继续调戏……
他不爱讲话,可自从与她开口后,发现对她并没有什么厌恶,在她说话时,偶尔会回上几句,她的眼睛太干净了,会让他忘了她是强盗
她说,她是女贼,又不算是。她说,她有偷必还,她不喜欢欺负人,不过玩玩。她父亲是真正的强盗,逝后她继承父亲,除了父亲,红叶山的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
她说了很多,他总会安静的听,她以为可以一直这样……
“不许你们带走他!”一早醒来,便看见她挡在门前,对着一群人大喊
要离开了呢……他无奈的抿抿唇,绕过她,站在她面前,启唇“红叶,我要走了”“就不可以留下来吗?”“嗯”她眼里闪着失望,像针一般刺他,有点不舍了呢……
“走吧。”他转身对那些人淡淡道,抬步便离开。
“小白脸!你什么时候回来?……娶我……”她对着他背影大喊,最后弱了下来……你可是我的压寨夫君啊……
他回头,看到她手臂上为挡住这些人的伤痕“十里红妆,可好?”他对她一笑,眼底尽是宠溺。
“好。”她笑得眉眼弯弯。
他离开了,她便不再下山,只在红叶山上日日等他……
外面的世界,什么新皇消息她都不知。
那天,一支宏大的军队,上了红叶山,奉新帝旨意接她入宫
那天啊,十里红妆,精致的花轿,华丽的嫁衣……
什么新帝什么十里红妆,她只想要他一人罢了……
后来,他穿着喜服来,花轿中她却走了……
“红叶,是我,红叶,你看看我啊……”他抱着她哭的不成样。你说,你想要十里红妆,我许你。你说你有偷必还,那你为何不把心还给我……
十里红妆,可惜女儿不知
“敢问……台上那戏子为何人?”
“唉!痴情人!痴情人啊!”
“此话怎讲?”
“也罢也罢,情之所至,泪之所归。”
“这…小生不懂…”
“孩子,你看那明月,如此纯洁,你看那江面,如此平静。”
“敢问先生…此景是指何般?”
“最是明月透人情,江河之水散人心呐!”
宫蔚冉默默地写着稿子,留下了眼泪....
他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万人俯首称臣
她是青楼花魁。倾国倾城,却是卖艺不卖身。
本该是毫无交集,却不料命运多变。在他微服私访期间遭人暗算,身受重伤。甩开刺客后体力不支,误闯进她的房。
她惊呼一声,犹豫再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扶他到床,替他换下了染血的衣裳。
看他的血难以止住,又苦于自己不知该用何药,她只得狠心划破自己的手臂,求老鸨拿来了止血
他昏迷不醒,她一如既往地接客。只是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牵挂着房里的那个人。
他醒了以后,她一边轻声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边偷偷打量他。
那双冰冷的眼眸让她害怕。
所幸他信了,他信了她的话。她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不枉自己这些日子对他的悉心照料。
后来,老鸨发现了他,却只当她在私会情人,笑嗔她女大不中留。
两月后,皇帝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国家,人心惶惶。他轻拥住她,一字一句,许下诺言。
“待我归来,必将十里红妆,娶你入门。”
她一青楼女子,早知自己今生不会有好姻缘,甚至对他的家世身份一无所知,却还是轻笑点头,送他离去。
只要是他,就好了。
几个月后,皇后宣她入宫,赐了白绫一条。
“区区一青楼女子,也妄想入宫为妃么?”
她拼死抵抗,却在看到皇帝画像的一瞬间心灰意冷
原来他是皇帝。
自古帝王薄情,后宫佳丽三千人,她又有何德何能获得皇上
不过一枝囚笼花罢了。
待他得讯匆匆赶到时,佳人早已离去,仅留一副残破身躯。
他盛怒之下把皇后打入冷宫,而后抱着她痛不欲生。
他已准备好了十里红妆,他正做着未来与她相知相伴的梦,如今却没了倾心之人,教他如何是好?
又是雨夜。
记得被她所救的那夜也下着雨。
他独自一人出了宫,像那日一般入了她房,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把玩着她生前最爱的青瓷茶盏。
只是再不会有人笑着夺下手中茶盏。
再不会有人对他回眸一笑。
『此生遇你,该悲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