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读后感
写于2007年5月20号
今天没上班,我在书店一口气将昨天晚上未看完的《悲》读完。坐在靠背椅上,我双手抚摸着书,内心久久都没法平静下来,眼角的泪还没有完全干。时间好像停滞在空气中,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左心房流在右心房,又往上涌,涌上胸口,逆流成河。
在易遥拖着刚做过流产的虚弱身子回到家时,林华凤无理取闹地扭打她,要她陪着上医院,要她苦撑着做饭时,我哭了,哭得好无力,像易遥此时的心情。当林华凤举着硬硬的椅子砸向只能以一个姿势躺在床上的易遥时,我在呐喊,如果全天下母亲都是用暴力表达爱的话,那么她们都应该去死!而易遥那流了一床单的血彻底打垮了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个寂寞无助的少女看着曾经爱过自己,自己也爱过的少年,就那么近的,那么近地看着,看着他牵起另一个女孩子的手,那个女孩子纯洁的像朵莲花。她就那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远离了她的世界。是的,他累了,离开她,他或许会幸福吧!可是她呢?没有他早上一杯热牛奶,没有他默默地在后面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会幸福吗?那个孤寂的少年把头埋进手心里,无力地痛哭着,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之间?另一个女孩,就坐在他身边,那么看着,心疼的,悲伤着。
易遥电话里的那声“救我”把齐铭的心揪的像火烧的蚂蚁,她总是那么让他担心。齐铭拼命地跑啊,像愤怒的野牛一样,那一刻,心里的悲伤是温暖的,或者说温暖地悲伤着。推开女厕所门的那一刻,齐铭踩在那足有一厘米深的血泊晨,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林华凤在病房门口看到打着点滴,脸色苍白的易遥,失声痛哭。一个用恨来表达对易遥母爱的母亲,你这是何苦呢?最后,她死了,死的那么意外,又那么的合乎情理。她是为和拿衣柜顶上的盒子。垫底的椅子没站稳,后脑勺着地,一命呜呼。而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信封,信卦表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遥遥的学费。在易遥为齐铭手机上的称呼是易遥,而不是遥遥的时候而不高兴时,原来早就有人在远远的地方亲切地叫着她。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或许,妈妈离开了,易遥会幸福的,就不用再彼此互相伤害了,我这样想着。齐铭搬离了那条弄堂,他对易遥说谢谢。谢谢,谢什么呢?易遥心里清楚。“谢谢你,谢你让我离开了你的世界,让我现在再也没有负担的生活着。”是吗?易遥对自己说。看着齐铭幸福,她比谁都开心,这就够了。或许,此时此刻的她也是幸福的吧,因为又有那么一位少年,为了她死心塌地。她曾经趴在他的胸口,认真地听着他年轻有力的心跳,振振的。那个少年叫顾森西。应该到结局了吧,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可是?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或许还是应该责怪那条该死的短信呢?
“听说你在和齐铭交往,如果是,你下午到学校仓库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一个陌生的号码,易遥在想,齐铭的女朋友该是顾森湘才对。易遥没多想,就把这条短信转发给了顾森西的双胞姐姐顾森湘。
就在那个晚上,顾森湘躺在满是血的床上,双眼睁地大大的,眼里满含绝望。而刚刚傍晚的时候,齐铭收到顾森湘的一条信息: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顾森西也收到姐姐的信息:弟弟,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姐姐永远爱你。他回的是:知道了,美女,我也永远爱你。
顾森西坐在姐姐宽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空荡荡的床,他失声痛哭。他在顾森湘的手机里看到了那两条已发信息,一条是给齐铭的,一条是给自己的。还有另一条收件箱里面的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听说你在和齐铭交往,如果有,你下午到学校仓库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他打了易遥的手机,绝望地叫:“你去自首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易遥悲伤地伏在顾森西的身旁。
“那好,你把那个人的号码给我,我去找他算账!”
“可是,那条信息已经被我删除了!”易遥绝望着,悲伤着,她没有想到“我不杀伯任,伯任却因我而死!”
没有人听她的解释,就连齐铭。
“你去自首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这是齐铭在电话那头的声音。
易遥此时心中的感受是什么呢?除了无尽无止的悲伤,还是无穷无止的绝望,像沙漠般的绝望?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小声地哭泣着。
“我现在就让你见到我!”易遥就那么轻飘飘地从几层楼飞了下来,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呢?她或许在笑吧,笑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像林华凤一样,哦,不,像妈妈一样。她就那样子,轻轻地,轻轻地,飘到了齐铭的身边。
顾森西手握着摇控器,表情麻木到极点。电视台正在报道:近一个星期内,本市一所知名重点中学发生两起女生自杀事件,引起关部门高度重视。
顾森西全身温度降到了极点。曾经,曾经,有那么一位女孩,他伏在他的胸口,那么认真地听过他的心跳。
齐铭一个人在家,父母都出门办事去了。他冲洗完毕,关掉家里所有的电阐,走过厨房,然后又走进房间,门没关,就那么合衣躺在床上。
或许这样的结局才够悲伤吧,才够逆流成河吧,才够让人流泪吧。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好吧,对易遥,齐铭,顾森西,顾森湘,林华凤......
我很神圣地合上书本,静静地哀悼了几分钟,哀悼易遥,哀悼齐铭,哀悼顾森湘,还有林华凤,也哀悼心底那逆流成河的悲伤!
突然想起一首歌,“谁说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