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朱峰达心意已决,颁布圣旨明确推广新政,为了引虎出动,他坚定地站在了新政的这一边。王公公于是在早朝的时候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即日起,请吏部和兵部将新政的具体落实措施颁布至各地方府衙,并要求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执行到位,否则朕将一一问责。钦此。”
王公公刚宣读完毕,下面的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似乎在协调各方的意见,直到兵部的大将军陆文昭直挺挺地站出来,“启禀皇上,此事虽隶属兵部,但却不归兵部管辖,这些养私兵的钱粮大多是封地内的户部所出,故而兵部是插手不了的。请皇上明鉴!”
皇上朱峰达看着下面的大臣各个垂头丧气,不由心里发虚:“各位爱卿,你们可有其他看法?”
此时吏部尚书杨年极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启禀皇上,老臣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朱峰达见到好不容易有个出来解围的人,不免心生欢喜,连忙说道:“杨老乃是3朝老臣,有话当直说为好!”
吏部尚书杨年极恭恭敬敬地作揖拜下,“谢谢皇上,之前众位大臣皆认可皇上新政试行一年为期,如今刚刚过去了一二个月,下面有些反馈也实属正常,只是这次皇上将责任明确摊派给了吏部,可却是不妥的?”
皇上朱峰达不解地皱眉,“为何?还望杨爱卿赐教!”
吏部尚书杨年极再次作揖拜下:“启禀皇上,因各个封地的官职任免历年来都是由封地的皇族举荐的,吏部除了派一个地方大员前去管理,并没有权限更换地方的官员。故而新政的落地实施实在是吏部无能为力。”
皇上朱峰达听如此说,不觉有些头疼,忽然感觉皇族封地俨然国中之国,外面的人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众位爱卿,对于这2个问题,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下面的大臣纷纷低头表示沉默,唯独李明亮一个人十分敞亮地看着皇上朱峰达,于是皇上不由直接点名:“李明亮,你来说说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
李明亮也丝毫没有胆怯的表现,直接点头表示:“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所谓新政就是并无旧例可以遵循,否则何以担当一个‘新’字。无论是兵部还是吏部固然此前并没有先例,但如今是皇上亲政,遵照圣旨办理有何不可?”
李明亮此言一出,众臣皆哗然,就连皇上朱峰达都感觉自己的眼前一亮,李明亮可谓是言之有理。“李爱卿此言深得朕心,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兵部尚书田启捋了捋胡须,一脸沉稳地表示,“皇上有爱民之心,施新政以安天下黎民,然则兵部和吏部也需遵照国家法度办理,想要尽快落实新政的想法虽好,但却不免操之过急,容不得官员们需要的一点转圜余地。微臣愿为皇上分忧,将新政拆解开来,逐一落实到位,不知可好?”
皇上朱峰达听兵部尚书田启的话语,颇为老成持重,却也至情至理,只是一年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如果田启此话意在拖延时间呢?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是新政失败的结果,于是皇上朱峰达皱了皱眉,并无过多赞赏之意。
倒是御史大夫乔迈言,指着兵部尚书田启就开口说道,“田尚书,莫不是当了10多年的官,上了瘾,做什么都想着拖延,也不看看这是皇上的事,你也好意思在这里讨价还价?”
兵部尚书田启被御史大夫乔迈言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啦,只是脸色铁青地站着,可一旁的大将军陆文昭却是看不下去,直接扯着嗓子对着御史大夫吼道:“你一个屁事不管的御史,懂什么?你带过兵打过仗吗?就你一张嘴皮子,整天叽叽喳喳,喳喳叽叽的惹人烦,哪儿来滚哪儿去?否则老子抽死你!”
御史大夫乔迈言不怒反笑,“呵呵,好一个陆大将军,你祖上确实带过兵,打过仗,为大明朝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是你小子有吗?你不过是一个寄生虫,投个好胎,也好意思在这里炫耀你祖上的功德,要是老将军知道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怕是要气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吧!哈哈哈!”
几个御史连忙跟着哈哈大笑,只是另一边的兵部的几员大将各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生吃了御史大夫乔迈言,只是奈何当今皇上朱峰达坐在龙椅上,严肃认真地看着他们。只不过陆文昭大将军已经被刺激得有些头发晕脚发昏,狠狠地盯着御史大夫乔迈言说道,“姓乔的,你敢不敢跟我单挑,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御史大夫乔迈言自知论武力,他肯定不敌陆文昭大将军,便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将两手指交叉握在身体前侧,随时保持着防卫的姿态。陆文昭大将军没能等来御史大夫乔迈言的认怂,反而是周围几个小御史的指责声,一气之下就要抽刀捅死御史大夫乔迈言,只不过被身边的兵部尚书田启给及时拦住了。
“田尚书,你给我放开!”陆文昭大将军冷冷地说道。
“陆将军消消气,乔迈言不过是一介文人,不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气。”兵部尚书田启好意劝和,不料反而击中了在场很多文官的骄傲和自尊心。于是大家群起而攻之,纷纷指责陆文昭大将军动不动就要杀死朝廷大员,实属大逆不道。
御史大夫乔迈言趁着群情汹汹的当口,直接跪下恳请皇上下旨:“启禀皇上,这陆文昭大将军简直就是目无王法,他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说要杀我,实在是大逆不道至极,微臣请求皇上下旨对他革职查办!”
皇上朱峰达有些无奈地表示:“朕希望你们能够同心同德地辅佐朕,匡扶天下大义,拯救黎民百姓,至于你们个人的小节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乔爱卿,你觉得呢?”
御史大夫乔迈言只得卖乖说道:“微臣明白,一切听从皇上吩咐!”
陆文昭大将军看到皇上朱峰达似乎与御史大夫乔迈言结成了同盟,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这个乔迈言居然踩着自己的声誉讨好皇上,实在是够可耻。“乔迈言,你这个老匹夫,我今天就算杀不了你,也要好好教训你以后怎么说话怎么做人?”
御史大夫乔迈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陆文昭大将军直接跳起来冲到他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下所有大臣都震惊了,纷纷开始拉架,拉得过程中不免碰触到了彼此,于是又激发了2派之间的殴打,最终演变成整个朝堂都在群殴。
皇上朱峰达看得目瞪口呆,无奈之下只得宣布:“退朝!退朝!退朝!”
这些人哪里听得进去,纷纷打红了眼,继续不停地厮打,但很快王公公召来了御林军将这些大臣全部轰了出去。最后只剩下皇上朱峰达木讷地坐在龙椅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思敏锐的他,左想想右想想,如今朝廷里已然形成了2派,支持新政的和反对新政的,可皇上自己却没办法来主持大局,身边也没有可用之才,那个李明亮多少还是初出茅驴的毛头小子,没啥大能耐,关键时刻只会在里面瞎起哄。怎么办?
思来想去,有一个人猛然间出现在了皇上朱峰达的脑海之中,他就是——徐相。徐相是当朝太后的父亲,无论情理还是法理,他都堪当这件事的大局主导者。这一次朝堂互殴,徐相碰巧请病假在家,倘若徐相在场,情况定然会有所不同。皇上朱峰达笃定地这般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