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方远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老许走了过来。然后,老许就领算命先生去了后面的小院。

老许和算命先生走进小院,只见北面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老许说:“亮灯的那一间是抓药的老贾住的,你就住在他隔壁那一间房子。”

算命先生笑着说:“好啊,这比住在破庙里强多了!”

听到二人说话,老贾走了出来,“来吧,先坐这屋里歇歇吧。”

三人走进屋子。这是三间房子,中间没有夹山,里面两间有几排架子,架子上摆着不少东西,外面一间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算命先生笑着说:“这屋里有一股香味,好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老贾说:“里边两间房子的架子上全是药材,药石生香嘛!不过我早就闻不出来有香味了!”

算命先生说:“你是久入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了!”

老贾笑了,“说得有道理!”

老许说:“你们两个说话吧,我得下河洗澡去!”

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老贾拉过一把椅子放在算命先生身边,“先生,坐这儿歇歇吧。”

“好,谢谢贾先生了。”

算命先生坐在椅子上。他上下打量了老贾一番,老贾五十刚出头的样子,瘦高个,长脸,一字眉,一双细长的眼睛,留着一部短须,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老贾看面前这位浓眉大眼的算命先生一部花白的长须和满脸的皱纹,就知道他饱经风霜。老贾笑着说:“先生真是高手啊,我听老刘说,你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劫路的打跑了!”

“那是他们不经打,别看他俩看上去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其实不堪一击!他们欺负妇孺还行,遇上敢跟他们斗的,他们就不行了!”

老贾有些惋惜地说:“先生有这样一身好武艺,可以干的事不少啊。俗话说穷文富武,你就是教几个徒弟也有花不完的钱啊,咋就干这一个不挣钱还吃苦的营生啊?”

算命先生笑道:“算卦也不错,不受人管,我想出去转转就出去转转,不想出去就睡大觉。算卦本就是实的少,虚的多。遇上日子不好过的人算卦,我就宽宽他的心;遇上那些霸道的人,我就吓唬吓唬他,让他日后能有所收敛。我要是做别的事,能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吗?”

听他这样说,老贾知道里面定有隐情,但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真是不错,这是好多人都羡慕的事啊!”

算命先生也笑了笑,然后他问老贾:“贾先生,你平常忙不忙啊?”

“也说不上忙,反正也闲不着。从吃了早饭到黄昏,除去吃午饭那一阵子,其余的时间都在柜上。”

“贾先生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快四十年了吧,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永春堂当学徒,那时候当家的是现在这个东家的爷爷!”

“能在一个地方干四十年,真不容易啊!”算命先生笑着说。

“他们家都是好人。从我来永春堂当学徒,他们家的人就没有把我当外人。我在这儿早就习惯了,也没有想过到别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