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格兰的回忆

在一片树林里,几个女孩正在欺负地上的另一个女孩。

地上的女孩叫小米米,不良少女的头儿叫娜子荷,其中躲在一边的女孩叫格兰。

女孩甲拿出十几个鸡蛋狠狠地砸向小米米,女孩乙拿出一袋石灰粉倒在了她的身上。

老大娜子荷说:“我们这是为你好,你看你黑不溜秋的,老人们说鸡蛋清加石灰粉是美白的,哈哈哈哈哈哈。”

小米米闭上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女孩甲把一旁的格兰拉到小米米的面前,用脚抵着小米米的脸说:“格兰,这人也叫小米米哦,小米米不是你的闺蜜吗?你看像不像?”

格兰知道面前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的闺蜜小米米。

小米米:“我不认识她,你们想怎么欺负我还请便。”

娜子荷:“哦?格兰,看来是你先被抛弃了呢,好可怜啊。”

娜子荷捏住格兰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

“谁是她朋友!抢我喜欢的人!不知羞耻!”

格兰竟然给了地上的小米米一巴掌。

小米米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责备:“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了。”

格兰又连续给了她好几巴掌。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格兰这一系列的操作惊呆了其他的几个不良少女。

娜子荷:“可以了格兰,我很欣赏你,从现在开始加入我们吧,不过可是有考察期的哦。”

在走之前,格兰还给了小米米一脚。

小米米倒在地上没有哭没有闹,只是一脸的落寞。

“格兰,都让我来帮你承受吧,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

小米米擦掉嘴角的鲜血。

回到家,小米米的父亲把酒瓶子堆得到处都是。

“你给老子现在才回来!你干什么去了!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婊子。她竟然背着我跟别人跑了!呵呵呵呵。”

小米米的酒鬼父亲边骂边搜她的身。

小米米推开他大喊:“你干嘛!”

“当然是找钱买酒喝!干嘛,你说干嘛!”

他给了小米米一脚。

“没钱!”

家里早就被他翻得乱七八糟,找遍她全身也没有发现一分钱,于是拉住小米米的手假装笑起来。

“好女儿,你不是还有个闺蜜吗?听说她家有钱,你去借一点吧。”

“不可能!”

小米米一把甩开他,酒鬼父亲因为喝醉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我养你这么多年,叫你借钱也不肯,要你何用!”

酒鬼父亲捡起地上的酒瓶子就往小米米的头上砸去。

一晚上,一地玻璃,一身伤。

在月光下,小米米拆掉被血浸湿的纱布,她的伤反反复复不见好,有些还化了脓。

这是最后一卷纱布了。

她给自己重新换上纱布,把之前的纱布洗了又洗,晾在了屋外的树枝上。

像之前一样,每过一段时间树枝上就会挂着一个白色口袋,口袋里装着一些钱。

格兰走在路上,她恨小米米,但是送钱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改不掉。

格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格兰,我们在一起吧!”

一个男人手捧鲜花跟格兰告了白,恰好被小米米看见。

她很自然地挽起那个男人的手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小米米是出了名的美女,哪个男人不会喜欢?

“好!”

男子把原本送给格兰的花又给了小米米。

“你怎么送人家这种花啊?哼。”

男人把花甩在了格兰的脸上,周围的人不断地嘲笑格兰,格兰忍不住哭了,刚好被娜子荷那些人看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只是跟朋友打赌打输了,赌注就是跟格兰告白,而小米米在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些,又怕伤害格兰的自尊心,于是想出了这一招。宁愿她恨自己,也不想看见她受伤,因为格兰说过要和小米米当一辈子的闺蜜,而小米米一辈子都会记得她说过的话。

小米米母亲还在的时候,经常被酒鬼父亲打,后来母亲跑了,挨打的就是她。因为酒鬼父亲只关心有没有酒喝,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某一晚上,好几天没有吃东西的小米米倒在了地上,被贪玩的格兰发现了。

“喂,你醒醒。”

她还记得格兰的小奶音。

“你怎么了?”

小米米摸着肚子又不敢和她说话。

“你是饿了吗?我这里有面包,给你。”

小米米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我家里还有很多呢!”

格兰拉起她的小手回到了家。

“这些全都给你,如果你以后想吃了,就来找我,我家除了面包还有其他的。”

“格兰,你在跟谁说话呢?”屋内传来格兰妈妈的声音。

“我在跟我的朋友说......”

小米米趁格兰回头的瞬间跑了出去。

“人呢?”

等格兰关上门后,小米米才出来,同时知道了她的名字。

小米米再也没有去见格兰,直到她再一次经过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啊,终于等到你了。”

格兰拿着满满一篮子的食物,抱住小米米哭了起来。

“看你不来,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只有在这里等你。”

小米米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母亲之外的爱。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格兰用衣袖不断地擦着眼睛。

格兰第一次听到了小米米的声音。

“我叫小米米,我家就在那个方向,到尽头有座很破的房子,我就住在那里。”

“给你,这是我叫妈妈特意给你做的,,快尝尝。”

小米米拿了最上面的一块点心。

“好吃!”

“你喜欢就好。”

久而久之,小米米和格兰熟络起来。

像往常一样,格兰带着点心来找小米米,没想到一群女孩在用石头扔小米米。

远远地就传来了格兰的声音:“你们不要命了!”

女孩甲:“你是谁?”

“我叫格兰!你们怎么能欺负她!”

女孩甲:“关你什么事!”

格兰:“我是她的朋友,怎么不关我的事?”

女孩甲:“呵呵,这世界上还有人愿意跟怪物做朋友!”

格兰:“你说什么!”

格兰一下子把女孩甲掐倒在地。

“我刚刚就问你们不要命,看来是真的不要命!”

后来格兰被叫了家长。

格兰的妈妈并没有怪她,只是叮嘱不要跟小米米往来。

“我不,我就要跟小米米玩,我要当她一辈子的朋友,甚至成为闺蜜!”

格兰妈妈还是在拗不过,只能后退一步:“这孩子,你好好听话我就答应你每个月找她玩一次。”

格兰没有听妈妈的话,总是偷溜出来找小米米玩。

直到现在小米米只要想起她当时说的话就会很感动。

小米米把钱偷偷埋在了一颗树下面,她想等她存够钱以后,就离开这里。

娜子荷带着一群不良少女跟平常一样,喜欢欺负一些弱小的人,连小孩子的钱都要抢。

“格兰,你吃吗?”娜子荷把抢来的钱买了冰淇淋。

“我不吃,谢谢。”

格兰从内心很反感她们做的事。

“我累了就先回去了。”

娜子荷:“是去找你那个闺蜜吗?”

娜子荷把手中的冰淇淋杵在格兰的脸上问。

格兰闭上眼,把脸上的冰淇淋摔在了地上说:“不是。”

“这几天什么事都不参与,你假装什么清高呢?看来我还是无法接纳你啊。”

格兰也不想跟她们纠缠下去说:“好啊,我现在也不想加入了,先走了。”

格兰转身刚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了娜子荷的笑声。

“你们姐妹感情还真够脆弱的,就稍微一试探就破碎了,还真是可悲。”

格兰停下脚步什么也没说。

“看你这么感兴趣的份上,我就告诉你真相吧。”

娜子荷点着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接着说:“那男孩是跟男生们打赌输了,赌注就是跟你表白,也不知道小米米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她还真个笨蛋,为了保护你的自尊心,一个人宁愿被你误会被你讨厌也不愿意你伤心。当时你打她的时候还真把我给吓着了,现在想想肯定很痛吧,不知道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有没有被你打花。”

娜子荷把烟仍在地上,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格兰哭着跑了。

小米米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她托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地上全是酒瓶子,自己的父亲坐在床上喝着酒。

她回到卧室,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小米米,你怎么忍心扔下我呢?”上次跟格兰告白的那个人带着几个兄弟挡在了她的面前。

“滚开!”

“喂,能好好说话吗?你知道惹急我们老大会有什么结果吗?”

小米米加大了嗓音说:“我说了,滚开!”

“臭婊子!不识好歹,今晚就要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兄弟们,赏给你们了!”

那男人一脚踢在了小米米的肚子上,小米米疼得爬不起来。

“谢谢大哥!”

那几个人色眯眯地走向小米米,把她拖进了草丛中。

“小米米,我们有钱了!”他父亲推开她的房门,打开一瓶新的酒,一口喝了半瓶。

“哪里来的钱?”

“就在外面那棵树下面,我本想在那里解决小手的,没想到发现了一个铁盒,铁盒里面全是一些零钱......”

“铁盒呢?”

“被我扔在了外面!”

小米米找到铁盒,看见里面已经空了。

“钱呢?我的钱呢?”

小米米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大喊。

“死丫头,原来你背着我藏钱!”

他一个劲儿地打着小米米,实在忍无可忍,小米米把手中的瓶子重重地砸在了酒鬼父亲的头上,看着满头是血的父亲,她扔掉了手中碎掉的酒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酒鬼父亲捂住头,鲜血不断地往外冒。

“你个臭婊子!”

他一拳下去,小米米倒在了地上,本想再给她一脚的,他因失血过多死了。

不幸地是,地上的碎酒瓶一下子从她的后背插进了她的心脏。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见格兰最后一面。”

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去。

破破烂烂的衣服此时被血染得通红。

格兰边跑边哭。

“对不起......”

来到小米米的家,一群人围在了她的家门口,只见大伙抬出来一具尸体,是她父亲。

格兰没有看见小米米的身影,但是她已经猜到了她在哪里。

“果真你在这里。”这是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她捂住嘴,尽量不发出哭声。

“你来了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格兰怀中的小米米不停地吐着血。

“你坚持住,我马上找人救你。”

格兰想要向四周大喊,可是没一个人回应,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绝望。

“格兰,别喊了,我没救了,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也不该活下去。你还是原来的格兰一直都没有变呢。”

小米米左手摸着格兰的脸笑了。

“她们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做了,我想对你说......”

“先听我说完。”

她这次吐了一大摊血,知道自己快死了。

“帮我把那个不堪回首的家一把火烧了,还有,咳咳,还有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我想对你说声对......”

格兰还没来得及道歉,小米米的手从她的脸上滑了下去,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世界。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吓我啊!”

歇斯底里,痛彻心扉。

格兰这次的哭声引来了村民。

“晚了。”

格兰面无表情地流着泪,抱起小米米朝大家走去。

“让开。”

她的语气很平静。

“着火了!”

大家忙着灭火,而格兰抱着她的尸体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

“格兰你去哪里啊?”

玛尔舍姆拉住了李婉儿。

“让她一个人去吧,今天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李婉儿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火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趴在地上有些难过。

格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墓地,辽阔的草原,面朝大海。

格兰带了一束白玫瑰放在她的墓前。

“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有没有受欺负?如果我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你没有好好保护自己,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虽然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请问你跟墓主什么关系?”

一老头来到格兰身边。

“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这是在她下葬时从衣服里掉出来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忘记了把这个东西给你,见谅。”

“谢谢。”

这是个小袋子。

“刚好赶上吃饭呢。”

大家笑盈盈的等着她。

火火看见格兰回来了就一直蹭着她的腿。

“宝箱有反应。”

李婉儿拿出宝箱放在桌前。

“格兰,是不是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玛尔舍姆心想格兰回来后宝箱才有这个反应。

“一个小袋子。”

格兰打开小袋子,里面是一个可爱的手指小熊。

格兰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滴在了手指小熊上。

刹那间,手指小熊变成了一把钥匙,落在了格兰手心。

“原来钥匙不一定是事物,也有可能是某种真挚的感情幻化而成。”

玛尔舍姆握住格兰的手接着说:“她肯定很爱你。”

丹老头:“多么可贵的友情啊,你是花了多少口舌才让她答应牺牲来世,献身成为打开宝箱的介质的?”

查先生:“也就把格兰搬出来了啊,说格兰需要她的帮助,话还没说完她就答应了。”

丹老头:“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服,就服你的狗屎运,我怎么就没碰到过这种好说话的主。”

查先生:“因为你没我帅!哈哈哈哈。”

丹老头:“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