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这一年寒假即将解放,童轺早早的和吴安开始计划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顺便抛开那些个所谓的让人无限崩溃的事情。
我和童轺开始计划酒店和路程,每天四个人都要叽叽喳喳的讨论到半夜。
外边又开始下起了雪,童轺在被窝里只漏出个脸裹得严严实实看我刷着酒店的手机,远在对面床铺的吴安和李易霖偶尔声情并茂的填填彩。
第一次和朋友出门,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我很期待离开这个整天让人夜不能寐的地方,帅气的甩甩头直接手机静音人间蒸发。
哈尔滨火车站那一年还没有重建,涌入我眼中的是随时会上演八十年代孩子丢失父母痛哭的场面,毫不夸张,我觉得它可能撑不过冬天的雪或者夏天的雨。
第一印象:复古的帽子扎扎实实扣在了火车站头上。
四人翻山越岭找到酒店服务员指路的公交车站牌,
原本还崭新的白鞋已经泥泞不堪,满地的白雪变成了酱巧克力,拖着箱子拿着一直播报转弯直行的手机。
童轺的苹果新手机已经耐不住哈尔滨的天寒地冻先我们一步关机修仙去了,靠着仅存的毅力,在手指即将冻烂掉的那一个瞬间我想是看到救世主一样看到了酒店的大招牌明晃晃的挂在那里。
天色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深蓝色下边罩上了一层黑色的薄纱,云朵开始变得越来越少,街上万家灯火几乎是一瞬就都亮了起来。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九号。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家酒店,更像是老房子翻修后装的,有一个好大的门洞,沿着墙壁挂满了充满着梦幻的灯条,显然是圣诞节用完的装饰还没来得及拿下来,所谓的圣诞长袜还挂在门洞里,中西方文化的冲击体现得淋漓尽致。
安静的大堂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在值守,她看了一眼我们四个,又看了看手机上预定的双人间,扔给我们一张房卡,努了努嘴电梯的方向。
我们欢欢喜喜让酒店阿姨把所有的东西都备成四份,开始拼床,两张单人床变成一张超大通铺,吴安蹬掉鞋子飞扑上床,人生苦短怎能选择不去享受。
李易霖打开电视窝到床上百无聊赖,我们四个犯起了难,人生一大难,吃什么。
人生地不熟大晚上的第一顿饭并不很热衷于出去觅食,更加倾向于拿出手机叮咚一下,app界面上花红柳绿,看得人眼花缭乱什么都想要吃几口。
饥肠辘辘的四个女子犹如饿狼一般,虎视眈眈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就等着门铃响起那一刻百米冲刺吃上一口软糯香喷喷的东北大米。东拼西凑找来的桌子,外卖盒子里的饭菜此刻就是慈禧的满汉全席(对于我们来说)。
狼吞虎咽不足以形容此刻四个人的吃相。
吃饱喝足的我们一脸餍足,向后一仰,躺在自己拼出来的大床上满足的不得了。
“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出去玩吧!”童轺忽然翻身拿着手机冲我们晃了晃。
“行啊,咱们明天先去那里啊!快看看咱们现在离那里比较近。”
“咱们去江边吧,去看看我爷爷千叮咛万嘱咐的松花江!”吴安凑过脑袋来建议道。
“好哇!那咱们看看导航啥的,再看看明天吃啥!”童轺拿着手机咔哒咔哒的又去搜索什么去了。
安稳的梦境让人睡得异常踏实,摆脱手机轰炸的噩梦,我忽然梦到恍惚之间回到了儿时,满天的热气球,我追着追着就看到了彩虹。
天色蒙蒙亮,李易霖习惯了生物钟已经洗漱好开始鼓捣一些什么事情,吴安在我腾地做起来的时候也睁开眼睛,童轺均匀的呼吸声丝毫没有被窗帘里漏进来的光影响。
我拍了拍童轺的脸蛋“赶紧的,要出门啦!”
说着又拍了拍她的被子,说实话童轺睡觉可一点也不老实,共用的被子只剩了一个角给我,亏了室内空调开的足,不然今天怕是要在厕所度过。
“咱们早晨出去吃点啥啊!”吴安嘴里的牙膏都还没吐,支支吾吾的问着我们。
“有啥吃啥!”我随意叫喊,当然了,跑出去玩,那一满大街的东西还怕没得吃吗。
那一满大街的东西还担心没得吃?
十二月三十号
满大街都是红色的灯笼,今天的行人明显要多了一些,我拿着买好的面包沿着松花江想象着满江春水的样子。
“哇!”一大声感叹打乱了啃着面包的我的思绪,面前是说不上几尺厚的冰面,远远的两辆大吉普车拉着轮胎,给顾客充当所谓的“铁耙梨”离得有些远,我这个半吊子近视眼压根分不清打乱我感伤思绪的是男是女。
“你好?”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我看向远处的视线:咦,这是谁?我认识吗?
我看向打断我的那个女孩,童轺和吴安也听到声音齐齐看了过来,半张脸埋在围脖里,厚厚的棉衣一直锤到地上,留着经典的学生波波头,声音温柔的就像是南方小桥下的潺潺溪水,原来是一个自己出来旅行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