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正忙着,他走进来,脸上带着花开似的笑容。
他问,“考得怎么样,考了多少分。”
我说,“过了,90多分。”
似乎一切正常,隐约又有点不正常。
我以正常的思维和他聊天。
我脸上也挂满了笑容,心里有些乐开了花。
是啊,怎么会开了花呢?
结婚以来,不曾开过一次,那种花开的感觉。
我已婚,且他比我小。
我暗示自己。
但是见到他时,我有些莫名的心动。
无法控制的心动。
从女人敏感的神经里,从他的眼睛里,似乎能感到特殊的东西。
但他只是高兴的过来与我聊天,什么都没说。
这也许是邻人疑斧。
第二天中午,他又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再看到他,莫名地感到一种不自在。
是谁昨天还很高兴来着。
人真的奇怪,当对一个人没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会很自然的与他说话,而一旦有了什么,却再也自然不起来。
我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偶尔看一下他时,看到他眼里载着那么多的情感。
满满的一双眼,几乎溢出来。
我还没看到过那么含情的一双眼睛。
我多情的想着。
我的目光与的他的撞在一起。
他看到我在看他,一下子躲开了。
我低下头,感到他又开始看我。
我们好像在聊着一个话题,但同时,似乎是他在说他的,我在说我的。
中间,我插话,他也不因我的插话而中断,而是沿着自己的话题独自说下去。
所以,我们似乎并不在真正的聊天。
我感到有些发热,不知是空调太热,还是太紧张。
我说,“有点热啊”,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但过了一会儿,他把空调关上,又把门关上了些。
他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边说边走。
那天,我不记得他说了啥,只记得他说了很多话。
他似乎要走了,几乎走到门口,到门口后,却又折回来,坐在了沙发上。
但是,坐沙发上后,又一句话不说。
他是没话说呢,还是在思索着怎么说?
沉默了一段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我斜坐在椅子把上,等着他说话。
他却只坐着,不说了。
我看看电脑,已经12点20多分,快该要去午睡了。
我提醒说,要不我们都去休息吧。
他站起来就走。
我在后面带上门。
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走。
我说,中午吃那么少,又不休息,这是要减肥啊。
他也不回应一声,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去了。
看到他不回应,心里有一点点落漠的感觉。
第一次为他而落漠。
第一次他左右了我的心情。
直接导致了我中午的失眠。
现在想来,他那天是不是想跟说我说什么呢,他的人生苦恼,他的决择?
即使有的话,也被我给顶回去了。
我一向午睡的很好,甚至不可思议地做梦。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的眼睛,他的神情,他来来回回的度步。
其实,他什么都没说。
他能说啥?
他说了又怎么样呢,我能接受吗,我有资格接吗?
从我走进婚姻的那天起,我就没有资格。
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给不了他,给不了他家庭,给不了他婚姻。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点不敢去他的办公室,我忽然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担心说话的神情会背叛我。
也怕被别人看出来。
我努力地想,我以前是如何与他相处的来,但以前的种种似乎不记得了。
我以前似乎也没有太在意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我的异常,他似乎有点感觉到了。
此后好几天,中午他没有来。
我有些失落。
既高兴他不来,又心烦他不来。
他那天有些话,还没说出来,我欠他一个听众。
如果他有什么心思,他是想让我知道呢,还是不想呢?
如果他想让我知道,我就告诉他,我知道了。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做一切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说。
我在手机上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有哪些表现,他似乎是,也似乎不是。
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他会想方设法,找各种理由靠近这个女人。
我想了想,他也没有多么的靠近我啊。
我让他买个鱼缸里的加热棒,好多天了,他也没买来。
不好意思去催。
说实在话,我都想自己去买了。
最后是,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
让他买时,是在几天前,一切还很正常。
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会让他买了。
我猜来猜去。
陷入猜的游戏。
也许感情一开始本就是一个猜来猜去的游戏。
我开始了失眠。
这么多年来,只要不学习,我会睡得很好。
因为他,我开始失眠。
经常的失眠。
有时候,夜里两三点会忽然醒来,然后在余下来的夜里,睁睛到天亮。
每天带着黑眼圈来上班,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
人是一个辐射场,能把自己的情绪,感觉辐射出去。
这些天,我有没有把自己的这种辐射出去?
他有没有感觉到?
感情若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便是一种内心的折磨。
我几乎忧心成疾。
有时想和他聊会天。
他就在隔壁的隔壁,我只需要站起来走几步就到了。
却站不起来,走不动。
那是一个遥远的距离,无法跨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