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领导交谈,领导说,先去新部门报到,先服从。
好吧,先服从。
我离开了那个办公室。
阳台上的花,不知如何处置。
本来可以完全留给他,但鉴于过年时,他几乎把所有的花渴死,我准备拿走一部分。
至少把他不喜欢的那部分拿走。
免得死掉。
我把花当宠物来养。
我问他,“你想要哪个?”
我意思是,他想要的我都留下,他不想要的,我都带走。
他说,“你想要的,都拿走。”
让我做选择题。
我拿走了大部分的花。
后来,那盆没拿走的,被渴死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
离开后,我还是经常去。
但慢慢地,次数越来越少。
从一天一次,到几天一次。
最后是,一星期去给花浇一次水。
见面的话题越来越少。
渐渐地,连微信也不怎么发了。
那天有些困,我去他的办公室坐会。
对,从此,那里称为他的办公室。
他忽然的来了一句,说大美女刚走。
我说,“她来了?”
他说,“她比你来的次数还多。”
这句话传到大脑,是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我在时,她经常来。
我不在时,她还是经常来。
以前她来,是找我还是找他?
我可是以为找我玩的。
她来干什么?
来玩会,倒也没什么,若来,是为了说我的不对,像其他同事在背后说我那样,我会很受伤。
来的次数比我还多。
真是扎心。
她去,让她去好了。
我不在,正好。万一我去了,撞上了,都不自在。
无语的感觉。
开门而出。
从办公室出来,连道别都没留下。
我希望他说句,“坐一会儿再走。”
他什么都没说。
也许,他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走。
这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痛。
来自于他,也来自于她。
或他和她。
她终于成为我和他之间的一种牵绊。
因为她存在着,所以我意难平。
我发誓不再去那个办公室,然后,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
是啊,彻底走吧。
走得干干净净。
从此,和他几乎不见面,除了吃饭时。
吃饭时,也不怎么说话。
我吃完就走。
下班后,开车就走。
他不再怎么给我发信息。
大概是我的行为刺伤了他,比如拿走东西,比如拿走花,比如……。
几乎断绝联系。
悲从中来。
和他喝别啡,那将是遥远的故事了。
刺痛的感觉,延续很久。
有些麻木。
我想,不管人生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以浪费生命。
开始读小说。
把所有精力放在小说上。
一部接一部的读。
亦舒的读完了,张小娴的读完了,开始读张恨水的。
几十部小说读完,读尽了尘世的悲凉。
每每读完一篇作品,我都难受的要命。
到底是男人无情,还是女人无情?
读小说,总把自己读进去。
那些故事,如自己一般。
每看一部,都如经历一番感情轮回。
故事,无非是感情。
世间最没有意思的,也是感情。
几十部小说读完,时间已过去很久。
劳累无比。
心痛的感觉有些淡漠。
他的短信很少。
几乎不联系。
缘分尽了?
最后的结局?
从此是路人?
想到这些,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从此是天涯。
我想。
我给他发信息,他积极的回信,但不再主动。
看到一句话,我微信发给他:“说说,珍珠与鱼眼有什么样关联?”
半天,他回复:“珍珠可以戴,鱼眼可以看。”
窃笑。
我说,“宝玉说,女儿一出嫁,便从珍珠变成了鱼眼睛。想到食堂的大姨们,广场上跳舞的大妈们。若干年后,女人都变成那般,未来的日子,又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半天,他回复,“不要那么悲观,过得有没有格调还是自己决定”。
我不再回信息,下班开车回家。
…………
准备去洗手间。
看到大美女出去了,我也出去,准备和她一起去洗手间。
出来后却没看到她。
到洗手间了?速度这么快?
但到洗手间后,却没看到她。
她去哪儿了?
又去他的办公室了?
我开始怀疑她与他之间的关系。
第一次怀疑。
有一种关系,是让别人猜来猜去的关系。
有一种关系,是让第三个女人痛心的关系。
她与他到底是哪一种关系?
内心抓狂。
许久之后,平静下来。
她爱去就去好了。
他们爱是哪种关系就是哪种关系。
默默走开最好。
到了周五,我去他的办公室浇花。
他从不浇花。
推开门,看到他在我之前的椅子上坐着。
有些不悦。
你坐在我的坐子上,我去坐在哪儿?
恰巧肚子有些痛。
实在撑不住,便找了个高凳坐下来。
他说,”什么事?”
更不悦,好像有事才能来。
但看他的表情,应该没有恶意。
我不语,仍坐着。
我说,“怎么看你这么忙,不是打发票,就是在打款。”
他不语。
他是真的忙,还是不愿理我?
强忍着,浇了所有的花。
离去。
从此,很久很久不去那间办公室。
所谓的很久,也就是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真的是很久。
许久后的一个傍晚,他发来一个图片,上面有一句话:“天空越暗的时候,你越能看到星辰。”
这句话,真是我现在处境的写照。
似乎送来一缕光。
这是我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一条短信,融化了我多日来的冰冷。
冰释我所有的哀怨。
我失意的时候,也许他一直关注着我。
我知道,明天是他考试的日子,回复,“希望,明天会是照亮你未来灿烂人生的第一缕阳光。每一分付出,都会有收获。好运!”
他说,“谢谢你的吉言。”
我说,“带上我的吉言。”
他说,“嗯嗯。”
恩恩,希望我的这句话,能给他带来什么好运。
他已考得太久,太累。
我实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