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后的生日

我被确诊为肺癌晚期,确诊证明白纸黑字的告诉了我最多活不过半个月。而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大,整天郁郁不欢。我把这件事只告诉了我的妻子。十六岁的女儿正在面对学习的压力我不想让她更为难过。

“女儿,之前有太多的时间我没有去珍惜,现在我想用这短短的时间来弥补我的过错”。女儿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想和她一起过个生日。

现在是下午4:21分,女儿返校后对我一直沉默不语,我也能理解,毕竟父女感情都还很陌生。妻子走过来对女儿说:“爸爸回来看你了,你怎么不高兴呢”?这时女儿平平淡淡的说道:“以前把我一个人推给妈妈,妈妈一个人撑起这个家。那个时候他又在哪,我在学校里经常面对各种压力。老师的误解,同学的鄙视和欺负。那他呢,每当我感到无助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确实,这些年我承认我没有过多的去陪伴这个孩子。但……我也有我的苦衷。为了能够治好母亲的支气管炎病症,我与妻子不懈努力的四处与别人求情借款。在我们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终于在第二年的春天,母亲的病症得以康复。我为了能够偿还当年所欠的借款,不得不与这个家庭分开。没想到这一分开就用了三年,终于用了这三年时间把所欠的债还清了。

“咳咳咳咳”我的肺癌症状又开始发作,女孩这时对我说:“你怎么了,爸爸”?面对肺部剧烈的疼痛,我勉强对女儿说,“爸爸最近感冒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这天晚上深夜,妻子哭着对我说:“丢下我一个人和孩子,这个家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老婆,听着……人总是有聚有散。这些年我也存了一点点积蓄,虽然不多,也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这是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说着,我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银行卡,颤颤颠颠的递给了妻子。

“我不想让你走”。

“生离死别都是常有的事,没事的”。

“那孩子怎么办,总得有个交代呀”

“没事,你就告诉她,爸爸出去国外了”“咳咳咳咳”“在我走之前,我会写信给女儿。每当女儿过生日的时候你就把信封交给她”

就这样,每天晚上我都在为女儿写信,信件一封又一封。有时候自己也很崩溃,我根本不知道长大后的女儿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以后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妻子也安慰我,说:“先让女儿完成自己的学业,之后的生活我们也难以确定。就让她自己去决定吧”。

“老婆,这些年你也辛苦了。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辛苦啦”……“等过完女儿的十七岁生日,我会离开她……就住在老年收养所吧,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憔悴”……“那些信件,在我离开后,她的每一次生日你都要给她一封。拜托了”。

五月六日,这天是劳动节的第六日,也是我们女儿的第十七岁生日。我们约好在家中给她过一个热闹的生日。老婆做好了饭菜,而我也在蛋糕店里顺顺利利的取回了女儿最喜欢吃的蛋糕。女儿也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包装盒,里面全都是她最爱吃的水果。祝福语:“祝田玉玉生日快乐”

“当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哇,我最喜欢的TFboys,谢谢爸爸。”

“来,孩子,妈妈这里也有礼物送给你”。

“哇哦,这是我最爱的香奈儿口红,谢谢妈妈”

“女儿呀,爸爸这里有一封信给你,以后你每次生日都会收到我的信件哦。记住,这封信一定要第二天才能看的哟”

“知道了,谢谢爸爸”

这天,我们很开心。看着女儿的一丝丝笑容,让我不得不叹息。“如果能让我多活几年该多好啊”。我想陪陪女儿的心愿已经满足了,现在该是我离开她的时候了。

十三点夜深,我带着简易背包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家庭。老婆还没有被我惊醒。我给她写了份留言:“往后的日子,拜托你照顾好女儿和这个家——你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