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承上启下的崇高事业

江牧岳口述 黄实整理

江牧岳(图左)

曾担任中国徐霞客研究会执行会长、中国日报社首任社长、中国记协书记处书记、中国旅游文化学会会长,2012年1月24日逝世,享年96岁。

黄实(图右)

《徐霞客研究》主编,曾担任中国徐霞客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农民日报社新闻研究所所长。

2005年10月下旬的一天,《徐霞客研究》主编黄实同志从江阴参加徐霞客学术研讨会归来,带给我一本研讨会论文集。按照我的阅读习惯,每当拿到有关徐学研究的书籍,都要先浏览一下目录,我要与一位位熟知的作者打声“招呼”,祝福他们又有新的研究成果问世。这一次不同的是,在一长串熟悉的作者名单中,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刘瑞升。再看看他文章的标题,我的眼睛不由一亮:行进在徐霞客走过的路上。

黄实告诉我,刘瑞升同志是第一次参加徐学活动。他自2003年8月至2005年5月,先后5次驾车出行,行程15928公里,共拍摄3200余幅照片,摄像900分钟,走访了36座山峰,其中有霞客到过的27座,行程中记下日记10余万字。目前已整理日记两篇,即4.3万字的《重走霞客路之五台山、恒山日志》和15万字的《重走霞客路之山东、江苏、浙江日志》。每次行程均从北京出发。目前已走过了徐霞客游踪中的天津、河北、山东、山西、陕西、河南、安徽、江苏、浙江、江西、湖北等11个省市。

从黄实的介绍中我还了解到,刘瑞升计划今后两三年内再出行三四次,将福建、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走完。也就是说“重走霞客路”计划在5年内用200多天的时间,行程4万余公里,对霞客当年走过的主要线路和地点进行实地考察采访,利用文字、照片、摄像等记录手段,采访当地专家,考察名胜古迹。然后用图文并茂的形式,亦以日记文体写作出版《跟着徐霞客去旅行》。

以后几天,我详细阅读了瑞升的文章,从这些文字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踏实肯干、胸怀理想的年轻人。几年前的1999年11月至2001年4月,身为《中国知识产权报》记者的瑞升曾以自行车为伴,从北京出发,先后走过河北、天津、山东、江苏、上海、浙江、辽宁、吉林、黑龙江、内蒙古、湖北、湖南、广东,完成了“中华知识产权世纪行”活动,骑程9500多公里。其间采访了百余个单位和个人,发表新闻稿件近百篇。后结集出版了45万字的《上道就好》一书。他的新闻作品12次获全国好新闻奖。还著有《山川情旅》、《专利情怀》等书。

从《行进在徐霞客走过的路上》一文中可以看出,他在出行之前曾做了大量的案头工作。1999年他骑车到达江阴徐霞客故居,购得《徐霞客游记》,从此《游记》就随着他和自行车走过了祖国的大江南北。见过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这本精装书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一部1400多页、80多万字的大部头啊!在阅读原著的同时,他还专程到学苑出版社购买了已出版的11辑《徐霞客研究》,研读徐学专家的研究成果。这一切在当前比较浮躁的社会氛围中难能可贵。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曾与瑞升有过几次接触,了解到他重走霞客路的初衷:一是目击300多年间自然界、人文社会的变迁。《徐霞客游记》是一幅明末风俗画卷,其展现了从江南水乡到西南边陲千姿百态的自然地理风貌,包括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侧面。今天这些情况怎么样了?只有亲自前往考证,获取第一手材料,才能明了。

二是实录现今社会生活。以霞客游踪为线索,将其沿途风土民情、文物古迹、物产资源、民族宗教、市井生活、地貌变迁等进行客观记录。以作者目击为第一素材,使之成为现今社会生活的一幅图画。

三是提供一份霞客游踪的旅行指南。霞客当年出游距今已久远,瑞升此行以自驾车的方式,对霞客行踪主要路线进行重走,为今人旅游提供一份参考资料。

四是为各地研究徐霞客的专家学者存照。瑞升计划采访一批致力于研究徐霞客的专家学者,在他的日记中予以记载。另外,还要介绍各地徐学研究的情况。

五是在条件具备时举办一次重走霞客路展览。

六是出版一套共计3册的《跟着徐霞客去旅行》。

今天,摆在我面前的这摞30多万字的书稿,是他重走霞客路系列丛书中的第1册。这部书稿包含7辑:第一辑是重走霞客路之河北和山西;第二辑是重走陕西、湖北和河南;第三辑是重走山东、江苏及浙江;第四辑是正式启动重走霞客路计划之前,瑞升和几位朋友驾车行走四川、云南和贵州的全记录;第五、六、七辑是与徐霞客有关的一些史料。

瑞升这部书稿,学习了“徐霞客游记体”(朱惠荣语)的体例,以日志正文作为游记的主体部分,而一些专项性质的内容,文中单独标注,包括历史传说、风土民情、物产景观等,这些内容穿插在文中,是对日志正文的说明和补充,也使日记行文有变化。

瑞升在保留日记必须记载的时间、天气等基本要素的同时,针对驾车的特点,还在每天日记的开头,记录当日行程、累计里程及住宿地点等。

为了便于读者阅读,瑞升不仅将每一天的标题定为从某地到某地,而且针对不同内容以时间为序拟出若干个小标题,使之主题突出、脉络清晰、一目了然。

我深感瑞升在默默地做着一件承上启下、功不可没的崇高事业。我为他感到骄傲。

随着年事渐高,我对求序者往往不免婉辞,但此次为瑞升作序却甚感欣幸。原因有二:一是徐学与其他学科相比有其特殊性,即不仅需要理论研究,亦需要走出书斋,像丁文江、周宁霞等学者一样,循霞客足迹实地勘察。二是瑞升虽然进入徐学领域的时间较短,用他的话说是一名新兵,但他有为认定目标永不言弃的雄心大志,且年富力强,日后必将在徐学研究方面获得骄人的业绩。记得1998年9月,我在贵州盘县徐霞客小学命名仪式上,回顾几百年间徐学研究群英谱后曾说:“……有这么多中年徐霞客、青年徐霞客、少年徐霞客,如同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批一批地涌现,我们都很高兴。我们的祖国欣欣向荣,我们的徐学事业也欣欣向荣。”瑞升就是众多徐霞客中的一份子,在贺瑞升《跟着徐霞客去旅行》出版之际,真诚祝愿瑞升不断进步,取得更大成绩。

谨此为序。

2006年7月1日于万寿路甲1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