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久违的波总的声音
“阿祥,你现在还在佛山XXX保安公司是吗。阿胜也在那边对吧”
对于波总这样的一句问话,我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细细想起来,波总可能是已经提前问了胜哥。至于波总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联系,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因为白天阿金的事情对我产生了一丝丝的不信任吧,我想应该是这样。而我又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再去追问胜哥,如果他俩之间真的有什么小秘密,到最后我岂不是沦为了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看我还是继续装糊涂就行。毕竟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尤其是我们这样的赌徒,早已经不记得所谓的坦诚是什么样子。只要能搞到钱,哪怕是像阿金那样去骗自己的父母,内心也不会觉得羞耻和惭愧。
“嗯,对呀。怎么了。我现在和胜哥坐在一起喝酒呢。”
“阿金骗他父母钱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说钱已经到手了。后天你要和他去澳门,是这样吗”波总说话的语气里面带有着三分的疑惑和七分的肯定。很显然疑惑的是,波总并没有想到我会帮助阿金去搞这三万快钱,但有一点波总可以肯定的是,我和阿金马上就要去澳门了。
“我明天到佛山,你在那里等我阿祥。我们一起去澳门。”波总丝毫没有犹豫就对我说。
似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剧本再走,狗金骗了钱找我去澳门,波总听说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以后竟然也毫不犹豫的选择要过来佛山找我。难道三剑客要再次相聚了吗。这样的一种情况在书中可能要用一个‘缘’字来形容。
“恩,行啊。你来吧,我明天活动结束就在这里等阿金了。你来了,刚好我们又走到一起了。挺好的。”
对于我这样一位跑路在外的老哥,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虽然这二十多天我没有和波总取得联系,可明天他就要过来找我,这确实可以让我孤独寂寞虚伪的内心再次减少一份痛苦。当然波总也完全可以不联系我,也完全没必要再从河南来到佛山。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理由的话,肯定和我是没有关系的,一定是因为阿金的钱。
挂完电话我问胜哥:“刚才波总打电话,对我说他明天下午就来佛山然后和我一起去澳门。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等他来了再说,你们这些人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他来了再说。”胜哥说完话举起酒杯,喝完手里的珠江零度。
那一天晚上我,导师,胜哥,三个人喝了有两打珠江,但是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依然是睡不着,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以及期待着明天波总的到来。感觉就像一场梦,出来这么久,似乎我已经忘记我跑路出来的初心是什么样子的,折腾来折腾去我就像一个圆规的笔头在原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梦魇最初的样子。那就是赌博。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每当听到别人说澳门,我的感觉就如同狗看见了一块骨头一样,高兴,激动,兴奋的心情不言语表。可能这就是赌徒所谓的劣性吧。
第二天下午的三点,波总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来到了XXX安保公司,并且已经在二楼等我们。
车展五点结束,我和胜哥他们坐车回到XX安保公司是晚上的六点。车刚到公司门口停下来,我还没有下车,透过车窗我就看到公司大门口楼下站着一位身穿一身黑色阿迪运动装的波总。
等我走下车朝着波总走去,波总已经从裤兜里面摸出一盒黄鹤楼1916递给我,面带微笑的对我说:“阿祥,没想到,咱哥俩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此时胜哥也下了车,波总也拿起一根烟递给胜哥:“阿胜,我的好哥哥,一年没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个屌样子啊。跟着我们这些人瞎混什么,早点回家呗。”
“滚滚滚,谁跟你们混,没有我。阿祥早进派出所了。还有你,没有我,你小子不是要闹着跳楼么。”
我没有听懂胜哥说波总要跳楼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再次看到波总,我内心真的是开心,当然这种感觉谈不上久别重逢的喜庆,更多的是一种赌徒之间抱团取暖的卑微。
抽着手里的黄鹤楼1916我看着波总不禁的问道:“波总,二十天没见,你这黄鹤楼1916都抽上了,看来现在混的不错,起码比当时我们去希音要好很多,身份证也补好啦?”
波总听完我的话哈哈大笑:“说来话就长啦,阿祥,阿胜走,找地方吃饭,走啊。”
正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准备走的时候,导师也走了过来。
“胜哥,阿祥上楼吃饭啊。去晚了可没有汤喝啊。”
我看了一眼导师,扭头对波总说:“这位是周强,在这里自称戒赌导师,这几天我们也经常坐在一起吃饭,也是一名彻彻底底实实在在的老哥。明天等阿金来了,他也要和我们去澳门的。”
“周强,这位就是波总。昨天晚上喝酒我提到过他。”
“你好波总。”
“你好阿强,诺抽烟。”波总说着又掏出一根黄鹤楼1916递给导师。
“喔,既然是这样,一起吧,不远处有一家自助烤肉。我安排了。”波总说着就拿起手机打开滴滴搭车。
“等等啊,我们得上楼换衣服啊,总不能三个人穿着保安服陪着你去吃饭,那我们多糗啊。”胜哥说完话扭头示意我和导师也一同上楼换衣服。
“换鸡毛啊,我又不嫌弃你们。”
“废话吗?不是波总,谁让你嫌弃了。我们是自己嫌弃自己。要不你去换一套保安衣服,这样还节省大家的时间,你只需要一个人上四楼拿一套安保服穿上就好。”我对着波总一顿大笑。
“嘿,阿祥,你的嘴巴现在越来越毒了啊,之前还没发现。”
再次相逢喜悦的心情总是美好的,彼此说话的言语中总是夹杂着一丝丝的滑稽。
等车的时间,波总和胜哥在一旁一直聊个不停,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两个失散多年的兄弟,今天重逢了一样。而导师则在我旁边用胳膊轻轻的顶了我一下:“阿祥,这就是波总?你们认识很久了吗?看起来他很有钱的样子。”
我用眼睛瞥了一下导师:“他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是这烟是真的好抽。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在一起共事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话说导师,这里面按说应该你最有钱。堂堂一个拆迁户,我们几个怎么能和你比呢。”
“你特码的就别损我了行不行。”
“阿祥,这段时间日结有碰到那个刀疤男吗?”
看来波总的内心还在‘惦记’着刀疤男。
“怎么了波总?还对刀疤男‘念念不忘’啊。”我打趣的回答波总。
“我念念不忘他个屁,把劳资的身份证给偷了,见到他一定要揍他。耽误我多少事情。起码让我少赚5万快钱。”波总骂骂咧咧的说。
当我正准备问波总怎么回事的时候,波总喊得滴滴搭车来了。一辆白色的轩逸,几个人坐着轩逸前往波总早已经在美团上面点好的阿里郎自助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