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哥,波总发微信说要来广州做日结,问我在哪。”躺在床上的阿金对我讲。
“他来广州来就来嘛,怎么了?和我讲这些干嘛?”
“不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要来找我,想和我一起,我问一下你的意思,看你怎么说。”
“你俩是朋友,他来找你,我当然没有意见啊。”之前阿金就不断的向我提到波总这个人,我一直也是蛮好奇的,他来广州,见一下不一定是坏事情,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在我做快递分拣的第十天,晚上7:00来了一个人。身高175cm,比我稍微低了那么一丢丢,身后背了一个迷彩的旅行背包,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黄色的耐克T恤上面印了一个科比的头像。黑色的马裤搭配一双阿迪达斯的纯白的板鞋。看起来比阿金大,和我差不多。如果我没猜错,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阿金口中所说的波总。
见面之后彼此互相寒暄了一下。
阿金作为中介人:“你好波总,这是祥哥。”
“你好,阿祥。”波总顺手递给我一根儿芙蓉王。
“你好,波总。”
至此我的跑路生涯从我和阿金二人转,变成了三剑客的时代。
同样是跑路,但从波总的着装,言谈举止,我觉得此人比我和阿金要高出至少两个阶段。如果我和阿金是青铜,波总起码是钻石。
波总来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并没有进行深入的聊天。他只是在强调,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工作,这么辛苦,这么费劲。一天也才170元而已。
“阿金,这个活是你找的吗?”波总边捡快递,边问阿金
“是啊,这不是瘫痪挂壁了,然后我找的活,和祥哥一起来的。”
“也就是阿祥不懂广州这边的行情,跟着你还做了这么久。”
“阿祥,明天我找找活,咱一起去做轻松点的。一天不用做任何事,管吃管住一天180,不比这里强太多了!!!”
“呵呵呵,行,都可以,我无所谓的,大家在一起做事情会轻松很多。”我很识趣的回答波总。
当时我心里就在想,什么活,管吃管住一天还可以有180元。听他那个意思还不费劲,反正我是左思右想捉摸不透是什么活。
“波总,什么活?一天180,管吃住,听起来不错啊。”阿金先是问了波总。
“等等啊,明天拿了钱,我先过三关,然后给你找找看。我问一下之前的郭队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临时项目点给我推荐一下。”波总一脸的轻松。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慌张。
对于波总的言语,我是半信半疑,虽然不太明白他说的话言外之意是什么,但是听起来貌似感觉挺牛X的样子。还拿到钱过三关,问一下郭队。明明是一位跑路的老哥,何必把自己吹嘘的那么高大尚呢,真像他讲的那么好,何必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做这个瘫痪日结。随着第二天的到来,我的质疑被彻底的推翻。
和往常一样,早上七点下班,我们的工资一般都是在8:30左右中介会转给我们。根本不用我多说,阿金在拿到工资的第一时间就洗白了。这还用说吗,上去就是梭哈。闭着眼晴下注。不存在二十,三十的玩。用他的话讲,下注20和下注200是一样的,看准了下就行。悲剧的是每次连一关都过不了,接下来阿金会怎么做?抱着头,听着歌,继续开始自己瘫痪的日子。此时我面前的这位大学生就是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和方式。
在看一旁的波总,抽着芙蓉王,翘着二郎腿。五分钟的时间都不到。
“阿金,阿祥,走吧。这边工作不干了,我开了一家公寓,先去住一晚洗洗澡,晚上喝一点。”说着波总就站起来背着包。
“波总?你红了?红多少?”阿金一个侧翻从床上站起来问波总。
“没红多少,150元过了三关而已。也没多少钱。今天第一次见你们两个,晚上在一起坐一坐,三五瓶啊。昨天来的时候身上就只有剩余的30快钱,买了一包烟,就等今天工资呢。别墨迹了,走吧一起。”波总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收拾东西。
就这么跟波总走了吗?对,我和阿金就这样跟着波总走了。去哪里?去长隆。当然不是去长隆野生动物园,而是波总定的家旅在那边。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波总要在那边定家旅。到了以后我就明白了。
在美团上面定的家旅,到了老板那里,押金都不需要付,领了房卡就上去了。推门一看,一个将近40平方的大单间。酒红色的地板,一张1米8的大床,一张1米2的小床。彩电,冰箱,洗衣机。全都有。这种房间确实让我眼前一亮。像我这种土包子之前一直在四线小县城过着普普通通的小生活。还没有住过像这样的家旅酒店。(当然现在的我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和之前在威尼斯人住的酒店相比。)这是我跑路一个半月以来第一次住带洗衣机和冰箱的房间。
洗洗澡,三个人全部睡大觉。还用我多说吗?前一天可是干了一个通宵的快递分拣。现在也才不过早上的9:30而已。肯定要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