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白色光影将直升飞机生生的撞到了一栋绿地大楼内，直升机冒着滚滚黑烟，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唐泽缓缓落会天台大楼，四名保镖卸下一身的外骨骼装甲，纷纷离去。
“你们这就走了，不去救他？”
“人都死透了，救什么，倒是说好这次干好的尾款，现在人死透了，钱估计也没找落了，晦气。”话说话，还在天台地上吐了口痰。
唐泽飞去查看，也再没有一颗子弹飞来。唐泽飞向被撞陷的绿地大楼。大楼内，是一名翅膀看上去如同银白色钢铁般，散发着淡淡柔光的男人，男人的形象让人很容易就想到传说中的天使，都有有些不一样。
唐泽看着这名天使的侧脸，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不是已经死好多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还如此年轻？
绿地大楼，赵启龙缓缓从直升机的残骸爬出。“爸？”赵启龙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但随着埋在内心深处的久远记忆缓缓浮出水面。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爸...没想到...几十年没见，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爸，你是来带我上天堂的吗？还是...送我下地狱...”赵启龙对于自己父亲的到来并不惊讶，从小父亲就告诉他，父亲死后，不会死，会上天堂。
赵友明一直没说话，这让赵启龙有些手足无措，他从飞机的残骸内翻翻找找中拿出了一瓶酒，擦了擦表面。“爸，你不是一直喜欢喝酒吗，这酒很不错，要不...要不你尝尝。”
见赵友明依旧没有反应，赵启龙看了看手中就酒瓶，就要将酒杯丢掉。“给我吧。”赵启龙愣住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酒瓶，似乎不敢相信。“给我吧。”
赵友明取过酒瓶，轻松就用手打开了，坐到被砸破窟窿的边上，面朝外，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赵启龙坐下。
“我们俩好久没能做到一起聊聊天了，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次赵友明下来的主要私人目的就是和自己的孩子好好聊聊，至少不要让赵启龙死后在地狱沉沦。
“爸，我...”赵启龙一时语塞，他想起唐泽问过自己问题。“爸，你觉得我是善人还是恶人。”
赵友明灌了一口酒，看了赵启龙一眼，又看了看远处观望的唐泽。“你是恶人，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听到了父亲的话，赵启龙，闭上了双眼，他本以为父亲可以理解。
“你同样也是个善人，众人皆知的善人，去警局自首吧。”
“不，我已经没救了，华夏的法律不会放过我的。”话刚说完。警车声此起彼伏的从下方传来。
“爸，求求你了，我逃不掉了，也不想逃了，想明白了，也累了。我只希望可以带着我去日本吧，哪怕只是看赵晴宣最后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赵晴宣的事情我会处理，但现在你需要下去，认罪，将你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再捐出大笔财产，我会让法官给你减刑，至少死罪可免。”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赵友明打算最后帮一把，天使一族在面对罪业掌握着着审判、惩戒、净化、战争的部分权柄，哪怕这份权柄占比并不大。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赵启龙的内心不断地进行着自我斗争，双手也不由得攥紧，最终攥紧的手放下了：“我明白了，爸。”缓缓站起身，走到了下楼的楼梯。
“如果没有必要，这次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了。”
赵启龙一愣，转过身看去，余辉照在脸上，父亲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残破的大楼让赵启龙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现实。楼下，警笛长鸣：“该下楼了。”
唐泽站在天台看着这一切，他听不见对方在交谈什么，但唐泽没有打扰他们，他也无法确定这个自己爷爷那辈的人到底有什么意图，至少目前看来是在阻止赵启龙，这是好事，但如果想要放走，唐泽也会阻止。
他看到赵启龙准备下楼，预计是去自首，又是一个晃眼，赵友明挥着铁翼出现在了唐泽面前。唐泽一愣，看着这个谪仙的男子，慢慢喝记忆中，父亲给自己看过赵友明爷爷年轻时模样重合。
“赵爷爷好。”
“你就是唐博华的孙子，能把这套战甲用在正途上，如果他在天之灵还在，肯定会为你高兴。”
“赵爷爷谬赞，不过...”唐泽看到赵友明没死，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这些日子来接受的设定有些太多，赵友明的出现最多只能算说惊讶，也就称不上震撼了。“我的爷爷现在还在世吗？”
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赵友明的出现让唐泽不免猜测自己的爷爷是否也是没有真正的离世。
“博华他没有任何信仰，也没有凝聚成魂体，他很安心的走了。”
“我明白了。”唐泽话说完，眼前银光一闪，赵友明留下一句后会有期，便离开不见了。唐泽看了看天，再也找不见踪影。他看着赵启龙被警察待会警车上，绷紧的弦在此时终于是松开了，咣当一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