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风从车里出来,径直走向酒店大门,高楼底下被圈起的风尖锐又凛冽,迎面抵在她脸上,她把风衣裹的更紧些,埋着头向前走。
还剩几步路进到楼里时,突然有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快速接近她,直接抓起她的手腕,拽着她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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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吟风被黑夜中冒然冲出来的人吓到,本能的要呼喊求救,前面的人感觉到她的恐惧,停下来用力把她扯向自己,她撞进那人怀里,听到他说:“我”
一身酒气的许暂,再次见面,依旧是绑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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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暂总是这样,总是在她措手不及时出现,所以应对他时说的话做的事都来不及多加思考,只能过后在一个人辗转反侧的夜里,想起和他有关的点滴陷入无限循环的反思:当时不应该那样做的,当时不应该那样说的……诸如此类。
比如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许暂,她就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听到这个“我”,她的恐惧没有了,挣扎也没有了,就继续被他拽着向前走。
直到最后她又一次被他塞进车里,他坐在旁边位置,车门被关上,深夜里的风声和寒冷被关在外面时,她惊慌发现,自己和许暂正并排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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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旁边,沉醉的酒精和清凉的香水的气味在周围混合,就像让人清醒的迷迭香。
夏吟风透过昏暗的光看着他,没有了平日里光鲜和桀骜,也没有刚刚迎着风拽她走时的坚定和狂妄,他此刻神情落寞,眼神痛苦甚至满是埋怨,盯着夏吟风。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对方,似乎都在赌气,一个觉得自己失恋了,一个觉得自己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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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面还坐着一个觉得自己正在发光发热的大轩,他紧张的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又忍不住从后视镜偷瞥后面的状况。
后面两个人是四目相对,火花四溅,他一个人是坐立不安,进退两难: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车厢里静默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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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许暂的声音响起:“大轩”
大轩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您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许暂说:“下车找地方待会儿,半小时后回来”
“那啥,暂哥,半小时就能完事儿?”
这句话问出来的瞬间,大轩肠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车底马上有个洞,让他可以立刻从这个小空间里消失,多待一秒都是在浪费这里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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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问的恕久经沙场的许暂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为了拯救气氛,大轩赶忙补充说:“我是说……要是半小时完事儿不了,我可以在外面多待会儿”
他还是别说话了,他这个东北话怎么就要把“完事儿”、“完事儿”挂嘴边呢。
大轩换个表达方式,重新说:“我的意思是……时间不够用的话……我可以……”,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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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暂冲他摆摆手:“够用,下车”
大轩:“……”
夏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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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小时看起来小事一桩,实则关系到他未来的职业发展。
大轩心想:成成成,您说够用,我就放心了,别我到时候回来早了,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明天就只能识趣的自觉提交辞职申请,从此人间蒸发,相忘江湖。
他推开车门,正要下车,许暂又嘱咐了一句:“找个暖和地方,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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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轩伸手比划“OK”,赶紧从车上跳下来。
一波操作淡定如常,内心却汹涌澎湃,一股暖流奔涌而过:我老板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惦记着我,太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