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纯(二)

后来,高中生涯结束了。18岁,我刚念大学,她千里迢迢从另一所学校来看我,却发现我心有所属,很伤心。

19岁,还是她,知道我和同校的女生分手,如今是一个人,又来找我。我让她走,说:“你不用记得我的好,还是忘掉我吧,你走吧,为什么偏要缠着我呢?”柔软的话仿佛更加伤人,她红着眼,噙住眼泪说:“可,可我喜欢你啊。”

“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我喜欢的可不是你。”

当着很多人的面,我让她走。她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可我也是为了她好,她为了我这样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不值得,这样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再说了,我有什么好的?要钱没钱,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却值得她这样念念不忘。她还是太单纯了,太纯洁,如盛开的栀子花,以至于没有一丝瑕疵。

后来毕业了,工作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身边好女孩越来越少。

我25岁,开始交往那些27岁以上的女生。我发现这个年龄段的女生都滑不唧溜的,不知道她们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不知道她们和我交往,投入了几分精力……我觉得很难过。

我想起了那个女生,那个深深地、纯洁地、无私地、一往无前地爱过我的女生。我给她打电话,然后我们见面了……

我发现,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单纯可爱,现在的她穿得妖娆又浓妆艳抹,身上还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言谈举止矫揉造作。这变化让人难以置信,反倒让我觉得她失去了以前的魔力,变成了一个平凡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后悔了?”她再也没有以前见我时那样激动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最近的改变。”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简单的几句问候已是让我觉着生疏,仿佛我们之间有了一堵无形的墙。其实我问题好多,但那堵墙似乎的大起来,厚起来,压着我,所以我又只好劝自己别说了。

几年过去了,我们坐都坐得要分开一点,更别说聊天。聊天的话语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也没人聊起过重点。我们都成熟了那么一点,她没有了分开时的那种疯癫,却也失去了对我的一往纯真,没有了对我的痴情。

如今,她也变成了一个滑不唧溜的女生,也不过是想见见我,圆一个梦,然后奔向她自己精彩的人生。这让我怅然,失落,也有些心酸。那段岁月里最纯真的感情,怪我自己投入到一半时感到不安,主动放弃,造就了今日这般的可悲。

吃完饭时,她并不要我请她,而是主动要求AA制,哪怕是快餐店的一个汉堡。

离别时,出于绅士风度与礼貌,我请求送她回家。

“呵。”她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没关系的,就这么一段路程。”

“害,那多麻烦啊,算了吧,真不用,你回吧,以后有空还能再见。”她勉强地笑着。

我艰难地笑着,与她挥手道别。可我知道,可能再也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