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
“别跟太紧。”似乎是怕被发现，他又嘱咐了一句。
一路保持着距离跟着她，他总怕给她发现了没法解释。
但是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家，他不放心，想要以这种方法送她回家。
看到她到了上次送她回来的地方，他松了一口气。
“就这边停下吧。”再跟进去就会被发现的。
他只想看着她进家门，他就放心了。
他看见她还没进去，里面就有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走出来，他想应该是她父母吧。
下一刻，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见那个男人抬手打了慕南枝一巴掌。
他的手按在门把上就要下车冲过去，但是，他看到慕南枝的背影又忍住了。
他知道，她不会想要他看到这样一幕的。
过了好一会，男人和女人走了，慕南枝开门进去。直到门关上后，他声音沙哑地说：“走吧，回去吧。”
司机掉了头，往姜家回。
姜暮声从没有动用过姜家的力量去查慕南枝的背景，他尊重她，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在窥探她的隐私。
这一刻，他动了那个念头。
回到家后，他把桂花软糕拿给姜浅，自己回了房。
从抽屉拿出了一个盒子，是上次在韩国买的，他一直没有送出去，怕慕南枝不收。
他很想打电话给慕南枝，问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买药膏，疼不疼？
但是，他又一次发现，自己没有身份去问她。
以什么身份？同学？朋友？还是什么？
他整个人倒在床上，脑袋蒙在被子里。
许久，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自己的日记本，从笔筒里拿出钢笔摘下笔帽，在上面写着——
我看到了，但是没有身份去关心。
1月15日星期五阴
暑假的时候，他在家里看书，偶尔跟蒋建韬他们出去聚一聚。慕南枝也有找他问题目，但一般都是晚上。
而他的作息时间也慢慢更改了，从晚上九点半入睡，变成了十二点之前。
调整初期他还有很多不适应，总是感觉睡眠不够，后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慕南枝发现姜暮声有些不同，脸上多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增添了一丝不苟的感觉。
他们一如往常，姜暮声的期末排名依旧在慕南枝后面，第五名。
对于这次的成绩，班主任没什么表态。可能是看出了什么，也可能是觉得姜暮声不想把分数考那么高。
新生入学后一段时间，姜暮声感觉自己的桌面上多了许多情书，不用猜都知道。
但是，他还挺希望这里面能有至少一个，是慕南枝给的。
他一封没有看，全部塞进了后面柜子里。
课间操的时候，他发现慕南枝不在座位上。他没有找人问，而是自己上了天台透透气。
刚打开门，看到不远处的慕南枝，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他迅速侧过身贴着墙，有些担心给看到。
“慕南枝，我喜欢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男生开口，手里还拿了一支玫瑰花。
慕南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表白。
而在不远处偷听的人，把这句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此刻他很自私的希望，慕南枝不要答应他。
“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欢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并且短期内不打算喜欢别人。”她把玫瑰花推回男生面前，拒绝道。
姜暮声浑身一怔，瞳孔猛缩了一下。
原来，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来晚了吗？
转身下楼，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没有勇气。
男生突然笑了笑，摇摇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不喜欢他了，再跟你表白。”
慕南枝弯了弯腰，“很抱歉，我想我不会放弃喜欢他。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不值得。”然后转身离开了，留给男生一个背影。
晚上，姜暮声拿出日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一笔一划很用力地写着。
她被表白了，突然很羡慕那个男生的勇气。但是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喜欢别人。
9月13日星期一阴
他躺在床上，眼镜摘下随便放在被子上，手臂遮在眼睛上。
他真的，没机会了吗？
第二天，姜暮声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感冒了，脸色有些憔悴。
“暮声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跟学校请一下假？”温悦茹看他脸色不好，又一直流鼻涕，有些担心。
姜暮声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事，我早上量过体温了，普通的感冒。”
温悦茹半信半疑，让他喝了一杯热牛奶。
体育课的时候姜暮声跟班长请假了，在班级休息。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阖眼休息。
仰卧起坐测试完后，慕南枝跟谈祎裳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补充水分。
“枝枝，听说学长跟你表白了。”谈祎裳开始聊起慕南枝的八卦。
慕南枝喝了一口水后拧上盖子，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有人看见你跟学长一前一后从天台下来猜测的，总不可能去天台喝咖啡吧。”谈祎裳笑了笑。要她说，慕南枝不喜欢也很正常，谁会放着那么帅的同桌看别人？只不过她跟姜暮声一直没什么，就跟普通同学一样，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南枝有些低血糖犯了，后半节课跟体育老师请假到医务室喝了点葡萄糖。看到桌子上的三九，她突然想到今天体育课都没看到姜暮声，他早上的时候精神也不太好。
“刘校医，有保温杯吗？可以借我一下吗。”慕南枝放下喝完葡萄糖的杯子，开口问了问。
校医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塑料杯，“保温杯没有，只有这个，干净的。”
慕南枝点点头，从口袋拿出二十现金给校医，“谢谢，买杯子的钱。”然后她指了指三九感冒药，“感冒药可以给我一包吗？我同学感冒了……”
校医愣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一包感冒药给慕南枝，“拿去吧。”
看着慕南枝又是买杯子又是泡感冒药，校医的好奇心上来了，“是男朋友吗？”
慕南枝也是一愣，随后否认道：“我同桌，他平时帮了我很多。”
校医点点头，不再八卦，拿着手机打游戏。
慕南枝泡好感冒药后，回到了班级，看见姜暮声趴在桌子上。闭着眼，她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休息。
她动作轻盈地走过去，低头看着他的睡颜，安静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他的五官很好看，却不是秀气的那种，她觉得姜暮声一定是那种可奶可欲的类型。
因为感冒的原因，鼻子堵塞，他的薄唇微张，露出一条缝呼吸着。
慕南枝在位置上坐下，凑近了几分。她知道他的声音很好听，五官很好看，而这张薄唇，也是性感至极。
她想，如果这个唇可以属于她该有多好。她突然，有点想要碰碰这张嘴，想要亲亲他……
手指距离唇瓣还有一公分的时候，铃声响了，她条件反射地收回手站了起来。而姜暮声也因为这个铃声醒了，有些睡眼惺忪，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南枝？”
慕南枝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瞥向别处双手背在后面。
“我知道你不太舒服，我刚正好去医务室，给你泡了一杯感冒药，你趁热喝了吧。”把杯子推到他桌面上，装作什么没发生一样坐在位置上，翻着书本。
姜暮声很快抓住了重点，眉头微蹙，“去医务室了？不舒服吗？”
“低血糖犯了。”她把心思放在书本上面，强行让自己忘记刚刚的一切。
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
姜暮声点点头，“低血糖要多注意，别太累了。”拿过杯子，发现还是热的，心里一暖，眼里的温柔不止，“谢谢。”
慕南枝笑了笑，摇摇头，有些心虚。
她刚刚居然想趁他睡着的时候非礼他，真是不应该。这么好看的人，她碰一下都感觉是亵渎。
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他那么高贵优雅，而她……早已满身泥泞……
晚上回去后，他吃了感冒药就睡下了，慕南枝也没有问他题目。他病了，要好好休息，她不想打扰他。
姜暮声的日记本平摊在桌面上，并没有合上，上面写着：
尽管知道她有喜欢的人，我还是想继续喜欢她，哪怕是备胎，也愿意。
9月14日星期二多云
中秋后一天，就是姜暮声的生日。
上一个生日的时候还在军训，就没有过，只是回来后温悦茹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吃。
他这次没有在家里庆祝，而是到外面。
等了许久，看到慕南枝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
她来了。
“你来了。”他说。
慕南枝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递给姜暮声，“生日快乐。”
看着手里的礼物，他珍视万分，柔声说：“谢谢，进去坐吧。”
慕南枝点点头，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A班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姜暮声的好友也在，生日会就开始了。
蜡烛点好后，蒋建韬按下电灯开关，整个包厢暗了下来。
生日歌慢慢响起。
慕南枝跟着生日歌低声唱着，她站在姜暮声斜对面，看着他。
许完愿后，姜暮声吹灭蜡烛，灯亮了起来，他微笑着对众人说了一句谢谢。
他分蛋糕的时候，特地把带有草莓的分给慕南枝，他知道，她喜欢吃草莓。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慕南枝的喜好，所以便没在意他的举动。
知道慕南枝不会喝酒，整个包厢就连鸡尾酒都没出现，全部都是果汁或者椰汁。
大家也都知道姜暮声细心这一点，以为他是关心班上的女生，怕太晚了喝酒回去会不安全。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姜暮声是非常温柔的人，对很多事情都非常细心，待人谦和有礼，言行举止都点到为止，是一个非常绅士的人。
大家都准备走的时候，曾慧雯留了下来，叫住姜暮声。
“姜暮声。”整个包厢很安静，只有他们三个人，蒋建韬很知趣的去外面等他。
姜暮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如果你想说些什么，可以不吗？”
他并不想接到除慕南枝以外任何一个人的表白。
“我喜欢你。”曾慧雯说。
尽管知道他可能会拒绝自己，她还是想说，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姜暮声抿唇笑了笑，看着她，“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想说些什么，就别说了。但你既然说了，那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我只会喜欢她一个。”
意料之内的答案，曾慧雯突然感觉眼眶泛酸，声音微哑，“为什么拒绝我这么果断呢。你喜欢她她就一定喜欢你吗？”
她知道，他喜欢的是慕南枝。因为她的视线专注在他身上的时候，她会发现，姜暮声的视线同样也在慕南枝身上。
姜暮声轻声笑了笑，语气有点淡淡的神伤，“我只想喜欢她。你会遇到一个喜欢你的人的。”
转身，拉开包厢的门出去了。整个包厢里，站在只剩下曾慧雯一个人。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可是我也只想喜欢你啊……”
姜暮声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没有慕南枝的身影了。
看着自己好兄弟到处看，他也随着他的目光看来看去，什么也没有。
“在看什么？”蒋建韬发出疑问。
姜暮声摇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
蒋建韬哦了一声，司机正好来接他了，他挥挥手，跟姜暮声告别。
一会后，姜家的司机也出现在他面前，他拉开车门，“把东西放进去吧。”
他身后站着的服务生把手里拿着的礼物都放进车里。姜暮声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给他，“谢谢。”上车后关上车门。
其实这些礼物他并不在意，凡是能用钱买到的，他都不缺。
看着手里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他突然好奇，慕南枝会送什么给他。
那一刻起，慕南枝送什么他就缺什么，无一例外。
映入眼帘的，是一支钢笔，笔帽还刻了他的名字，暮声。
他满意的笑了。回到家后，他把书桌上所有的笔都扔了，笔筒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只黑色钢笔。
他用着她送的钢笔在日记上写着——
只要是她送的，我就缺。
9月16日星期四晴
日复一日，又迎来了新生的入学季，他们步入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
姜暮声和蒋建韬几个在外面玩，给蒋建韬庆生，有人提议玩大冒险。
姜暮声神使鬼差的答应了。
遇到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就选择喝酒。
像是初吻什么的，他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初吻？只能沉闷的喝酒。
后来，他选择了一次大冒险，蒋建韬的看热闹心理，给他出了一个题，“在通讯录里面选择一个女生打电话表白，你妈妈和妹妹都不行。”
姜暮声认识他这么多年一来，第一次觉得他还是有点用处，这次，他没喝酒。
在通讯录里面选了一个人，犹豫了几秒后，打过去了。
电话那头接了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沙哑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喂。”
“暮声？怎么了？”在她的印象里，姜暮声很少打电话给她，一般都是她请教他题目。
姜暮声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旁边的人冲他做了一个口型——快说。
他抿了下唇瓣，借着几分酒意，视线温柔，轻声说道：“枝儿……”
慕南枝愣了一下，平时他都是叫她南枝的，怎么……
心跳没有节奏地跳着，她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热，不自然地吞了口口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喜欢你。”姜暮声说。语气非常温柔，却让人感觉带有几分醉意。
慕南枝的手突然握成拳头，瞳孔猛缩了一下。好一会之后，恢复冷静，发现姜暮声的声音不太对劲，试探性一问，“你喝酒了吗？”
姜暮声轻声嗯了一下。
慕南枝抿了下唇，“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吗？”
不是。
姜暮声很想这么说，很想说他是认真的。可是他不敢，他知道慕南枝心里有人，他不敢冒险。
“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闻言，慕南枝突然感觉松了一口气，又感觉心底有些失落，垂下眼眸，语气有些闷闷的，“早些休息。”
电话挂断后，蒋建韬托着下巴看着他，“暮声，你犯规了，不能说你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姜暮声点点头，“我知道，这三杯酒我喝了。”
回家后，姜暮声到厕所里吐了好久。第一次，十几年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等到有些清醒了之后，姜暮声在浴室洗过澡就出来了。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钢笔和日记本。
很感谢蒋建韬让我说了一直想说却没勇气说出口的话。
10月10日星期日阴
他把日记本合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了。
就这样，能够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朋友，也足够了。
某一天，慕南枝吃完午饭后就回了班级，偌大的班级空无一人，她疲倦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几天前，她的爸爸因为胃癌去世了，她也请了几天假料理慕敬平的后事。姜暮声知道的时候经常会打电话给她，劝她想开点，生活要向前看。
但她没有告诉他，她一点也不伤心其实，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亲人了，只有她自己。
姜暮声的MP3落在教室，他吃完饭后就回来拿，看见慕南枝趴在桌子上。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南枝？枝儿？”
她没有反应。
姜暮声笑了笑，想必是她爸爸的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吧。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垂落在脸上的头发掖到耳后，目光温柔。
他突然有一种想法，想要亲亲她。
看着她的睡颜，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此刻的他，已经忘记了她心里有人的事。俯上身靠近他，慢慢的，动作非常轻。
在她的唇瓣上温柔的印下一吻，就像对待珍宝一样。
阳光打在教室里，偷吻女孩的男生，形成了一副美丽的画。
今天，他的日记本上又多了一笔——
我偷偷亲了她。
11月18日星期四晴
马上就要迎来毕业季了，学校给高三的毕业生准备了一场毕业晚会。
而在前一天，姜暮声代替姜潮参加了曾褚的庆生宴。
曾慧雯看到姜暮声的身影，拿着一杯酒走过去。“暮声，好巧。”
“好巧。”姜暮声礼貌的笑了笑。
曾慧雯喝了一口酒，看着他，“你还是喜欢她吗？”
闻言，姜暮声点点头，认真的说：“我还是只喜欢她。”
曾慧雯的脸上挂着一抹牵强的笑容，手指紧紧抓着杯腿，“不喜欢我是你的损失。我一定会找一个比你更好的。”
“嗯，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看她这么洒脱，姜暮声便祝福她。
听到他的祝愿，曾慧雯高兴不起来，抿了下唇角，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一定找不到。”
姜暮声挪开目光，仰头喝了一口酒，说：“我先去找曾叔叔。”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服务生正好朝他的方向走来，猝不及防撞在了一起。服务生托盘里的红酒杯都倒了，红酒全部洒在他的西装上。
服务生吓了一跳，一个劲的道歉：“很抱歉！”
见他一直道歉，姜暮声摇摇头，“没关系，你去忙吧。”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掸了掸。
曾慧雯走过来，看了服务生一眼，语气不太好，“小心一点。”
“是，曾小姐。”服务员迅速走开了。
曾慧雯抿了下唇，“你这样不是办法。这样吧，休息室里有我爸爸的备用西装，你看看行不行？”
姜暮声看着自己的白衬衫上全是红酒渍，外套也都是红酒，再三思量接受了她的提议，“好，麻烦你了。”
“不会。”曾慧雯带着他来到了休息室，把曾褚的西服从架子上拿下来，递给姜暮声。“你进去试试吧。”
姜暮声点点头，把湿了的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拿着新的西服走进去。
曾慧雯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突然间，听到信息的声音，她抿着唇。不是自己的手机。
休息室里除了她只有姜暮声，所以……
她瞥了一眼更衣室，缓缓走到他的衣服面前，在他的口袋里找着手机，拿出来一看。信息的内容让她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手指紧握着手机。
她滑下信息，准备点进去，发现姜暮声的手机里有密码，她进不去。
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把自己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来，塞在沙发的缝里。
姜暮声出来后，她双手背在后面，一脸无害的朝姜暮声走过去，“我手机不见了，你可以借我打个电话吗？”
闻言，无疑有他，姜暮声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一边。把外套里的手机拿出来，解锁好后就递给曾慧雯，自己走到落地镜前整理衣服。
曾慧雯拿到手机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进入微信，找到刚刚那条信息，长按，删除。她反复退出又进入，发现无误，这才把后台关了，从通讯录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沙发缝隙里响起声音，她把手机拿出来，把姜暮声的手机还回去，说了一声谢谢就走出去了。
毕业典礼这一天，琳达陪姜潮来参加姜暮声的最后一次家长会。
慕南枝迎面向姜暮声走来，看到他身边站的女人，久久不能反应。
“枝儿？”姜暮声轻唤了一声。
良久。慕南枝弯唇一笑，对他说：“毕业快乐，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