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一眼万年，忘不了。
——题记
九月份开学季，一个男生在校门口等人，看到一个女孩从他身边跑过，进了学校。
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过，他不自觉的看向女孩的背影。
“嘿，暮声。”一个男生跑过来，勾住姜暮声的脖子，“看什么呢，大老远跟你招手了。”
姜暮声浅浅一笑，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今天有开学典礼。”
两个男生勾着肩走进去，而姜暮声还在想，那个女孩的名字，是新生还是学姐，哪个班的。
他成绩好，被分到了A班。而他的朋友，蒋建韬被分到了B班。
蒋建韬突然感觉内急，就把书包给姜暮声拿着，姜暮声拿着书包来到礼堂。
他选了一个视觉较好的位置，走到位置上落座，而后，他从口袋拿出耳机，连接上MP3。
“枝枝，这儿！”
姜暮声前排突然有一个女生站起身，转身挥手。
这个礼堂可以容纳一千多人，新老学生包括校领导在内，都需要来开学典礼。偌大的礼堂，尽管开着空调，却还是有些闷热。
“枝枝！”
女生看她喊的人没听到，又唤了一声。
姜暮声的肩膀给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了那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朝他们走过来。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跳的特别快。
抬起手，缓缓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想，应该没人听见吧？
看着她走到自己前排的位置，就坐在他正前方。
“暮声？”他旁边的人唤了他一声，还伸手到他面前挥了挥。
他回过神，摘下耳机转头，“怎么了？”
“上个厕所的功夫你怎么走这么快？”蒋建韬问他。
姜暮声摇摇头，“没什么。”戴上耳机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前面的人的身上。
他看见她转头跟她朋友聊天，不知道在聊什么，好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他戴着耳机，没有听见。
啪——
灯被关掉了，偌大的礼堂有些暗，他眯着眼，想看清她的表情。
整个开学典礼，他们讲了什么他无心去听，就连耳朵里的曲目，他都不记得了。
一直到结束，礼堂的灯亮了起来，他看到前面的女生站起来了，朋友喊了他，他才知道原来已经结束了。
他站起身，拿着包走出去，跟随着人流走出礼堂。
午饭时间到了，学生走出礼堂后往食堂方向走。姜暮声和蒋建韬打完餐就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食堂里人非常多，很多位置上都坐满了人，众多找不到餐位的身影中，他一眼看到了那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只见她们缓缓往这边走，他好像快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忽的，一个身影站在面前，只听见那个好听温柔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们这边有人吗？其他地方没位置了……”
姜暮声他们找的是六人桌，但他们只有两个人，还空出四个位子。
他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半晌没说出话来。
蒋建韬看了看姜暮声又看了看那两个女生，眨了两下眼，大脑飞速运转，“没人，你们坐吧。”说着，把自己的餐盘挪到最里面的位置，起身坐进去。
一个女生坐下，姜暮声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上，直到蒋建韬咳嗽了两声。
“咳咳。”
姜暮声看了过去，蒋建韬的眼神瞥了瞥，他很快懂了。
抿了下唇瓣，站起身，“抱歉，我精神状态不太好。”然后重复了一遍蒋建韬的动作，跟她隔了一个位置坐在蒋建韬对面。
她却只是不在意的摇摇头，“没关系。谢谢。”
姜暮声的心思没在吃饭上面，他胡乱的吃了两口，拿着餐盘起身，对蒋建韬说：“我喉咙有些不舒服，我去买瓶水。”
蒋建韬看了看他，这餐盘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动过。
他再吃了一口饭，喝了一口汤，也把餐盘拿起来，“一起吧。”然后对着两位女生笑了笑。
走到姜暮声身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回事？”
姜暮声看了他一眼，把餐盘交给食堂阿姨，缓缓说：“昨晚没睡好。”
“啧啧，难得啊。”
要知道，姜暮声是多么规律的一个人。早上六点起来，晚上九点半入睡，睡前看半小时的书。一天的行程都是规划好的，还从来没有破例过。
被他这么说，姜暮声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走到小卖部，姜暮声买了一瓶矿泉水，拿在手上没有喝。
下午快上课前，姜暮声回了班级。座位表都已经出来了，班主任把它贴在黑板上。姜暮声背着包走过去看了看，他在第二组第三桌，他的同桌——慕南枝。
慕南枝？看这名字，应该是个女生吧。
没多想，转身去寻找座位。当找到他应该坐哪儿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站在那边了，身穿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快及腰了。
看到姜暮声，她也有些意外，向他点头问了个好，“你，你好，我是慕南枝，请多指教。”说着，礼貌的伸出了小手。
看着这只白皙骨瘦的小手，他突然有一种碰了都是亵渎的感觉。
看姜暮声迟迟没说话，以为是她唐突了，赔了个不是，“抱歉，我有些唐突了。”
等听到少女的抱歉，他缓过神，摇摇头，弯唇笑了笑，“应该我说抱歉才对。你好，我叫姜暮声。”同时，伸出他的手。
他的手跟慕南枝不一样，很大，关节非常明显，皮肤看起来很好，平时一定有保养吧。
慕南枝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了上去，笑了笑。
姜暮声很绅士，就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指尖，仅有三秒，就松开了。
“那个，你要坐左边还是右边？”慕南枝问了问，生怕这个同桌不好相处，不好招惹。
谁知姜暮声只是浅浅一笑，声音非常好听，“女士优先，你习惯坐哪儿？”
“我……那就这里吧。”慕南枝就在原位坐下了。
有些意外，这个同桌，非但不难相处，而且待人谦和有礼，一字一句都非常尊重她。
上课前，班主任来讲了一些事情，都是有关于校规校纪的。
“大家能够进A班，想必实力都不凡。但我们需要做的，不是骄傲攀比，而是继续努力，互相学习。”班主任细心教导着，语气温和。
下面的同学也没有开小差或者玩手机，都很认真的听。
“接下来，大家轮流自我介绍一下，互相认识。”说着，班主任便退到了旁边，把讲台的位置让出来，看着手里的名单，说：“第一位就请周启敏同学来介绍一下。”
话落，下面很有默契的一起鼓掌，而周启敏也在掌声中慢慢走向讲台。
“大家好，我叫周启敏，接下来的三年里希望能够和大家相处愉快，谢谢大家。”鞠了个躬，又在掌声中回到了位置上。
“下一个，甄欣宁同学。”
响声一片……
……
轮了半个班，到了姜暮声这，他徐徐走上台。
嗓音温和，“大家好，我叫姜暮声，出自柳宗元的倦闻子规朝暮声。谢谢大家。”他鞠了个躬，走下台，回到位置上。
“下一个是慕南枝同学。”
慕南枝缓缓走上台，有些紧张，先鞠了个躬，“大，大家好……我叫慕南枝，意为朝南的树枝。谢谢大家！”说着，又鞠了个躬，头一直低着，回到座位上。
看她这副模样，姜暮声笑了笑，低声开口，“别紧张，你说的很好。”
慕南枝抬头，就撞上姜暮声的眸子，非常好看，像是藏了星河一样，让人挪不开目光。
“谢谢。”她松了一口气。
此后，他跟她便是同桌了，他可以有理由靠近她了。
慕南枝……
这一刻他知道，这个人，会是他一生的劫。但他，甘之如饴……
数学课结束后，大家都在放松聊天，也有的在玩手机刷微博，只有慕南枝，咬着笔帽低着头。
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刚刚数学老师讲的这题，她不是很懂，想把解题思路抄下来自己去理解，结果还是伤脑筋。
姜暮声手里的黑笔在指尖转动着，低头看化学的材料，提前预习新课。
余光瞥见慕南枝一直咬着笔帽，好像是思考题目无果。他抿着唇，观察了好一会慕南枝都没动笔，想来是了。
“有题目不会吗？”他柔声问。
慕南枝抬头，牙齿还咬着笔帽，眨了两下眼睛，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点点头。
姜暮声的嘴角弯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不介意的话我看看？”
选择权依旧在对方手里，没有任何强迫的意味。
慕南枝把笔拿在手上，把手中的书本往姜暮声面前推了推，用笔帽指着题目，说：“这个没看懂。”
姜暮声看了看，是刚刚上课的内容。他自然是懂怎么做，也跟老师的标准答案一样。但是他在想着，有什么方法能够更简单明了，一看就懂。
在脑子里组织着各个公式和方程，最后，拿起自己的笔，抽出书本下面的空白纸。
“你看，我们可以把C点……”姜暮声一遍讲，手上一边给她写着过程。
慕南枝看的很认真，没有一丝马虎。
相比之下，姜暮声的方法更简单易懂，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
“懂了吗？”他耐心的问着。
慕南枝点点头，唇角向上扬，“谢谢。”
她每科成绩都不错，拿A都是妥妥的，只有这个数学，她最差拿过C，十次考试最多不超过一次A。
姜暮声摇摇头，“没关系，举手之劳。”
放学的时候，姜暮声收拾好东西，蒋建韬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看了一眼还在收东西的慕南枝，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慕南枝停下手中的动作，笑了笑，说：“嗯，明天见。”待姜暮声走后，她又继续整理着东西。
一周过后，就到了军训时间，因为天气比较热，所以是校内军训。
军训持续了一周时间就回校了，姜暮声原本较白的皮肤黑了些许，却一点不影响他的颜值。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姜暮声才发现，他们居然是同一所初中毕业的。这点着实让他没想到。
他知道她的数学不好，他在有时间的时候都会给慕南枝整理一些易懂的笔记。如果想要上好的大学，数学就不能拉分太严重。
闲来没事的时候他也会泡在图书馆里面，翻着数学材料，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写着。
突然，正前方一瓶可乐在他面前，他停笔抬头，“怎么了？”
蒋建韬在他对面昨天，双手托着下巴，一脸不解，“我记得你数学不差啊，你怎么最近一直在写数学材料？”
他把手里的书反过来，笔放在桌面上，伸手拿过蒋建韬带来的可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拧好盖子放回原位，抿着唇，“我同桌数学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一张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她才拿了个及格分。
蒋建韬：“你同桌？慕南枝？”
姜暮声点点头，继续刚刚没写完的东西。
“我说，姜暮声同学啊，你还挺乐于助人。”蒋建韬漫不经心的调侃道。
渐渐入秋了，大多数人都换上了长袖。
这节是班主任的英语课，姜暮声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笔做笔记。
下课的时候，有个女同学拿英语书走过来，“姜同学，老师刚刚讲的我不是很懂，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姜暮声抿了下唇瓣，“好。”
拿过笔，在她书本上划着，“Reading and writing are very important，主语由and连结时，如果它表示一个单一的概念，即指同一人或……”
姜暮声讲的很仔细，有时候还会额外给她普及一点。
当姜暮声念出那一串英语的时候，慕南枝不自觉转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念的很流利，从他的嘴里出来非常好听。
她的视线慢慢向下，落在他的唇上，很薄，却又有些饱满的感觉。她想，这么好看的嘴唇，用来接吻太可惜了，应该好好保存起来。
姜暮声的声音是属于很温柔的，说话很轻。她从没见过他生气，就算很简单的题目她不会，他也是充满耐心，一步一步的教她。
她想，如果他是个老师的话，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老师，他的学生一定都非常喜欢他。
当他认真给她补数学的时候，她不禁会多想，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喜欢她？
可是当他也耐着性子给别人讲题的时候，她又觉得是她误会了。这么温柔的人，对谁都好温柔，做事说话都很细心。
姜暮声讲完英语题后，女生就拿着书本回到位置上了，而姜暮声也在独自看书。
其实姜暮声并不想给其他人讲题，都是A班的人，如果真的有心怎么会不懂？刚刚那个人他有些印象，英语并不差，这么简单的一个语法，普通人都能懂。
但是他又不想慕南枝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怕她多想，所以只要有人向他请教题目，他都会教，但却都是按照标准答案，没有任何捷径给他们。
他微微转过头，看见慕南枝正在埋头写作业，嘴角不禁上扬了许多，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半年相处下来，慕南枝觉得她这个同桌真的非常好，长得帅，声音好听，成绩又好。
她在房间里写作业，手里翻动着材料。突然，她看到了一首诗，是柳宗元的《闻黄鹂》。
倦闻子规朝暮声，不意忽有黄鹂鸣。
朝暮声……
“姜暮声……”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牙齿咬着笔盖，想了许久，她拿出自己很喜欢的一本外国名著，翻开第一页，在空白处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地写。
倦闻子规朝暮声。
然后，突然笑了笑。
***
姜暮声在台灯下，拿着钢笔在日记本上写：
突然感觉，我好喜欢她。
2月6日星期五晴
他仔细的看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干透的字迹，柔情似水。
下周回学校就要期末考试了，但姜暮声一点压迫感都没有，手里拿着英国的书籍进行翻译。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
忽的，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他没有看来电人是谁，直接接听，“你好。”
“是，是我。”慕南枝抓着电话，咬着下唇，有些担心打扰到他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手，柔声道：“怎么了？”
慕南枝：“你在忙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姜暮声笑了笑，“没事，我在看书，怎么了？”
听到他没在忙，松了一口气，“我看不懂试题卷三里的第四大题。”
闻言，姜暮声翻了翻左上角的一叠材料，从里面找到了试题卷三的卷子。翻到后面看了看，说：“稍等一下。”把手机放在右上角，按下免提。拿起笔在卷子上写着。
说了声“好”后，就安静的坐着，没出声。因为双方都没说话，在安静的环境下，姜暮声写字的声音很明显。
她记得他的字很好看，是端端正正的楷书，棱角分明。
“好了。”姜暮声放下笔，把免提关掉，重新把手机放在耳旁。
“首先，我们可以把……”
姜暮声一共写了三种解题方式，他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教给她。
长达十分钟的讲题过程，慕南枝听的很认真。姜暮声说的地方她全做了标注。
“最后，我们就可以得出它的结果为23。懂了吗？”怕慕南枝不理解，最后还问了一句。
慕南枝把最后一步解了出来，然后写上答案，点点头，“嗯，懂了，谢谢。”
“还有不会的吗？”姜暮声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一丝不耐烦。
慕南枝笑了笑，摇头，“没有了，谢谢你。”
姜暮声的嘴角垂了下来，眼眸下垂，有些失落。却还是用着平常的语气跟她说话，“好，再见。”
“再见。”慕南枝说。
但双方都没挂电话。
慕南枝以为姜暮声在看书，忘了。把手机拿到面前，闭着眼，下定决心，伸手按下挂断键。
把手机扔到一边，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紧张，说话都特别的小心翼翼害怕她做的不够好，害怕被人讨厌，
她又看着刚刚解出来的题目，他真的好温柔好温柔，是她见过最温柔的人。声音也好好听。她记得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耳朵会怀孕。
晚餐时间，姜暮声在客厅吃着饭，姜潮偶尔跟他聊两句学习上的事。
饭后，他陪姜浅在客厅看电视，手里给姜浅拿着水果，尽量离她近点，方便她吃。
看着看着，姜浅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姜暮声发现身边的孩子没动静。转过头发现姜浅睡得酣甜，没舍得打扰她，却又担心她会着凉。
无奈的摇摇头，把果盘放在桌子上，伸手拿掉她手里的抱枕，把她的双手圈在自己脖子上抱起来。
姜浅在睡梦中，还踢了两下脚。她从小有踢被子的习惯，总是容易受凉，所以总会把房里的暖气往高了调。
看着这个妹妹，他是充满了无奈。
他很疼姜浅，从不对她发脾气，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他都是好言好语耐心教育，舍不得对她放重话。
姜浅往他胸口上蹭了蹭，笑了笑，说着梦话，“哥哥……”然后还砸吧了两下嘴巴。
姜暮声把她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虽然知道她后半夜还会踢掉。
“晚安，浅浅。”
小心翼翼的关掉灯，慢慢的关上房门，怕把这个妹妹给吵醒了。
走下楼，把电视关了，把果盘送厨房洗干净，然后放在碗架上，重新回了房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进浴室洗了个澡准备休息了，擦头发的空隙发现手机亮着，他拿起来看了看。
只有一个未见电话，是一个小时前的，还有几条蒋建韬发来的信息。
蒋建韬找他，无非就是寒假的安排，或者找他打打游戏。
他回了信息后，看了一下那个未接电话。
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了，看了一下时间，九点了，不知道睡了没……
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睡了吗？
二十分钟过去后，回了两个字过来。
还没。
姜暮声盯着看了好一会，按下那号码打过去。响铃几秒后，她就接通了。
“喂？”小心翼翼。
姜暮声的喉咙滚动了两下，说：“怎么了？我刚在陪我妹妹看电视。”
慕南枝点头，“哦”了一声，“其实没什么大事……”
“题目不会吗？”姜暮声依旧耐心的问着，看着桌子上时间，他抿着唇瓣。
21:27。
快到他睡觉时间了，但他却不紧不慢，耐心十足。
慕南枝的脸上飘起两股尴尬之色，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嗯，看了很久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姜暮声用鼻音轻轻笑了两声，从笔筒里拿出笔，准备给她解题，“哪个？”
“物理模拟卷，倒二。”慕南枝说。
姜暮声从一叠卷子里找到物理卷，翻到后面，看了一遍自己的思路过程，缓缓开口：“这题我们可以设小球a运动到N点时的速度为vao，则magR + qaER = mavao2……”
姜暮声说一点，慕南枝就写一点，还是不懂的地方她会再问一遍，而姜暮声也不生气，给她重复了一遍。一种方法她不懂，他就换一种。
对于理科这种东西，除了答案是固定的，解题的方法一堆，不一定要局限在标准答案的方法里面。
这题讲了半小时之久，姜暮声感觉喉咙有点干，伸手拿起杯子，发现里面没有水。
而慕南枝也没说话，按照他说的在另一张空白页上再解了一遍，十分钟后，她完整地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