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结局

半个月后,余梁舟终究是没忍住对盼盼和安安的想念,拉着云孟泽俩人偷偷去了美国。

看着穆天寒带着安安在别墅外的山坡上写生,日光轻柔,时光宁静,画面美好。

安安精巧的小脸满是认真的模样,看的余梁舟和云孟泽心下满是欣慰。

“你说的没错!哪怕咱们的孩子缺失了某种天赋,只要她热爱,加上用心培养,一定是可以弥补的!”,余梁舟笑着立在安安身后不远处,看着她画板上的画小声道。

云孟泽也看着安安画板上有模有样的画,笑着点了点头。

穆天寒看到他俩立在身后的时候,也是一惊,随即笑着和安安说了一句。安安惊喜的转过头,冲他们一笑,随即跑到俩人面前。

“妈妈,爸爸!”

余梁舟抱着安安,心下满是温柔。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为着她高兴。小心翼翼的将她额头的薄汗擦去,满眼是难掩的温柔。

两人在别墅陪着安安住了一晚,便起身去盼盼的,看着盼盼跟着老师认真的样子,两人也会心一笑。

“我们俩这么好的基因,生出来的孩子定不会差的!”,云孟泽骄傲的看着一脸认真的盼盼,一脸笑意道。

余梁舟笑了笑,不置可否。

从美国回来,余梁舟和云孟泽又投入到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直到他们收到云孟颜结婚的请柬。

两人看着请柬上新郎的名字不禁多了几分感叹。

“缘分真的很奇妙!”,余梁舟笑着窝在云孟泽怀里道。

云孟颜孩童时遇到谢商,再后来因着明倩而换了身份,成了夕颜别居在了荷兰。本来难以再相见的两人,却跨越千山万水走在了一起。

“两个人若有真正的缘分,哪怕隔着千山万水,总有一天也会不期而遇、重逢相见的!”,云孟泽抱着余梁舟,笑着道。

云丹去世,云孟颜回国看望孟朝夏和云临风,碰见了明倩。明倩回家和谢商抱怨了几句,谢商便来问余梁舟。余梁舟只道是“夕颜”,而不是“云孟颜”。

云孟颜爱看夕阳,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谢商足够聪明也足够喜欢云孟颜,才能从“夕颜”这个名字里知晓夕颜就是云孟颜。

“孟泽!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幸运!”

余梁舟想着她和云孟泽的相遇、重逢,到最后相爱、相守,一路走来虽也有风雨,但终归到最后还陪在彼此身边。比起那些爱而不得的情人来说,真是幸运多了。

“是!我们很幸运!”

云孟泽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眼角轻微的皱纹,笑着道:“能够和你厮守终生,是我们的缘分,也是我们的幸运!”。

余梁舟想着当年林灿去世,她才知道,有些人注定只会陪你走一程。他们的离开是毫无征兆的,甚至你都不知道这一次的见面过后,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了。

缘尽相离,告别都是奢侈。

余梁舟和云孟泽来荷兰参加云孟颜的婚礼,看着并肩而立的一对新人,心下满是祝福。

谢商也许摆脱不了是明倩儿子的事实,但云孟颜可以不做明倩的儿媳。这场婚姻是谢商所求,却也是谢商足够的坦诚与爱护,云孟颜才点的头。

“姐姐可以不面对明倩!也算是谢商对她的一片真诚!”,余梁舟看着只身来的谢利,笑着看着云孟泽道。

云孟泽也看向坐在那和客人聊天的谢利,自从谢商接手谢家事务后,谢利就陪着谢筱,利用所有的人脉,一步步助她成为现在的谢筱,外交部举足轻重的人物。

“谢利没多少日子了!”,云孟泽突然道。

余梁舟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孟泽,又看着谈笑风生的谢利。

“听说他的那个秘书林绡,是他仇人的女儿,在他身边二十多年,每天都给他喂药,如今积少成多,已经病入膏肓了!”

云孟泽带着几分凉意,摸了摸余梁舟的脸道:“我怕,姐姐也会卷入其中的恩怨去!”。

余梁舟握住他抚摸着她的脸的手,笑着摇了摇头,“那个林绡,我听孟表哥说起过!是跟穆表嫂家同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她也是个可怜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当年林绡的父亲是明倩手下一个工程的包头,因为开发消息有误,那个工程成了烂尾楼。作为包头的林绡父亲去找明倩要钱结工程,明倩拿不出手,推搡之间,林绡的父亲坠楼身亡。

穆晓的父亲律师穆政为人正直,接了这个案子,要为林绡的父亲讨回公道,却遭到明倩的诬陷入狱。

后来,孟纲律为穆政平反了,但因为得罪了谢家,穆政在律师领域失了业,连带穆晓也受到影响,改名许晓成了谢娇的秘书。而林绡则委身在谢利身边,成为了他的秘书。

林绡这么多年来,离间谢利和明倩的关系,让谢利越来越冷眼对明倩,但因为明倩和谢家产业的关系,谢利就算在不喜欢明倩,也不会跟她离婚的,他们的关系也终究是止步于名存实亡的。林绡怎么能甘心呢?所以她想了后招,给谢利喂药,喂慢性毒药。

“到底是林绡这大半的人生都毁在了谢利身上!到最后也终究没能让明倩付出代价!”,余梁舟叹了口气道。

云孟泽点了点头,摸着她的头温柔道:“比起林绡,你到底是要更通透!没让过往的恩怨成为你一生的枷锁!比起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但后来,看着明珍和明倩这般无耻的样子,又看到谢利和谢商对于她和云孟泽以及云氏反击时无关紧要的样子。她便明白了,所谓恩怨,是彼此都放不下才是恩怨,否则就是单方面的怨怼。最终的结果就是放不下的那人倍受折磨。

余梁舟看着云孟泽,见他一脸温柔的模样,笑着轻叹了一声,“不是说天寒带着盼盼和安安来了嘛?”。

云孟泽笑着将她抱在怀里,“爸妈正陪着他们呢?”。云孟泽想着自己和余梁舟真的是最轻松的父母,盼盼和安安都不在身边,就算回到身边,两个孩子也有人带着。

“我们大概是这世界上最轻松的父母了!”

余梁舟笑着道:“我们去看看他们吧!”。话落,伸手推了推云孟泽。

云孟泽不松手,带着几分执拗道:“我说过,在我这里,谁也没有你重要,安安和盼盼也没有你重要!你也说过我最重要的!今天我们俩就好好参加姐姐的婚礼,别让他们打扰我们!”。

余梁舟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自己孩子的醋都吃,云先生,你的格调呢?”。

“我不管!每次有盼盼和安安在,你都不关心我!你的心里、你的眼里都只有他们,没有我!”,云孟泽闷闷的道。

余梁舟笑了笑,看着不远处云孟玦、云临风和孟朝夏正陪着盼盼和安安玩闹,便道:“好!今天我就只陪着云先生!”。

云孟泽满意的点了点头,松开抱着她的手,半挽起手,朝余梁舟示意。余梁舟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挽着他,跟着他去招呼客人。

孟朝夏看着两人,笑了笑,打趣道:“这么多年了!这两人真是热情不减,越来越腻歪了!”。

“我怀疑,我和妹妹是捡来的,我爸爸和我妈妈才是真爱!”,盼盼看着两人,忍不住吐槽道。

孟朝夏拍了他的头,笑骂道:“好好说话,你和妹妹都是你妈妈幸幸苦苦生下来的,尤其是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把我们大家都吓死了!”。

孟朝夏想着当年余梁舟生盼盼,因着是头胎,加上盼盼个头大,让余梁舟受了好一番的苦。以至于后来,云孟泽怎么也不愿意让余梁舟再生了。

“你妈妈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生妹妹,还不是为了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亲人陪着!”,孟朝夏又道,随即用力捏了捏盼盼那无所谓的脸。

“哥哥!”

安安听着孟朝夏的话也瞪了一眼盼盼,带着几分生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妈妈听了会伤心的!”。

“我……我就开玩笑嘛?”

盼盼没想到自己一句随口的玩笑,孟朝夏和安安俩都认真了,还生气了,忙一脸抱歉的解释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

孟朝夏看着忙认错的盼盼,又看着气红了脸的安安。暗笑道:安安不是云孟泽的小情人,怕是余梁舟的小情人。安安从来都更向着余梁舟,做什么都先想着余梁舟。

“安安!”

云临风也看着生气的安安,小脸通红,心疼的将她拉到身边,细心的安慰道:“哥哥,他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好不好?”。

安安看着一脸歉意的盼盼,又看着孟朝夏和云临风一脸期盼的样子,收起情绪,点了点头。但还是带着几分严厉道:“哥哥,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妈妈听见了会伤心的!”。

云孟玦看着兄妹俩,盼盼正听话的点着头保证,安安一脸严肃训人的模样。云孟泽和余梁舟真是幸福,不仅俩人能长相厮守,而且还有这么一对活宝。

“孟玦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余梁舟看着不远处的动静,依稀听见兄妹俩的对话,以及云孟玦看向盼盼和安安兄妹俩,眼里的羡慕。

“他喜欢的人,埋骨在了大理?”,云孟泽也看向云孟玦,随即轻叹了口气。

“他喜欢灿灿?”,余梁舟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孟泽问道。

“嗯!”

云孟泽点了点头,“我以前也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我去接他,他模模糊糊说的!”。

余梁舟想着当年林灿去世,她正值精神不太好,一心又扑在林灿的后事和杨琴夫妇身上,倒是没有发现云孟玦的异样。如今想来,当年将林灿的骨灰洒在大理各个街角的提议最早是云孟玦提出了的。

他也知道,林灿喜爱自由,怎么甘心死后自己的骨灰,拘谨在一个小坛子里呢?她爱大理,所以将自己尸骨留在了去大理的路上。

“原来!”,余梁舟轻叹了口气,看着至今还孑然一身的云孟玦,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云孟玦对林灿的喜欢,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

一颗欢喜的心刚刚懵懂跳动,却在那一年随着林灿的去世埋葬在了大理。从此那个翩翩少年,桀骜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懵懂的雀跃、年轻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小鹿乱撞的青涩。

余梁舟想着,这么多年来,云孟玦逐渐收敛了性子。她以为是云孟玦慢慢长大了,如今想来,是因为他年轻的心早已跟着林灿去世而死去了。

“你不用去开导他的!”,云孟泽拉住了往云孟玦去的余梁舟,摇了摇头。

“他也是个通透的人,如今这样,显然已经想清楚!”

余梁舟看着又陪着盼盼和安安玩闹的云孟玦,一脸笑意。她收回视线,看着云孟泽,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每个人的人生路都由自己选择的,无论艰难还是轻松,无论是喜与忧,终究都是要自己往前走的!”。

云孟泽笑着点了点头,“孟玦已经长大了,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路该往何处去,该要如何走的!”。

余梁舟点了点头,看向玩闹中的云孟玦。

余梁舟和云孟泽回到虞城,便接到明珍去世的消息。先是一惊,随即心下多了几分了然。

自从明筱筱改名谢筱成为谢家的女儿后,明珍也成了谢家的二夫人。这一点明倩是受不了的,被嫉妒以及不甘气的发疯。挣扎着自杀了好几次,都被谢商抢救过来了。

后来,明倩在谢娇的提点下,断了自杀的念头,专心对付起明珍来。明里暗里给明珍下绊子,这些年来,明珍过的一点也不轻松,三五天就是小灾小病的。

“姐妹相杀!”,这是余梁舟听到明珍去世消息是的第一反应。

云孟泽摸了摸她的头,“别人家的事,管它呢?”。

明珍的葬礼,云家谁也没去。连谢商也在荷兰陪云孟颜没有回虞城。用谢商的话来说,明倩真会给他找晦气,他在荷兰结婚,她在虞城杀人。

不到半个月,谢利就住进了医院,谢商看着日渐消瘦的谢利,将谢家在国内大部分的产业都捐赠了出去,剩下的留给了明倩和谢筱。办好谢利的丧事后,谢商便离了谢家,陪着云孟颜客居在了荷兰。

谢筱看着接连去世的父亲和母亲,深受打击,也跟着住进了医院。

明倩本来算计着明珍去世,再也没人威胁她谢家夫人的地位,心里乐开了怀。但谢商的一招釜底抽薪,加上谢利跟着明珍去世,让她难掩尴尬,成了虞城贵妇圈里的笑话。

明倩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谢筱,先是好一阵的羞辱,再后来,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谢筱冷眼看着明倩,要不是谢利当时拦着她,不让她查母亲明珍的死因,她当时是一定要送明倩进去吃牢饭的。

如今看着明倩这般模样,谢筱突然觉得谢利做的对。比起孤独漫长的牢狱生活,明倩现在众叛亲离,被人非议嘲笑,要更加的煎熬和难以忍受。

“明倩,你以为人做错了事,可以躲去报应嘛?”,谢筱看着面前有些疯魔的明倩,嘲笑道。

“天道轮回,因果循环!你以为你的一生都有谢家庇护,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嘛?”,谢筱继续笑着道。

“谁曾想,报应你的居然是你的儿子!哈哈哈哈!”

谢筱又道:“我母亲被你害死了,那又怎样?她如今正和我父亲俩在另一个世界恩爱相携呢?而你呢?不过是孤孤单单的留在这个世界上,遭受所有的报应!”。

明倩从谢筱的医院出来,便疯魔了。谢商到底是没有狠心不管她,将她送去了精神医院治疗。同来的还有谢思倩和她的儿子。

谢商看着执意要留下来的谢思倩,再三强调道:“你现在自己带着平常过日子很好了,没必要在因为妈,让自己太辛苦的!”。

谢思倩摇了摇头,“说到底,妈是没有对不起我的!哥,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谢商看着执意如此的谢思倩,也不再强求她。

隆冬,虞城召开大型商业会议。

“高衍,快点,下一场会议马上要开始了!这边还没打扫收拾呢?”,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偌大的会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高衍从地上坐起身,来不及拍拍身上的灰,便急急忙忙跑前去收拾。

那人语气轻佻,带着几分嘲弄继续道:“你说说你,什么运气,好好的两任女朋友如今都是虞城的风云人物了,而你却还是个打杂的,还是一个临时工!出息!”。

高衍不理会他,默默的拿着扫帚打扫上一场会议留下来的纸屑果皮。一张泛着白的嘴唇,因为许久没喝水而起了皮。

云孟泽走进会场时,看到在那里打扫的高衍,心下也是一愣。他记得几年前谢筱似乎大发慈悲给高衍介绍了外交部的工作。

“老板!我们……”

肖涵也看到了高衍,看着往高衍那去的云孟泽,他忙拉住了他,“老板,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这事就不要管了!夫人说过的!”。

肖涵是秘书,很多朋友也是各大商业大亨或政治大亨的秘书。他听说过,谢筱并不是真心实意给高衍介绍工作的,而是借机侮辱他。虽然高衍可恨,但谢筱的做法太过戮心了。

“你说的没错!舟舟说过,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云孟泽停住了脚,笑着道,随即往另一处去。

肖涵听着云孟泽的话,嘴角不禁抽了抽,谁的话在云孟泽这里都不好使,唯有余梁舟的话,最好使。

余梁舟上课回到家,看着早早回来在厨房做饭的云孟泽,笑着从背后抱住他。

“云先生!下午好啊!”

云孟泽洗着菜,看着抱着自己的余梁舟,笑了笑,“云太太!下午好啊!”。

“明天休息!我们去城西的玉龙山看雪好不好!”,余梁舟埋头在云孟泽的背上,闷声道。

“好!”,云孟泽笑了笑,随即转身看向客厅贴照片的墙壁上,两人的合影有草长莺飞的春天,有蝉鸣蛙叫的盛夏,有瓜甜橘红的清秋,还差一副栗香飘雪的隆冬。

“我们的四时,还差最后一副!”,余梁舟也抬头看向客厅的照片墙,笑着道。

“寒来暑往,原来我们已经一起过了整整25年了!”,云孟泽笑着道。

“是啊!明天就是我们的银婚纪念日呢!”,余梁舟也跟着笑着道。

城西玉龙山,皑皑白雪将高挺的山顶覆盖,与天相接,让玉龙山如顶天神柱一般,撑起一片天。

在玉龙山顶的玉龙客栈,余梁舟和云孟泽相携而坐,一边烤着栗子,一边赏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