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轻咳了几声，才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说，“今天早上那个狗腿子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方便，他想找你签一份文件，作为昨天取消工作的补偿。”
顿了顿，他补充道：“星光珠宝代言人的文件。”
星光珠宝是全球高奢品牌之一，代言人从来只考虑超一线的明星，无数明星争破了头都想要抢到，秦有渝若是成为了代言人，身价咖位瞬间能提升好几个等级。
纵使陈简也极其讨厌唐至，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一方面，从来都很大方。
补偿……
秦有渝的手蓦地攥紧了手机，力道大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指尖都泛起了白。
她心里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取消工作的补偿，而是警告和羞辱。
唐至不过是在告诉她，她就捏在他的手心里，让她如何她就得如何，不高兴了可以砍断她所有资源，让他满意了，他才会赏赐她。
这些在别人眼里得之不易的资源，于他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秦有渝久久不语，陈简担心地喊了一声，“有渝？还在听吗？”
约莫沉默了五分钟，秦有渝才出了声，“上次谈的那个戏，是不是下周就可以进组？”
没想到话题忽然间跳到这里，陈简迟钝了一下，才想起说的是那个戏，“那个本子，你不是觉得一般般吗？我正准备推了。”
秦有渝：“接了吧。”
陈简：“……好，那星光珠宝的合同……”
话还没说完，那边咔嚓一声，直接挂断了。
…
秦有渝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彻底缓过劲儿来，陈简在第四天来接她去工作的时候告诉她，已经帮她接下那个戏，所以目前所有的工作都压缩在进组之前完成。
之后几天，秦有渝每天忙得昏头暗地的，几乎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幸好唐至没出现，也没有再给她打电话。
结束了所有工作后，秦有渝半刻都没有停留，让陈简订了去横店的机票，回公寓收拾了东西，直接奔向机场。
那天在度假村不欢而散之后，唐至飞往国外出了一个星期的差，回国后又忙碌了好久。
等到助理来与他汇报，一直联系不上秦有渝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了。
唐至身体靠向椅背，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假寐了一会儿。
他睁开眼睛，拿出手机，熟练拨打秦有渝的电话，那边自然又是没人接。
他不再费劲继续打电话，收了手机，起身，拎起西装外套，拿着车钥匙，大步离去。
十五号公馆内，一片漆黑。
唐至走入，打开了灯，看了一圈，里面空无一人，甚至不只人，连秦有渝的衣服，护肤品，生活用品，全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