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遮住他的俊颜

“潮哥哥,有所不知!”

花沅用手把挡在前面的发丝一甩,很是潇洒,带着傲娇。

“听说前任府尊邢简,就是被凌婳蝶给闹得不行,太那啥了,才把长得不那么体面的吉恵,给举荐上来,懂?”

“还有……这事?”傅潮的眉眼里,充满了八卦的星火。

他的生意很多,素日里也不常来绍兴,就连这次也是为了冀漾,才特意跑一趟的。

大掌柜正在介绍绸缎,但耳朵一直竖着,见东家感兴趣,即刻见缝插针。

“却有此事,邢府尊有一次下乡考察,被凌大小姐给瞧见了……之后就日日来府衙偶遇……”

显然大掌柜的话,比一个初来乍到小丫头的妄言,更让人能取信。

“咳咳!”冀漾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往外瞅了一眼。

那是小丫头讨厌的平嫡那一窝吧?

是该清理些了……

不过,小丫头都打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免污了耳朵,看来日后不能让她去买菜了,还要少在市井玩耍。

傅潮叹息,道“邢府尊太难了!”

难怪这小子升迁得那么利索。

唉,瞒得太紧了。

他对着冀漾挤眉弄眼。

冀漾面色不变,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继续品茗。

有些事,是该查查了。

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潮给冀漾使了个眼色,让大掌柜和小二都退下。

花沅眼疾手快,留下十几匹最贵的。

不看颜色、材质,只要是贵得,她都喜欢!

方才,她一不小心说出前世的绯闻,正要找个借口圆谎,被大掌柜这一句神来之言解了围。

她把布匹整齐的码放在一旁,动作很是爱惜,轻拿轻放。

然后,拿出帕子,仔细的给冀漾系好,遮住那祸国殃民的俊脸。

待凌婳蝶嫁与荣申后,根本满足不了那硕大的胃口。

人家可是时常偷摸的勾搭外男,极为风骚。

听说入幕之宾很多,荤素不忌,有殷霱、花圻、边疍……

因为双方都是权贵,保密措施做得好,又都在私底下进行的,是以一直无人知晓。

民间还皆传凌婳蝶性情爽朗,有将门虎女的美称。

直到在宫宴上见了冀漾,凌婳蝶的荡妇之名,算是彻底昭著天下。

也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凌婳蝶就被阁臣大人当众砍断了双手。

“咣噹!”一双血淋淋的玉手落在红毯上,满朝勋贵惊诧,连圣人都快被吓死了。

后来就闹出凌婳蝶的那一窝窝风流韵事。

小荣阁老之子,被戴了好几顶碧绿碧绿的帽子,光芒万丈。

似乎在大眀各地,都能远远地眺望到,荣府之上的那一片璀璨夺目之绿。

与此同时,阁臣大人喜怒无常的名声,也被推向顶峰……

真怕冀漾现在就砍了那双玉手!

她倒不是怕伤了凌婳蝶,而是担心给冀漾惹了凶残的名声。

阁臣大人对她真的很好,不仅供她吃喝,还带着这她来布庄,专门给自己买贵的,都不砍价的那种。

还有阁臣大人怕累着自己,还帮她提着残琴。

这些好,她都记着呢!

她板着小脸,拍了拍胸脯,郑重道“哥哥,沅儿会保护您不被恶女骚扰的!”

“真……真是太可靠了!”

傅潮见她跟个护着小鸡崽儿的母鸡似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冀漾如今这副模样,确实有几分像病蔫蔫得小鸡崽儿。

当下,冀漾一个冷眸扫了过去。

傅潮的笑容僵硬地收了回去。

他岔开话题,道“沅妹子,这残琴也太磕碜吧,改日哥哥送你一床名家的!”

“沅儿谢过潮哥哥的好意,不过哥哥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让我收下外男的物件。

哥哥还说日后无论什么,只要是沅儿要的,就都会送给我的!”

“呵……真乖!”傅潮又想笑了,可见冀漾的眸色冷冷扫着自己,愣是把笑给憋了回去,不好再过多言语。

还有他发现今日自己的笑点,似乎特别的低。

有些事,偷着笑就好,何必当着别人的面闹呢?

他是生意人,不划算的事情不会做。

“哥哥,咱买了这么多东西,沅儿是不是可以找大掌柜要点儿添头呢?”

“随意……”冀漾瞧着她。

小丫头未施脂粉,脸蛋干净雪白,眼波狡黠,在阳光的映照下,美得惊心……

“嗞啦!”花沅给冀漾遮住俊颜后,又撕了块布条给他当抹额。

阁臣大人长得极尽俊美,金相玉质,就算遮住下头,也忍不住让人想入非非啊!

冀漾是拒绝的,用帕子遮面也就罢了!

这都是毛边的破布条,又是闹哪样?

“哥哥啊,沅儿的好哥哥啊,这抹额是磕碜些,可正因为配不上哥哥,才要戴着啊!

对面的恶女猛于虎!

眼下这恶女暂时被潮哥哥,吸引了注意力,这才没注意到您,当凌婳蝶见了哥哥风华绝代的英姿,哪里还会放过您?”

冀漾正要开口,就又被花沅给按了回去。

“哥哥,别说话,沅儿懂,咱不怕恶女,可当大闹起来,依着恶女的性子,布庄被毁是首当其冲,您如何忍心把老掌柜苦心经营的店铺,给砸得稀巴烂?

再退一步说,布庄不怕砸,咱有钱,砸了咱再建。

可是哥哥丰神俊朗,气质如玉,能直接上手削恶女嘛?”

冀漾淡淡地瞅着她。

仿佛在说,不是她刚说过要保护他的?

“嘶!”花沅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哥哥放心,有沅儿在,肯定会誓死保卫哥哥的,可是人家是有经验的恶女,又是将门虎女,练过武艺的那种。

您看看,就沅儿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接上人家几招,两巴掌不就要呼死沅儿?

其实,生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沅儿怕死,但不怕为了哥哥死。

只是沅儿舍不得离开哥哥。

沅儿还没过够为哥哥当牛做马的日子!

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这样,比父亲对我还要好的人,这份父爱它沉重,却温暖……”

冀漾望着滔滔不绝的小丫头,却不觉得呱噪,嘴边甚至微微的勾起。

傅潮默默地瞧着二人的相处模式。

他似乎看到了已故爹娘相处时,甜馨的影子。

估计是自己睡眠不足,才会产生幻觉吧!